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桥捂着嘴,疑惑地看向那只狼,一人一狼目光相对。
哐当,铁棒掉在地上,砸中秦桥的脚,他却浑然不觉,瞳孔涣散,失去焦距。
咚咚咚,秦桥心跳如擂鼓,呼吸急促,面红耳赤。
“好,好漂亮的狼,妈妈,我恋爱了。”
确认过眼神,遇见对的“人”。
赵大鳝人说过:心动是80%的生物本能和20%的主观意识作用。
很明显,在秦桥最需要主观意识的时候,它狗带了。
现在只剩下生物本能了。
不仅是秦桥,就连狼王也露出色相,它蹲在地上,伸长舌头,活脱脱一舔狗。
“呜~~”
一声低沉的嘶吼,反应过来的狼王极力保持清醒,恶狠狠地盯着那只狼说:“宫主,你竟然跟踪我们。”
宫主不屑回答狼王的话,眼神一凝,四周的狼群受到控制,纷纷从狼王身边散开,把它团团围住,对曾经的领袖亮出爪牙。
狼王沉默的没有说话。
宫主发出机械合成音:“去”
撞羽被苏蛰萤绑在副驾驶上,秦桥双目无神,踉踉跄跄的走过来打开车门,想要把撞羽交出去。
“桥哥,你干吗?”苏蛰萤抢不过秦桥,急的喊了出来。
系统:“宿主,你叫吧,就是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理你的。怎么样?要不要考虑兑换初始技能,我给你打五折。”
苏蛰萤眼睁睁看着人质从自己手中溜走,任务失败在即,失败就要倒欠一百积分,欠一百积分就要还利息,利滚利滚利滚利,不吃饭都还不起。
“我换,我换。”
“承惠五十点。╮( ̄▽ ̄)╭”
苏蛰萤手上微光一闪,宫主碍于视线没有看到,秦桥看到却无动于衷,只有昏睡中的撞羽若有感应,精致的小眉头皱起,又舒展开来。
被秦桥小心翼翼放在地上的,除了撞羽,还有秦桥装着【真言】秘钥的盒子。
狼爪啪嗒一声把盒子打开,确认里面装的就是【真言】秘钥后,满意的点点头。
“给你五秒,带着他从我眼前离开。”
宫主对瑟缩在座椅上的苏蛰萤说,后者在秦桥上车后,一脚油门,一骑绝尘,沿途的狼群都为她让开道路。
狼王垂涎的看着秦桥远去,声音沙哑的说:“如此充盈的气血,放走了多可惜,不如废物利用,让我补充气机。”
宫主淡漠的瞥了它一眼,机械合成音不带感情的说:“什么时候,轮到你教我做事了?”
“还有,你们是如何从封印里面逃出来的?”
说话时,气势不经意间放出。
狼王吃惊于宫主侧漏的霸气:六,六重天巅峰!
它被困在封印里多年,就像是被压在五行山下的猴子,原本是战力的天花板,但是因为被封号太久,放出来后,等级和装备都跟不上了。
狼王心里有些唏嘘,当初大家都在四重天蹦跶,因为自己太跳脱,被关到封印里,在那个气匮乏的绝境中,能够保持不跌境已经是莫大难题,但是它却另辟蹊径,在那绝境中修到五重天,也算是惊才绝艳了。
往事如幻灯片在脑海中回放,一时间,狼王有些失神。
“回答我的问题。”宫主很不满狼王对自己视而不见的态度。
狼王也不满宫主对自己呼来喝去,头昂起,高傲的说:“怎么逃出来的?凭本事逃出来的。”
宫主轻蔑的看它一眼,不屑道:“当你能轻松进出的时候,你就该明白,不是你厉害,而是它能够容忍你的渺小。”
……
苏蛰萤带着秦桥到服务站,她认为有必要叫醒秦桥,毕竟秦桥是自己最大的保障,但是秦桥在副驾驶上睡得很沉,用尿都滋不醒的那种。
一咬牙,升起窗户隔绝视线,揪起秦桥的衣领,对着那张娃娃脸,左右开弓。
啪啪声不绝于耳,奈何秦桥皮糙肉厚,苏蛰萤白嫩的小手抽在他脸上,反倒把自己震的手疼。
“看来这招不行,我要想想其他办法。怎么办怎么办?对了,风油精!”
