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在楼下咖啡馆转了几圈,想好了对策,掐着时间上了楼。
“温特助”
公司前台的姑娘亲切的打着招呼。
温暖无比心虚。
“那个……席总在公司吗?”
“刚走,温特助是回来找席总的呀?真不巧。”姑娘没多想,应声道。
巧,太巧了!
温暖松了口气,席慕之不在,她从容淡定了不少,对着前台姑娘微微一笑,“我去席总的办公室等他,不过,你不要透露给他哦。”
全公司上下都知道这位温特助受席总宠爱的程度,姑娘理所应当的认为,是两人之间的情调,特意点零头。
席慕之办完缺失的手续回到公司,捂着额头,推门便进办公室。
作为一个被划掉的选项,他还没能从这种情绪中清醒出来,工作上的压力又接踵而至。
该不,有温暖在身边,的确能让工作压力减少不少。
但已经下定了决心,就万万没有回头的余地。
这样想着,一抬头,他就看到了一个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戴着口罩墨镜鸭舌帽。
但毫不夸张的,温暖化成灰他都能认出来。
很奇怪,心中并没有太多情绪,反而有一种近乎平静的无奈。
他刚要开口,就被温暖打断。
“这位先生,我一看您就是个善良的人!”
这又是玩哪一出?
温暖捂着脸,“嘤嘤嘤”的哭得伤心,“我因为错话,被前任东家给辞退了,现在孤身一人漂泊在外,没有工作,恐怕要不了几就要露宿街头了。”
刚刚还心情沉重的席慕之,顿时又因她这一出啼笑皆非。
不知道还真以为她受了大的委屈。
“哦?那这位姐,你来我这儿做什么?”
“我看到贵公司正在招人,想着来应聘,只要您愿意收下我”
到这儿,她顿了顿,直接将电脑调了个头,“这点事,我都帮您搞定!”
电脑上,是忙得焦头烂额的席慕之还没来得及清算的费用。
之前的一众会计因为不愿前往江城,留在了总公司,来了江城之后,这些工作就都是温暖在做了。
而现在,上面的账目已经清算完毕,甚至连企划方案都写好了。
原本的那点闷气,顿时消了一大半。
“行了,我知道了,”他温声开口,“让我自己待一会儿。”
不管她怎么胡来,多难听的话,提多过分的要求,他也只会把苦水自己吞下去。
所以,她面对陆景川可以信口开河,靠不切实际的东西,来让他理解自己真正的诉求。
但对于席慕之,她不敢。
就好像她可以对陆景川让他去摘星星,陆景川便知道她想要自己哄上一番。
可这话她不敢跟席慕之,生怕他真的犯傻到去摘星星。
“呜”温暖忽然哭出声来。
席慕之纵容的看着她,“又怎么了?”
温暖起身,可怜兮兮的捏着着席慕之袖子上的一丁点布料,非要他坐在沙发上,然后蹲在他面前。
“新老板,你我之前的老板是不是很坏!”
“……”
“我们认识了那么多年,他居然都不知道我只是无心之失吗。”温暖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嗯……”
“新老板,你他是不是早就想要开除我了,就是找个借口?”
“可怜我五年来为公司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现在公司发展起来了,可我竟然到了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地步!”
席慕之又好气又好笑。
她兜兜转转避开重点,无外乎是怕提起感情的事情,让双方都尴尬。
这丫头。
“起来吧。”席慕之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你是不是非要听我陪着你,把我自己骂上一通才行?”
“哪敢哪敢。”
温暖见席慕之是真的不生气了,笑嘻嘻的坐在他旁边,“对不起嘛,我都让陆景川在公司里好好反省了。”
“你呢?”席慕之把视线转向温暖微乱的卷发。
怎么都揉不够。
“我这不是来找你认错了吗?总裁大人不会和我这种人之心,笨嘴拙舌,脑子还不灵光的职员一般见识吧?”
温暖的特点,大概在于她无穷无尽的套路。
做错事不会直接上来就求原谅,而是先用各种各样的方法,转变对方对自己的态度。
直到确定对方真的心胸宽广到这样也不会生气,这个时候,无论是叫她认错还是撒娇,她一样都不会拒绝。
总结成一句话对于那些不可能原谅她的人,她不会在他们身上浪费“对不起”。
席慕之清楚她的性子,自然知道这一出又一出的戏,是过后清醒过来后悔了,过来委屈唧唧的道歉。
来去,不管多坚定的信念,温暖一出现在他面前,抛出一个可怜委屈的眼神,辛苦筑成的心理防线就全然土崩瓦解。
而更令他无可奈何的,莫过于温暖比他更清楚这一点。
“暖暖,我是认真考虑过的。”席慕之脸上的笑意逐渐淡去,“你留在,的确会不太方便。”
温暖沉默。
“你不了解陆景川,”温暖忽然开口,“就算我不在,他为了自己的利益,陆氏的生存发展,一样会对你进行打压。我留在这里反倒会让他投鼠忌器。”
“他要怎么做,那是他的事。”
席慕之打断她的话,目光中闪烁着温暖看不懂的一抹亮色,“我不能利用你。”
他是认真的。
或者,他从来都很认真。
温暖抿抿唇,“至少等到年末,劳动合同到期之前,如果我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法,就按你的办。”
温暖的心深深地坠入谷底。
正在此时,有人敲门进来。
危澜看见温暖,先是一惊,随后冷冷一哼,“你怎么好意思回来?”
看来刚刚在陆氏发生的事,已经被她知道了。
温暖犹豫着正要开口,就被危澜连拉带拽的扯出了办公室。
“危澜!”席慕之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喊了一声,语气中满是警告。
温暖被危澜拉进了茶水间,危澜从里侧迅速反锁了门,“温暖,你怎么能这么没良心,你知道席总他为你放弃了多少吗!”
这种语气令温暖反感,那份本就蠢蠢欲动的歉疚再一次冒出头来。
当这份“不负责任”被危澜毫不留情的点出来,温暖有种被人戳破心事恼羞成怒的感觉。
“那是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