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请问你是?”梅彤在海底待了小半年,出海的时候已经是冬季了,她刚刚踏上陆地就接到了电话。
“梅老板,我是杜建国,我……我……我有点事求你。”那边的声音有些颤抖。
杜建国?梅彤皱了皱眉,“怎么了?是仓余出了什么事了吗?”
“仓余得了重病,我……我没用!我没用啊!连仓余的手术费都出不起,梅老板,能不能求求你,看在仓余给您当了这么多年伙计的份上,能不能借我点钱?求你了,我一定会还的!”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失控,梅彤叹了口气,轻声安慰,”不要担心,你们在哪个医院?我过来看看。”
……
“你说仓余是脊柱弯曲,要做手术?”梅彤瞅了瞅杜仓余露在外面的后背,表情有点奇怪。
“是啊,医生说了,仓余年纪小,现在做了手术,长大就看不出来了。”杜建国站在一旁,眼睛布满血丝,满脸胡茬,很显然很久没有休息好了。
梅彤嘴角抽了抽,这根本不是病啊,这是血脉觉醒了!梅彤瞟了瞟杜仓余弯曲的脊背,庆幸得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还好还好,她觉醒的是龙族血脉,当时就长了点鳞片,长了两支角。
“你们有没有拍过全身的X光?”梅彤点了点杜仓余的背部。
杜建国给梅彤递过来一个苹果,有些不确定得说,“我也不太懂,反正是拍了不少照的。”
梅彤挑了挑眉,按了按杜仓余床头的紧急呼叫按钮。
“35床病人有什么事?”一个胖胖的小护士急匆匆从门口走进来。
梅彤指了指杜仓余,语气平淡得说道:“麻烦联系一下他的主治医生,我们要拍片。”
“拍片?他不是已经拍过了吗?”护士有些疑惑得看了看手里的记录本。
“我们要拍臀部的。”梅彤偏了偏头。
……
“医生,怎么样?”杜建国看见主治医生有些难看的脸色,吓得不行。
“尾椎骨也有问题。”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医生看着面前的X光片,忍不住叹口气。杜仓余的家庭情况他也有些了解,根本支付不了昂贵医疗费。前两天他还在帮忙打听,看看能不能减免一部分费用。今天一看,这孩子尾椎也有生长迹象,这如果不及时截断,以后恐怕会长得穿透皮肤。
梅彤探着脑袋看了看,有些哭笑不得,这都是什么事啊。她总算是确定了杜仓余的血脉,龟背,蛇尾,是为玄武。
……
梅彤看了看面如死灰的杜建国,眨了眨眼,说道:“咳,你先别急,待会你去把仓余带出来,我在天台等你们,有点事跟你们说。”
杜建国疑惑得转过头来,“为什么要去天台?”
梅彤摆了摆手,“你先去把仓余带出来,放心吧,如果仓余真的要做手术,这钱我付,就当是仓余这些年在书店帮忙的工资。”
杜建国激动得搓了搓手,眼眶湿润,扑通往地上一跪,“谢谢,谢谢你,梅老板,太谢谢了,你的大恩大德,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忘的。”他扯着袖子抹了抹眼泪,躬着身子就要给梅彤磕头。
梅彤赶紧上前拦住,“你先别急着谢我,先去把仓余带出来。”做不做手术还不一定呢!
……
“老板。”杜仓余躬着脊背有些不好意思得往梅彤身前走了走。
“仓余,给梅老板跪下,梅老板这是救你的命!”杜建国扯着杜仓余往地下按。
梅彤有些头疼得摸了摸脑袋,抬手布下结界,“别跪了!先听正事!”
“仓余,你过来。”梅彤冲杜仓余招了招手。
梅彤看了看面前因为脊柱弯曲,显得越发瘦小的杜仓余,叹了口气,说道:“仓余,你看着。”
梅彤伸手放在杜仓余面前,运转灵气,白皙的右手,缓缓长出鳞片,纤长的手指变粗,不到两分钟时间,那只手就变成了一只狰狞可怕的爪子!
杜仓余眼睛瞪大,吓得往后退了两步。站在杜仓余背后的杜建国,也惊得直接蹦了起来,伸出颤抖的手指着梅彤的爪子,张大嘴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梅彤轻轻扬了扬爪子,“杜仓余的背不是病,是觉醒了血脉,只不过他实力太弱,没办法隐藏自己的异常。”说着,梅彤看了看四周,伸着爪子抓起一块砖头,轻轻一捏,砖头直接碎成粉末,纷纷扬扬洒落在地面上。“杜仓余觉醒的血脉不比我的差,很是难得。”
杜仓余看了看梅彤的爪子,又看了看地面上的砖头,小脸涨得通红,眼神亮晶晶得往梅彤面前凑,“我真的不是得病?”
梅彤挑了挑眉,微微一笑,“当然不是。”
杜建国有些懵逼得看着梅彤,他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不是幻觉!“梅老板,仓余……你……不是!这……这是怎么回事。”
梅彤耸了耸肩,“就是你看见的这样,仓余觉醒的是玄武血脉,玄武知道吧?长得特像乌龟,有蛇尾巴的那个。”
杜建国看了看杜仓余,又看了看梅彤,有些不确定,“背上长得是龟壳!?”
“是啊。”
杜仓余也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背,小脸皱成一团,要长个龟壳?岂不是很丑?“老板,是不是就像龟仙人那样?”
梅彤摸了摸下巴,“不知道唉,应该差不多吧,不过,你还要长尾巴的。”
杜仓余的小脸皱的更紧了。
梅彤扬了扬爪子,变成正常手臂的模样,“仓余实力太弱,没办法现在的异常,要么就做手术,直接把这些异常处理掉,但是毕竟是血脉觉醒,我也不清楚以后会不会继续长;要么就让仓余好好修炼,看看能不能完全觉醒。”
……
“老杜,你说梅老板说的是不是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我和仓余亲眼看见了!”
“那仓余还治不治啊?”
杜建国坐了起来,打开了床头的灯,他拿了一根烟点燃。
“吱”门被推开了,“我不想治!我想修炼!”杜仓余从门口探出头来。
“别胡说!你小孩子懂什么!”杜母把杜仓余拉进来,塞进被子里,裹好。
杜仓余瘪了瘪嘴,“妈!我怎么不懂!我想像梅老板那样,梅老板说了,只要我愿意,她可以带我上山!”
杜母伸手拍了拍自己儿子,有些不高兴,“山上也不知道怎么样,你也不怕她把你卖喽!”
“梅老板才不会卖我呢!梅老板是好人!”杜仓余倔强得辩解。
杜建国抽了口烟,看了看仓余红通通的小脸,把烟狠狠一掐,“上山!梅老板是有真本事的,当年救过我的命,现在还愿意付仓余的医药费,能图咱家啥?”
杜建国把烟扔了,伸手抱住杜仓余,“明天我和你妈带你上山去,我们一起去看看。”
杜母叹了口气,抹了抹眼泪,靠过去,一家三口紧紧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