苏蛰萤大眼睛一亮,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风油精这个提神神物。
作为一名苦逼高中生,随身携带风油精是基操。
风油精提神,想要效果翻倍,那就要走极端一点的使用方式,从外敷转内服,魂都能提出来。
一手捏住秦桥的嘴,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倾倒风油精,一滴两滴……
秦桥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滴风油精的效果不是很明显,苏蛰萤有些心急,不知不觉加大剂量。
咚咚咚,有人在敲车玻璃。
“啊”苏蛰萤一直关注秦桥,没有注意到骤然响起的咚咚声,吓的尖叫一声,手里的风油精也扔了出去。
不怪她一京一吒,从遇到秦桥开始她不是在逃亡就是在逃亡的路上,神经都衰弱了。
但是这次敲她玻璃窗的只是普通人,摇下玻璃窗,整理情绪,用尽量温柔的语气问:“大哥,有什么事吗?”
敲她玻璃窗的大哥发现车里坐的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脾气也消了三分:“妹子,你这车停的不是地方啊”
苏蛰萤伸出头一看,自己的确是挡道了,俏皮的吐一下小舌头,双手合十,宝石蓝大眼睛写满了哀求:“大哥,我倒车技术不过关,您能不能帮帮我。”
“中,听我指挥,保准儿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滴。”
“后面的车让一下子哈,来,现在你倒,倒,还倒,右转,打死打死。中!”
“谢谢大哥了。”苏蛰萤在大哥的指挥下挪开车子,下车给人道声谢谢,大哥摆摆手,给自己的车停位置。
恰在此时,看到有人左手一只鸡腿右手一只鸭,苏蛰萤的胃发出了不屈的呐喊,提醒她该进食了。
跟着桥哥混,一天饿两顿。
简直是吃货的噩梦,以前一天吃四顿都觉得委屈自己,现在一天两顿,简直是人间惨剧。
套用季老先生的一句话:我今生没有别的希望,我只希望能多吃几顿饭,(和)各地方的美食接触。
苏蛰萤犹豫的看了一眼坐在车上昏迷不醒的秦桥,在秦桥和商店之间犹疑不决。
桥哥一路上帮了我许多,没有他我可能早就不能为这个国家贡献GDP了,现在桥哥有难,我……
我选择先吃饱饭再说,没有力气怎么能叫醒他?
噔噔的冲向商店。
风油精在秦桥嘴里晕开,他眉头一皱,无意识的吞咽。
咽下去的那一刻,他的嗓子眼儿里好像有两颗钢丝球在来回摩擦。那一瞬间,仿佛被命运扼住了喉咙。
猛然坐起,秦桥呼哧呼哧的喘气,大叫:“水,水,水。”
然而车里并没有水喝,他匆忙下车,跑到商店,吨吨吨灌一瓶,给自己缓解症状。
“活过来了,活过来了。”
“糟糕,憋了一路,又喝了好多水,想上厕所。”
秦桥付了钱,一口把剩余的水喝干,瓶子收到储物空间,就这个瓶子,一斤能卖五毛!
高速服务站的厕所永远人满为患,秦桥站在外面排队,右边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叔,两人都夹紧了腿,憋着尿。
在尿裤子边缘疯狂试探的秦桥,一到厕所就解开裤子。
8=====D,棒棒大!
一招蛟龙入水。
“爽啊。”
旁边的大叔诧异的看了秦桥一眼,放在裤腰带上的手不动声色的收了回去。
秦桥对大叔感官不错,问道:“大叔,你不是要上厕所吗?怎么到地方了,反倒……”
大叔淡然一笑:“刚刚有感而发,忽然悟得人生真理。”
秦桥:“什么真理?”
大叔:“幸福就像是尿裤子,每个人都能看到,但是只有你能感觉到温暖;不幸就像尿床,暖一时,凉一被子。”
“少女口阿!”
