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章世界以痛吻我,我咬死它(剧情需要,六千字大章)(1 / 1)颜值白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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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男孩女孩?是不是男孩,是不是男孩?我找人算了一卦,他说一定是男孩的,一定是的!”

苏蛰萤闭眼再睁眼,看到一个穿着质朴干净的男人站在走廊外,黝黑脸庞上焦急、期待杂糅在一起。

“上帝视角,这算不算身临其境。”

苏蛰萤双手抱凶,漂浮在走廊上空,好奇张望。

她穿过墙壁,看到产房里虚弱躺在床shang的女人,旁边一个婴儿,小小的像只猫,皱皱巴巴的。

“让开,我要看我儿子。”

男人闯了进去,不顾躺在床shang精疲力竭的老婆,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缓缓分开婴儿双腿,眼睛瞪得像铜铃,全神贯注,生怕错过一个细节……

就像是手里有“3456”,叫了地主,赌能不能来个“7”。

“呵,失望了吧,不是个带把的。”

仿佛听到苏蛰萤的嘲讽,男人木楞的站在那,失了魂,半天都没缓过来。

“孩儿他爸,给孩子取个名字吧,方便上户口,原来的名字是给男孩准备的。”女人扭过苍白虚弱的脸。

男人气急败坏:“娶什么名字,一个赔钱货,倒霉丫头!”

苏蛰萤看着男人咒骂着走出产房,把失望与愤怒带给在产房外翘首以待的爹妈。

咒骂声从一张嘴变成从三张嘴里发出。

“重男轻女的思想很严重啊。”

……

“爸爸,洗脸。”

六七岁的小女孩因为营养不良而过于纤细的双手,费力端起脸盆,乌溜溜的大眼睛怯生生的。

男人放下锄头,从盆中掬一捧水稀里哗啦的洗,顺手扯过搭放在小女孩稚嫩肩头的毛巾,擦完后随手扔在盆里,水花溅射在小女孩天真无邪的小脸上,她笑了。

“真好,爸爸今天没有打我,也没有骂我。”

轻握小拳头给自己打气,然后又噔噔跑去给男人倒水喝,接着搬起一个小板凳,站在板凳上,用瘦弱的小手给男人解除捏肩。

一套流程下来,她的鼻尖尖儿汗珠密布。

吃饭时,撞羽拿着自己的小破碗,用筷子一点点的挑起菜放到小破碗中,乌溜溜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父亲的脸色,一旦发现他皱眉,就停下筷子拿着自己的小破碗跑远远地。

赔钱货嘛,想要捞点本儿回来,就只能让她少吃多做喽。

“爸爸,我想上学,可以吗?”

父亲威严的目光扫来,撞羽吓的直摆手,“我不会耽误给家里砍柴喂猪的,我可以只上半天学,下午给家里做很多事的。”

又顿了一下:“老师说我很聪明的,要是我能上学,以后就可以考上大学,考上大学就可以赚好多钱,有了钱,就可以给爸爸买烟抽买酒喝,可以给妈妈买药,可以给爷爷奶奶买衣服,还可以买肉吃。”

她张开手掌,每数一件事,就要把手指合起来一个计数,同龄的孩子早就上学了,她只能站在学校教师墙角偷听,有时候会被当做要饭的赶出来。

“女孩子家家,上什么学,赔钱玩意儿。”

撞羽张了张小嘴,想要争辩一句:“其他小孩都可以上学,为什么我不可以?”

但她没有说。

“我去厨房帮妈妈洗碗。”

这才是她敢开口说的。

妈妈关上厨房的门,警惕的张望,趁人不注意,把提前藏在橱柜的饭菜递给撞羽,用身子挡住她。

眼泪和着饭菜一起被吃下去,撞羽时不时的用余光扫视客厅,害怕被发现自己在“偷吃”。

“妈妈,我吃饱了,你下次不要给我留饭了,爸爸发现会骂你的。”

妈妈抚摸着撞羽干枯的头发,莫名的心疼。

撞羽用小脑袋剐蹭着母亲的大手,一脸的幸福。

母爱,是她能够在这个家庭里感受到的为数不多的温暖了。

心里那么苦的人,要多少甜才能填满?

