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萧若水那神气活现的眸光中,看出隐藏着的恶作剧后,姜文明心中冷呲几声。
脸上却迅速涌上感恩戴德的样子:“你怎么晓得我最欢喜睡木板床上呢?
师妹,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扭着可爱的身子圆不溜虬的,在肠子里四处骨冗骨冗的,一点不怕被我胃液融化掉的……”
“姜文明,你这是在作死!”
萧若水开始恶心,抬手用劲砸了下栏杆,疾步冲了下来,边下边搂起衣服袖子,磨牙凿齿的样子很怕人。
笃定是给姜文明那些令人反胃的话,给气的昏头日脑,萧若水一阵风似的跑下楼梯时,没在意踏到了睡袍角,脚下一个踉跄跌倒在了楼梯上,尖叫着乒乓啪啦的滚了下来。
“哈,哈哈!”
姜文明沾沾自喜的大笑起来:“这就叫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啪地一声,萧若水脑袋重重撞在了楼梯扶手柱子上后,才总算滚到了最后一层台阶。
眼前金星狂冒,还能听到那个混蛋在反唇相讥:“我靠,就这走路跌倒的水平还能当特种兵?我看还不如去做走猫步的模特,这大长腿,啧啧,好白啊。
还有这芊芊细腰,有二尺吗?胸围有没得36?恐怕有一点点够呛……”
“我要杀了你,渣男,我要杀了你!”
萧若水气愤的叫嚷着,伸手把捂在头上的睡衣揭开,身子爬起来时才发现姜文明不得了,客房房门关紧。
“你以为你躲进屋子里就没得事了?滚外来,你给我滚外来!”
磨牙凿齿的萧若水,不顾脑门很疼了,冲到客房门口抬脚踢门,咚咚有声。
幸亏房门也是红木的,非常牢固,姜文明又抵在门后,任她把房门踢的乱响,仍然稳如泰山。
“开门!”
萧若水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姜文明反驳道:“开门让你打我,你当我脑残吗?”
萧若水不再话,也不再踢门了,姜文明警惕的看向了窗户那边。
果不其然,一刻儿后萧若水出现在了窗外,探手扯开纱窗跳上了窗台,手里还拿着根棍子,这是要谋害亲夫的架势。
姜文明当然不会让她得逞,打开门就跑了外去。
等萧若水从客房内冲外来时,姜文明已经跑到了客厅门外。
她跟着撵外去,姜文明猴子般的跳上了窗户,又跳回了客房内。
如是者再四,萧若水终于太累狠了,左手扶在墙上,右手棍子点着客厅外的姜文明,气喘吁吁的:“渣、渣男,有本事你不要跑。”
姜文明厚颜无耻的:“有本事你不要撵。”
“好,我倒要看看你能躲多长时间。”
萧若水不想跟这厮斗嘴,手指头用劲点了他几下,走向了楼梯那边。
目送她走上二楼后,听关门声后,姜文明这才撇嘴,也回到了客房内。
萧若水回到卧室,洗了把脸后才气呼呼地坐在梳妆台前,从镜子里查看脑门。
脑门有一点点青肿,不过没得关系,相信明一早就会消聊。
但她心中的怒火却一直在熊熊燃烧着,今晚上不把场子找回来,把那个渣男打得满地找黄金牙,就别想睡觉了。
换上一身紧身干练的练功装,把鞋带系牢,站在窗前张牙舞爪的做了一刻儿热身运动。
走到门口慢慢打开一条缝朝外观察,确定下面没得动静后,她才抄起门后的台球棍,蹑手蹑脚的走了外去,好像轻灵的猫儿那样。
探手推了下客房门,肯定是推不动的。
萧若水无声的笑了:渣男,你认为你反锁好了门,我就里不去了么,别忘了这可是我的家,随便哪个房间我都有开锁的钥匙的。
拿出备用钥匙,萧若水慢慢杵进了锁孔内,朝右轻轻拧了下……
没拧动,看来渣男早就防备她会半夜跑来偷袭了,提前在门锁上做了手脚。
要是用蛮劲把门踢开,肯定会有很大动静,那家伙笃定会跳窗逃走。
萧若水有些颓废,不过接着就计上心来,转身走出了客厅。
现在正值七月初,今晚上又阴闷闷的,她不相信姜文明能在没得空调、电扇的房间内,还能忍受得住闷热,把窗户也关死。
果然,敞着半扇窗户,只关着纱窗。
萧若水认为,等一刻儿最好是在纱窗上弄几个孔,那样蚊子就能拱里去喝他的血了。
我还不信我这个声名显赫的国稳王牌特种兵,就斗不过你这个被女人给打尿裤子聊渣男!
做贼似的萧若水,蹲在窗台下竖耳听了一刻儿,悄悄站起来轻轻移开了纱窗。
房间里乌漆嘛黑,看不见任何东西,但却能听到有令人反胃的呼噜声响起。
看来,他在警署被那个霸王龙狂揍一顿后,疲乏的厉害,这才能快快睡去。
渣男,你就等死吧!
抬脚跨上窗台的萧若水,心儿陡然跳得怦怦的,好像头一回走上邪道的毛贼要作案,居然有些莫名的害怕,好像随时都会有人大喊着捉贼那样。
切,这是在我自个家里,我还怕个甚?
萧若水心中嗤笑一声,猴子那样从窗台上轻手轻脚到了客房地上时,打呼声还在继续,好笑那厮还不晓得噩运已经来临了!
她从窗台上下来时,右腿好像被绳子之类的东西拦了下,不过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头顶有东西掉了下来,本能的抬手去格。
哗……咣!
萧若水右手碰到留下来的那个东西,是个脚盆,里面装着半盆水,被她右手一格翻了过来,醍醐灌顶浇了下来,又落在霖上,发出的声音在黑夜中非常刺耳。。
他早就料到我会爬窗里来,这才提前在上面放了一脚盆水!
萧若水不愧是冰雪聪明之辈,这脑子转的就是快啊,被浇成落汤鸡的瞬息之间,就搞清楚什么情况了。
关键问题是,当头泼下来的那盆水里,还散发着浓郁的臭脚丫子味道。
这是他的洗脚水啊!
“姜……文明!”
萧若水尖声大喊的同时,黑暗地里也响起了姜文明大惊怪的声音:“啊,谁,谁,是毛贼吗!?”
好,只要你还在房间里,本姐就有机会连本带利的找回场子!
气急败坏的萧若水,银牙差不多都快咬得稀碎了,一个箭步就窜到床前,伸手打开了墙上的灯开关。
这是她家,她当然晓得开关在哪儿。
灯光亮起的同时,萧若水已经霍地高举起了台球棍,正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砸下去时,却又呆住了。
姜文明的确躺在床上。
不过这个可耻的、卑鄙的、挨千刀后再被挫骨扬灰的混蛋,现在居然是浑身红果果的,四仰八叉的仰躺在床上。
大字中间竟有一点夸张之物,就像一条狞恶的独眼黑鱼那样,骄傲的昂着脑袋,蔑视着某个目瞪口呆的妞儿。
萧若水很想一棍子把自己夯昏在地,她都不晓得怎么冲出客房回到自己卧室的,只晓得她乒在床上用毛毯把脑袋蒙住时,那个丑陋的东西,还在眼前晃啊摇的。
是,她是早就与渣男发生了那种关系,可那时候是在水中,她也没看见这东西原来是如茨令人反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