在新郑韩王宫,和韩公韩武、相国申不害商议完联合伐魏的事情后,两人又热情招待,准备了一顿丰富的晚宴,宴请李道。
席间韩武不断敬酒,更是屡屡或明或暗的发出邀请,表示渴望李道这等大才入韩。
宛若一幅求贤明君的模样,不过李道还是对这位韩武不看好,最终还是拒绝了韩武的邀请。
觥筹交错,宾客尽欢后,李道才以‘不胜酒力’为由,离开了韩王宫,带着十几位秦国铁骑精英,找了一家客栈入驻。
现在列国卑秦,哪怕是韩的都城新郑,都没有一座秦国使馆,只能够寄宿客栈。
而回到客栈的李道,眼神清明,哪里还有一丝酒席间醉酒的模样,吩咐护卫们不要打扰都好好休息,明天就要前往赵国。
随后才施展起小手段,悄悄窥视韩王宫那边,李道有预感,屡屡拒绝韩武的邀请,那么韩武可能会在进攻魏国方面,做出一点小手段。
他不得不防。
神不知鬼不觉间,李道已然看到了韩王宫酒宴散去后,韩武留下申不害,秘密商谈伐魏之事。
“君,此次伐魏,需定何人为将?动用多少兵马粮草?臣好早做打算。只有七天的准备时间,怕是有些仓促。”申不害来就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伐魏说起来简单,事先需要做的准备工作,却是多如牛毛。
“嗯?”韩武不满的瞥了申不害一眼:“谁说寡人要七日后发兵?”
申不害瞬间明白了韩武的意思,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那君的意思是?”
韩武老神在在的摆了摆手:“我们压根不需要着急,最着急的,是赵国。其次是想要夺回河西之地的秦国。”
“我们先等魏国留在本土的魏卒,全部被秦国吸引注意力之后,才行伐魏。既然他们秦国定在七天之后,我们就定在十天之后吧。”
“正好让秦国引走魏国最后一丝力量,到时候长驱直入,能拿多少城,我们就拿多少城!”极具野心的韩武,面色相当的贪婪。
申不害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就是比秦国晚三日?那事后秦国问责该如何是好?”
“再怎么说,今日君已经亲笔盟书,正式与秦国结盟,若是此番失信于盟国,可能会影响到君的民声。”
“秦国?”韩武脸带着些许不满和不在意:“蛮夷而已,谁会在乎他们。若是李道答应寡人的邀请,寡人为了取信于他,再仓促也会七日内调齐兵马。”
“但很可惜,他执意留秦,那么就让秦国,先和魏国硬碰硬一场吧。”
“至于结盟,就不要往心里去了。李道今天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一竹盟书换一件大礼,我们何必拒之门外?”
“在这个乱世,盟书,就是最靠不住的东西。”
听到韩武不满的语气,申不害也不再多言:“诺,臣明白了。”随后,君臣二人开始讨论,到底该以何人为将,较为合适。
这些杂事李道也就懒得再听下去了,收回了自己的小手段,也就准备休息,至于伐魏时间,本就是随便定下来的。
现如今嬴渠梁那边,已经联系了嬴虔,正在准备粮草和兵马,随时可以外出征战,夺回河西之地。
既然韩武想要十日之后进攻,那他们就在十一天后,再去伐魏比较合适。
至于剩下的时间,刚好足够他前往赵国,敲一趟竹杠。
翌日,李道正式和韩武、申不害辞别,三人又是表面客套了一阵,李道才带人出了新郑,直奔邯郸而去。
前往赵国的路,他吩咐一位能力尚可的铁骑精锐,先将韩武交于秦的盟书带回,顺便告知嬴渠梁十一日后,正式发兵攻魏的事情。
随后花费了几天时间,才堪堪来到赵国都城邯郸。
此刻的邯郸城,老远都能嗅到一股血腥味,整个邯郸城的南墙,凌乱的遍布着各种深黑色的血迹。
而邯郸的南城门外五里处,正有一大片营寨驻扎,不时有魏国士卒来回巡防,由此可见,魏军没有足够的兵力,四面进攻。
似乎打定主意,只攻邯郸南门,这也让李道多了一个心眼,说不定魏军会在其余三个方位,埋下斥候小队,准备提防赵国的高层偷偷离去。
现在魏军并没有攻城,双方似乎正在歇息,李道吩咐护卫们在城外山林注意躲藏,不要被魏军的斥候发现,自己潜入邯郸,打算找到赵成侯赵种。
虽然护卫们不愿意让李道单独行动,这样太过危险,但在李道的命令下,他们还是遁入山林,隐藏自身。
而李道动用一点点小手段,就很自然的出现在邯郸城之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警觉。
邯郸城内一片死寂,街道空空,几乎没有人外出,都城正在面临魏国的强攻击,邯郸百姓们都很担忧自己的安全问题,面带菜色,神色憔悴,几乎找不到一丁点希望。
更是时不时能从两边民居当中,听到痛苦绝望的哭泣、怒骂声。
而李道关注点不在这方面,一路巡访,很快来到了王宫前。
由于战局紧迫,各处抽人,哪怕是赵王宫如此重地,王宫的恢弘大门前,也仅仅只有两名侍卫守护,这在其他时候,几乎是不可能的。
李道也没有犹豫,亮明身份,拿出自己的国师令牌,让侍卫入内汇报,说是秦国愿意助赵国,脱离险境。
但在帮忙之前,需要和如今的赵国‘好好’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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