心里有很多苦的人,只要一丝甜就能填满。

……

“爷爷,爷爷,我妈生了,是个弟弟,是个弟弟,我有弟弟了,我有弟弟了。”

苏蛰萤依旧漂浮在空中,看到撞羽风风火火跑进来,冬天地滑,她在门槛处被绊倒,擦破了脸上的油皮,她强忍着没有哭,挣扎了一会儿,费力的爬起来。

“爷爷,奶奶,我妈生了,我妈生了,是个弟弟,是个弟弟。”

她往院子里跑,一瘸一拐的,一边跑一边高声大喊。

这天晚上,她破天荒的上桌吃饭,筷子在桌子上的几个荤菜之间逗留,没有人给她坏脸色,甚至劝她多吃一点。

年幼的撞羽以为弟弟的到来是幸福的开始,却没想到这只是“噩梦”披上的外衣。

……

夜晚总是像应召女郎那般来的急不可耐,夜色深邃时比木耳还要黑。

“娃子六岁了,到上学的年纪了。”

“哪有钱哦。”

“要不是你整天抽烟喝酒,咱家能没钱?”女人的声音尖锐而刺耳。

“你个药罐子,就是无底的窟窿,你自个说说,咱家有多少钱花在你身上了?啊!你要是一开始就给我生个带把的,会没钱上学吗?都怪家里那个赔钱货。”

“赔钱货”撞羽无辜躺枪,她的父母只是需要找一个借口来掩盖自己的无能罢了,把贫穷的责任归到撞羽头上,他们就可以心安理得,理直气壮的原谅自己。

至于当事人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干的比牛多、吃的比猫少的事,就这么被轻易忽略。

就像是很多大人会把孩子不学无术甩锅到游戏上,从而掩饰家庭教育、学校教育、社会教育的失败。

咔嚓一声打火机响,漆黑的屋里亮起一点火光,屋里静默了半响,传出男人的声音。

“娃子上学这事,我来想办法,你不要管,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心太软,成不了事。”

火光一燃到底,男人连着两口把烟抽完。

……

“弟,姐姐准备好了,我们上街买衣服。”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的,一大早撞羽的父亲告诉她,要带她和弟弟一起上街买衣服。

撞羽看着身上化肥袋子改出来的衣服,想到有新衣服穿,兴奋的小脸红扑扑。

第一次跟着父亲来到商品街,撞羽被琳琅满目的商品晃花了眼,叫卖声不绝于耳,各种美食的香气勾起她肚子里的馋虫,她走走停停,亦步亦趋的跟在父亲身后。

弟弟不走了,大眼睛看着一位扎着两条小辫的可爱小女孩,她手里拿着糖葫芦,小舌头舔来舔去。

弟弟咬着手指头,口水呲溜一下吸上去。

父亲摸摸弟弟的头,慈祥地说:“想要吗?爸爸给你买?”

弟弟看了看小女孩,扬起头看父亲,小脸皱成一团,下了莫大的决心,纠结道:“爸爸,买卖儿童是犯法的。”

父亲的脸不自然的僵了一下,然后迅速恢复笑脸,扭头,怔怔的看着撞羽。

看她比同龄人更加瘦小的身躯,看她干枯的头发,看她乌溜溜的大眼睛,看她穿着化肥袋子改的衣服……

他蹲下来,轻轻地抱住撞羽,厚重的大手轻拍着她的背。

撞羽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大眼睛蓄满泪水,却强忍着不让她流出,哽咽着说:“爸爸,以后我一定会听话的,一定会听话的,不会再惹你生气了,你多抱抱我,抱抱我好吗?”

