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六,白梦蓠终于可以以同学聚会的名义溜出来。
街上到处洋溢着新年的喜庆气氛,彩灯,灯笼,橘子树,桃花,菊花,对联……把各家各户装点一新。
白梦蓠一边往江洋家走,一边想:今年江洋有妈妈陪他过年了!
果然,远远就看见江洋家的栅栏门口铺了一大片红彤彤的炮竹纸。
这子,居然有心情烧炮竹了!白梦蓠往园子里一看,里面的植物竟也被修剪得整整齐齐,还挂上疗笼和霓虹灯。连假山上覆盖的蟛蜞菊都被剪成了心形。
白梦蓠脸一红,自言自语:讨厌!
“江伯母,我来看你了!”白梦在门口喊了几声。
“哎,蓠来了!”覃柔在二楼窗口向白梦蓠招手,很快来到门口给白梦蓠开门。
“以后你按这个门铃就行了。”覃柔指了指门口的门铃,白梦蓠这才惊喜地发现江洋家竟还新装了门铃。
覃柔的气色好了许多,衣服也换了合适的,脸上带着面纱遮挡伤疤,看起来没有了以前那种孤僻疏离,倒多了几分和蔼可亲。
覃柔把白梦蓠领到一楼客厅,开疗,周围瞬间亮堂起来,一切都收拾得井井有条,跟第一次来的时候看到灰尘在阳光下跳舞完全是两个世界。
“江伯母,你回来后,家里打理得越来越好了。”白梦蓠感叹道。
“江洋也帮了不少忙呢,园子都是他弄好的。”覃柔刚着,江洋就从楼梯上下来了。
白梦蓠看向江洋,江洋竟有几分羞涩:“你来了!”
“嗯!”白梦蓠也莫名地害羞起来。
“坐!”江洋向白梦蓠指了指沙发。
白梦蓠款款坐下,第一次来这里有了种做客的感觉。
“你现在家里还忙吗?”江洋一边给白梦蓠倒茶,一边问。
白梦蓠有些局促:“不忙了。”
覃柔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于是对白梦蓠:“蓠,你跟江洋先聊,我上楼去看看昨晒的果脯。”
“好!”白梦蓠乖巧地答道。
覃柔上去了,客厅里忽然变得更安静了。
“你……还好吗?”江洋忽然问。
“还好。”白梦蓠捧着茶杯,看着杯子里的茶水。“那你呢,你还好吗?”
“我很好。谢谢你!”
白梦蓠瞄了旁边的江洋一眼,心想:你是不是还想,fine,hankyu
“谢谢你,帮我找回了妈妈。”江洋补充道。
白梦蓠一听:原来是为这个啊!
“一个谢谢好像不太够诶!”白梦蓠,心想:臭子,不要忘了你当初是怎么对我的,这笔账我还记着呢!
“那……”江洋为难地看着她,声音细如蚊蚋“那,以身相许,你还要不要?”
“你什么?!”白梦蓠大声问。
江洋吓了一跳,结结巴巴:“没,没迎…”
“还没有,你刚才明明了!,你怎么报答我?”白梦蓠倏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江洋。
江洋怯生生地仰望着她:“我,我以身相许,你还要不要?”
白梦蓠一巴掌拍到江洋肩膀上:“好!这你的!以后!你江洋要是再敢去跟别的女生好,我就把你阳!再敢躲着我,我就把你的腿打折!再敢不听我的话,我就……江伯母,你下来了”白梦蓠的声音忽然软了下来,只因为余光瞥见覃柔从楼上下来了。
覃柔听到楼下好像有争吵,以为他俩出什么事了,想下来看看,却发现白梦蓠正把手搭在江洋肩膀上着什么,江洋还一副很诚恳的样子。
“啊,我好像忘零东西在楼上。”覃柔又上去了。
见覃柔上去,江洋仰望着白梦蓠,眼中闪烁着幸福的星星,把手搭在她腰上:“老婆,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
啪!白梦蓠一巴掌甩到江洋脸上,江洋来不及反应就被白梦蓠推倒在沙发上。
白梦蓠一只膝盖压到江洋胸膛上,白白嫩嫩的手指着他脸:“!那在医院,你跟牧雪芳做过什么?!”
“啊?”江洋一脸懵逼,心里扑通直跳,又很害怕。
“还装!”白梦蓠又一巴掌甩过来。
江洋赶紧捂住脸:“我什么都没做!我是清白的!”
“你拿什么证明?!”
江洋开了一条指缝偷偷看着白梦蓠:“你不信,可以试一下,我是清白的!”
白梦蓠一听,赶紧从江洋身上下来,骂道:“无耻!下流!”
江洋失望地坐起来,无辜地看着白梦蓠,嘴里嘀咕着:“那你要不要试嘛!”
傍晚,空渐渐暗了下来,风变急了,凛冽的风吹得江洋家门口的灯笼左摇右晃。刺啦,门上的福字被吹了下来。
叮咚!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三个人:江洋,覃柔和白梦蓠,在饭桌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露出了奇怪的神色:江洋家除了他们,还有谁会过来呢?
“我去开门吧!”江洋起身,向门口走去。
夜色很浓,门口微弱的灯光下,站着一个人,好像还提着一个大袋。
江洋隔着栅栏,看着眼前这个穿着黑色衣服,戴着鸭舌帽,看不清脸的陌生男人,问:“你好,请问你是?”
陌生男人把帽沿微微抬起……哐当!江洋身后传来饭碗掉到地上打碎的声音。
江洋猛地回头,看见覃柔正怔怔地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碎片散落一地。
“妈……”一种不祥的预感忽然袭来。
江洋看向门口,一张沧桑的脸映入眼帘,是他!
记忆一下子涌进大脑,江洋哑着嗓子,喊了一声:“爸。”
“江洋,爸回来了!”颤抖的声音响起,眼前的男人泪光闪烁地看着江洋,满是慈爱。
江洋把栅栏门打开,江浩一把抱住江洋,呜咽道:“儿子,你都长这么大了!爸爸好想你!爸爸在监狱里想你!”
江洋只感觉眼中发热,心里又很堵,一种不出来的感觉。
“爸,我们以后好好生活好吗?”江洋请求道。
“好,好,我们以后一家人相亲相爱,再也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