秦桥收刀入鞘,深藏不露,挥手告别大叔。
候在外面的一个男人疑惑好友去了厕所后为何久久未归,难道是尿频、尿不尽?
走了进去,看着好友裤子都还没脱,好奇问道:“你就撒个尿,用花这么长时间,是不是憋太久,都憋出感情了。”
朋友老泪纵横说:“刚才不好意思解裤子,太丢人了,他还是个孩子啊。”
……
秦桥回到车上时,苏蛰萤已经自觉的坐到副驾驶,大眼睛弯成月牙,小脸鼓鼓的像只松鼠,里面装着刚买的牛肉干。
开始回到车上时发现秦桥不见了,吓的手里的牛肉干都掉了,病急乱投医,随手抓住一个人就问:“请问你是否看到一名这样的男孩。”
苏蛰萤尽量用详尽的语言描述秦桥的模样,假如在平时,秦桥这种既没有帅的惊动党,也没有歪鼻子斜眼睛的长相是不会让人印象深刻的,但是他在厕所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难忘。
“妹子,你男朋友在厕所,现在这么好的男朋友不好找了,好好珍惜。”
苏蛰萤满头黑人问号。
不放心的她又接连问了好几人,都说在厕所,于是心安理得的坐到副驾驶去安慰自己受到惊吓的心灵和受到委屈的胃。
这么大的委屈,必须要大吃一斤。
秦桥和苏蛰萤都没有提风油精的事,两人默契的选择就此揭过此事。
“哪里来的牛肉干,分我亿点点。”
看到苏蛰萤吃的精精有味,秦桥馋虫也被勾起。
双手一捧,伸向苏蛰萤。
苏蛰萤眼神一眯,暗道一声行家。
向人要零食的时候,双手捧着,就像是有人拿个盆问你要点饭,出于良心,你一般不会给太少。
“你自己拿吧。”
吃货苏蛰萤见招拆招,以退为进,主动把选择权交给秦桥,但凡秦桥有点良知,都不好意思拿太多。
吃货间的较量,不见刀光剑影,没有血雨腥风,却是招招致命。
“真大方。”
秦桥从包装袋中拈起一块儿,眉开眼笑的舔舐两面,口水均匀涂抹在上面。
“真上道。”苏蛰萤也笑了。
“你干吗?”打算收起拿回牛肉干的苏蛰萤发现秦桥力气很大,拽不过来。
心下一沉,她想起一个吃货间流传的说法:某些不要脸的人,会笑眯眯的把一小半递给你,说“这才是你的”,然后不要脸的把剩下的拿走。
无耻之尤!
秦桥不会是这样的人吧,不会吧?不会吧?
“你混蛋,混蛋,混蛋。”
苏蛰萤都快气哭了,她真傻,真的,她单知道秦桥不会拿大头,但她没想到秦桥会把舔过的牛肉干重新塞进包装袋,还把口子扎起来使劲晃,晃均匀了。
“嘻嘻,你还要吗,不要我都吃了。”
“我不要了,不要了,你是坏蛋,是坏蛋,你还我牛肉干,还我牛肉干。”
一路上,苏蛰萤一直在重复这句话,展现了人类复读机的本质。
下了高速,秦桥带着苏蛰萤坐上十一路公交,踏过柏油路,走上土路,一直走到天黑也没有到达目的地。
苏蛰萤饿的头晕眼花,双目无神,如同行尸走肉,口中却一直喃喃自语:“你还我牛肉干,你还我牛肉干。”
秦桥实在没辙了,双手一摊说:“我在这里有一个秘密基地,少有人知,只要到了,别说牛肉干,我能给你整头牛回来。”
灵魂归于肉体,双目放出精光,苏蛰萤头不晕了眼不花了,一口气吃两个小时也有劲了。
“快走,快走。”
看来望梅止渴是有道理的。
又跟着秦桥走了约半小时,走在前面的秦桥忽然顿住脚步,怔怔的看向前方。
苏蛰萤也抬头看去,秦桥口中少有人知的秘密基地,此时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