出生至此十二年,她第一次接受父亲的拥抱,第一次感受到那厚实有力的臂膀,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父爱如山”。

父亲站起来,从口袋中掏出几张皱皱巴巴的钱,递给撞羽,揉着她的头:“我站在这等你,你去给你和弟弟买点糖葫芦。”

“好。”

这一声“好”是如此响亮,把过路人都吓了一跳。

她左右张望,快速穿过马路,眼里只有卖糖葫芦。

“两串糖葫芦,给你钱。”

第一次正式的花钱给自己买零食,必须要大声,才能显示自己的喜悦。

一手一串糖葫芦,隔着一条马路,撞羽对父亲和弟弟扬了扬手。

“等我过去,我来……”

一辆面包车突兀停在撞羽面前,车门刷一下打开,一个花臂纹身大汉从里面跳出来,一手揽住撞羽的腰,一手勒着她纤细的脖子,力量与体型的差距,让纹身大汉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撞羽拽到车里。

“爸爸,救我,救我……”

一切都来的太快,撞羽甚至来不及多喊几声救命,就被带到车里捂住口鼻,套上麻袋。

面包车横冲直撞、飞驰而去,地上两串糖葫芦沾满了灰,静静躺在地上。

……

“系统,为什么我的角色是被拐到山里当媳妇?”

不大的空间内,蹲着被拐卖来的妇女,撞羽也在其中。

系统:“我是根据你在车上的梦,在梦里,你被人卖到山里当媳妇儿,又因为吃的太多被赶出来了,所以我……”

苏蛰萤小脸一红:“胡说,我怎么可能会吃那么多?诽谤,你在诽谤我啊,小心我告你诽谤啊。”

系统慢悠悠的说:“也不知道是谁因为一天吃五顿,被外卖APP怀疑刷单,封了号……”

苏蛰萤:……

呸,垃圾系统,偷窥人家隐私,我苏蛰萤不屑于你这样的小人说话。

“你好,我叫苏蛰萤,你也是被抓来的吗?”

苏蛰萤看着被抓进来的撞羽,好心和她打招呼,十二岁的她遭逢绑架,正是极度慌张虚弱的时候,此时趁虚而入,就可以狂刷好感度。

“你好。”

撞羽抱着膝盖,靠墙蹲着,回应了苏蛰萤一声后便不再说话。

苏蛰萤看着撞羽头上的好感度进度条,此时好感度为五十,大约就是无感的状态。

“请你吃巧克力。”

苏蛰萤把撕开的巧克力塞到撞羽嘴边,她狐疑的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

微苦的味道在舌尖晕开,微苦过后有一种甘甜,很香醇,丝滑般的享受。

当你开始吃那些高热量的甜食时,你的脸上会出现什么?

答案:笑容!

苏蛰萤看到撞羽头顶的好感度一下子就长了十点。

果然,吃货间的友谊就是如此简单,你给我好吃的,我们就是朋友,你抢我吃的,那就没商量了,拔刀吧。

食拿九稳。

反正是梦境,食物取之不竭用之不尽,苏蛰萤疯狂具现食物塞到撞羽手中,想要一次把好感度刷到八十。

“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好吃的,你从哪里变出来的。”

撞羽拒不接受苏蛰萤的食物,甚至起身在离她更远的地方蹲下。

苏蛰萤的行为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大家纷纷散开,把她孤零零的留在原地。

“零食攻略”不仅没有刷到撞羽的好感度,甚至引起好感度下降五点,更为糟糕的是,因为出现违背撞羽回忆中常理的事,她的意识受到刺激,构建的梦境世界产生了模糊,画面如雪花碎片般。

“看起来没有这么容易啊,还需要找机会。”

苏蛰萤没有去强行搭讪,默默地背靠在墙角,心里盘算着接下来怎么做。

“吃饭,吃完了饭好上路。”

哐当一声,撞羽手中的铁腕打翻在地,愣愣看着小黑屋的窗口,拼命地拍打窗口,大声哭喊:“你们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我不想死,救命啊,救命啊,有没有人啊。”

砰一声,铁窗外的人一脚踹在铁门上,发出的巨响骇的撞羽不敢闹腾。

……

技能—妈妈般慈祥的微笑,发动!

撞羽从苏蛰萤怀里扬起小脸,怔怔的看着她。

好温暖的笑容啊,好有安全感。

仿佛回到婴儿时期,被母亲抱在怀里,哼着儿歌哄入睡,那慈祥而温暖的笑容,让撞羽更加安心,她纤细的双手紧紧箍着苏蛰萤的小蛮腰。

“好感度已经刷到七十五了,难怪那么多男人会选择在女孩伤心难过的时候趁虚而入,好感度刷起来事半功倍啊。”

距离苏蛰萤被抓起来,已经有三天了,三天内,他们一直生活在汽车内,解决生理问题需要打报告。

车晃晃悠悠、起起伏伏,像刃喝醉了酒后在高低不平的道路上走。

一蹦三跳的破车终于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三日不见阳光的苏蛰萤用手遮住眼,过了半响才恢复原状。

“下车,快点。”

铁棍梆梆的敲在车门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催促所有人下车。

一共九个人,双手被尼龙绳死死绑住。

这是自由的枷锁。

“来货了,大家快来看看啊,挑媳妇了。”

破铜锣般的声音在这个偏僻的山村里回荡,听到的男女老少凑过来,“挑媳妇”对他们来说,是比过年还要重大的节日。

男人扛着锄头拿着镰刀,女人挽着菜篮,三三两两凑在一起。

“上次老牛家花钱买了一个女大学生,那皮肤可真嫩啊,都能掐出水来。”

“嘿嘿,用你家婆娘和他换不就好了,要是不够,就加两只鸡。”

“这一批货的质量真好啊,你看那个穿红衣服的。”

“是啊,是啊,我要买下来,给我儿子留着。”

“给你儿子留着?给你自己留着吧。”

接着是一阵猥琐的笑声。

苏蛰萤高挑的身材,立体的五官,宝石蓝的大眼睛让她在一种“货品”中“脱颖而出”,成为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山野村夫眼中的香饽饽。

“老规矩,看中了就出价,价钱合适就带回家,时间不等人,裤裆里那活也等不及了吧!”

一阵哄笑。

“我要这个。”

五十多岁的老汉,光着精瘦的膀子,胡子拉碴,浑身散发着恶臭,右手指着苏蛰萤,然后又转一圈,指尖在一群老少爷们面前滑过。

“你们都?有娘们的,老子都他娘的快五十了,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都不要给我抢,谁抢我?和谁急。”

一群被拐来的女人,年龄最大的三十多,最小的是撞羽,只有十一二岁,她们像货物,像牲口一样被挑来捡去,害怕、屈辱之下,哭哭啼啼的。

“别怕,别怕。”

苏蛰萤安慰往她怀里钻的撞羽,欣慰的看到她的好感度上升一点。

“撞羽后来出现在女宫,我记得秦桥说过,女宫的人一部分是弃婴、一部分是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的孤儿,极少一部分是拐卖后被解救却无家可归的妇女。

从某种程度上讲,女宫也承担了一部分社会责任。

苏蛰萤在水井里用系统解析过撞羽的信息,她还是个雏儿,说明她应该是被拐卖后很快就被解救了,看来我要抓紧时间了。”

“族长来了,族长来了。”

“唉,那个漂亮女娃子是没希望了,族长家真好有两个傻儿子,一大一小,刚好。”

“嘿,瞧你说的,族长就不是带把的。”

卖家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一见族长过来,立马迎上去,这才是有钱的正主,其他人都是榨不出油水的穷鬼。

族长的娘们儿凑上来,要掰开苏蛰萤的嘴,看看牙口。

苏蛰萤呲牙咧嘴的要咬她,让她不敢伸手。

“当家的,你可看清楚了,这没凶没屁股的,不好生养,脾气又倔,买回家遭罪受。”

那娘们儿呲着一嘴黄牙,怨毒的瞪着苏蛰萤,她嫉妒,她幸灾乐祸。

“买了,什么时候这个家轮到你做主了,我还没死。”

“八万,这两个小女娃我都要了。”

“哎呦喂,您说笑了,八万怎么能买到这么好的货色,我干这一行这么多年,经手的女人没有五十也有四十,第一次遇见这么好的货色。”

“你要是有门路,你能来我们这,十万,不然你今天走不出这个村子。”

“您说十万就十万,以后的生意还多着了。”

老女人谄媚的把苏蛰萤和撞羽推到族长面前,前者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撞羽鹌鹑般躲在苏蛰萤背后。

族长的娘们儿一根棍子,赶羊一样赶着两人走。

轰隆一声炸雷。

苏蛰萤停下脚步,抬头望天,苍穹乌云压顶,山雨欲来。

“系统准备好了吗?”

“时刻准备着!”

苏蛰萤双手一错,尼龙绳从中间断开,她右手握着一只长钉,强势插入族长的身体,毫不留情的疯狂搅动,进进出出,反反复复……

鲜血染红了苏蛰萤的手,她大吼一声:“都给我让开,不然我插死他。”

恶狠狠地瞪着周围的村民,一手死死地勒住族长的脖子,一手用长钉指着她的颈部大动脉。

长得比我高比我壮又能怎么样?

在梦里我还收拾不了你吗?

老女人一把拽过撞羽,掐着她纤细的脖子,狠巴巴说:“放开族长,不然我掐死她。”

轰隆隆,雷声不歇,天穹似乎要倒塌。

系统:“你对撞羽的梦境改变的太多了,她很快要苏醒了。”

“别催,一会儿帮我一把。”

撞羽用力的挣扎,喘不上气,脚一直在踢,眼泪涌出,嘴巴张着也来不及呼吸。

“你跟我谈条件?”

长钉离开颈部,一下子刺进族长肩膀。

“你让不让?”

长钉刺进右臂。

“你让不让?”

长钉再次刺进肩膀。

“你让不让?”

长钉划破颈部。

“你让不让?”

眼看着苏蛰萤下一次就要刺进他的大动脉,族长急的大叫:“让,我们让,你们快让开。”

淅淅沥沥的雨降下,乌云压在头顶,仿佛让人喘不过气来。

红着眼,呲着牙,苏蛰萤带着族长向村外走去,撞羽被放下来后紧紧地跟在苏蛰萤身边。

好感度又增加了一点。

就差最后一招了,希望还来得及。

走到车边,苏蛰萤猛地推开族长,急转身冲到老女人身前,长钉进进出出,带出血来,她吓的大喊大叫,几乎昏厥过去。

“说,街上有那么多人,你为什么要抓她,不说插死你。”苏蛰萤指着撞羽。

“是他爸,是他爸让的。”

咔嚓一道闪电划破混沌的天空,照亮撞羽猩红似血的双眼。

从远处的地平线开始,这个世界层层破碎,仿佛世界末日。

老女人双目无神,喃喃的说:“是他爸,他爸说这是个赔钱货,留在家里浪费粮食,反倒不如卖了给儿子凑学费,我们以前认识,所以他找到我,八千块把他女儿卖了,我觉得这女孩模样端正,转手就可以卖个好价钱,索性就答应了。”

原来你带我上街是为了把我卖掉,是因为我不听话吗?

我要是不听话,你可以骂我,打我,可以让我睡在房屋外边,可以不给我饭吃……为什么要卖掉我,那个家就这么介意多个碗多双筷子吗?

既然要把我卖掉,为什么还有抱我,为什么还要带我上街?

我还以为我的表现终于可以得到你的表扬了。

世界上最绝望的表情,现在就出现在撞羽脸上。

对于一个没有宗教信仰的人来说,父亲一定程度上就是他的信仰,当父亲的形象彻底崩塌以后,无异于他的信仰也崩塌了。

苏蛰萤牵着撞羽的手,画面变换,山不见了,出现在苏蛰萤面前的是撞羽生活了十二年的家。

漆黑的夜晚,房屋内的灯光是唯一的光源,是冰冷夜晚中唯一的温暖,不属于撞羽的温暖。

撞羽伸出手,手掌心一直紧紧攥着的钱币,买糖葫芦找零的钱币,视若珍宝的钱币,无火自燃。

她一松手,燃烧的纸币沾染到房屋,把它也化为灰烬。

“妈妈般慈祥的微笑”发动!

蹲下来,看着撞羽,发动技能,在她额头轻轻落吻,把手中的长钉递到她手中。

“世界以痛吻我,我就咬死它。”

苏蛰萤用手指在撞羽唇边轻轻一拭,撞羽哭了,又笑了。

好感度,八十!

……

撞羽醒来,发现枕边的湿痕,叹了口气:

“又做那个梦了,怎么这一次有点不一样。”

在她踌躇间,房间的播放器响起宫主的声音。

“撞羽,过来找我,有一个你可能不太喜欢的任务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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