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咱们现在回府吗?”
陈峰在将陈丞相接上轿子后,低声问道。
“回府。对了,这两天太子府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坐在小轿上,陈丞相在陈峰准备放下轿帘的时候,出声问道。
“相爷,太子府上近期很安静,太子每日里除了上朝议事和处理公务之外,就是跟着俞太尉,没有什么异常。”
停下放轿帘的动作,陈峰赶紧低声回道。
“行了,回府吧。”
朝着陈峰挥挥手,陈丞相靠坐到轿子中,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是!起轿,回府。”
陈峰将轿帘放下,朝着两名轿夫低声说道。
陈峰是陈氏族人,也是陈丞相的心腹,武功不错因此成为了陈丞相的贴身护卫。
抬轿子的人也都是会武功的护卫乔装的,所以小轿子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是护卫力量还是很强的。
在陈丞相的轿子离开之后,在远处的小巷子里,走出了一个人。来人看了看轿子消失的巷子口,随后转身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小巷子。
在转了好几条接到之后,这个人很低调的敲响了太子府的后门,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山哥回来了,太子正等着你呢。”
随着三短一长的敲门声,后门打开,一个年少的小厮赶紧让男子进了门。
“太子现在是在书房吧,我马上就过去。”
常山朝着少年一笑,转身朝着太子府的书房走去。
此时虽已接近戌时,但是太子府的书房却依然灯火明亮,太子司徒俊江坐在书桌旁,手中虽然拿着一本书,可是眉头却紧紧地皱着。
“太子殿下,如果累了那今日的教学便到这里吧。”
坐在一旁念书的俞太尉抬起头,看到司徒俊江的样子,出声问道。
俞太尉五十多岁,身材微胖,头发虽然有点花白,但是整个人却精神矍铄。在司徒俊江十岁开府之后,俞太尉便被皇上封为太子太傅,教授太子。
“老师原谅,学生一时失神了。老师,学生只是有些担心三弟。自打五日前,他传过书信说是要一探云州府府衙之后,便再没了消息。以往,他都是每隔三日便传一回书信的。”
司徒俊江将手中的书放下,看向俞太尉。
“学生担心,我三弟会不会遇到了什么危险,否则他断不会五天了还没有消息的。”
“是啊,今日下朝之后,陛下也将我叫进了御书房,也在说已经五日没有三殿下的消息了。陛下的意思是,再等上几日,若是还没有消息,就要派人去云州府查看一下了。”
微微叹口气,俞太尉也将手中的书放下,摸了摸修剪整齐的胡须。
“今日上朝的时候,在朝议上,陈丞相和二皇子看起来并没有异常,也不好判断他们是否知道些什么。”
“老师”
司徒俊江刚开口,书房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
“何事?”
“太子殿下,常山回来了,在书房外求见。”
守在书房大门外的司徒俊江的近身随侍青泉,在门外轻声说道。
“让常山进来回话。”
一听说是常山回来了,司徒俊江立刻来了精神,眉头也舒展了开来。
“拜见太子殿下、俞太尉。”
常山走进书房,朝着司徒俊江和俞太尉拱手施礼。
“免礼,常山,可有什么发现?”
朝着常山摆摆手,司徒俊江一向温文的脸上露出焦急之色。
“回太子殿下,属下在二皇子府周围监视,发现今夜酉初时分有一只信鸽飞进了皇子府,之后不久,陈丞相乘坐一顶简朴小轿进了二皇子府。
只是二皇子府守卫严密,属下无法混进去探听,陈丞相的身边也有高手保护,属下也无法靠近。”
常山将事情禀报完之后,低头站在一旁。
“好,孤清楚了,今夜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虽然常山带回来的信息不多,但是却很重要,司徒俊江朝着他点点头,让他退了下去。
“老师,常山带回来的消息,您怎么看?”
“之前皇上让三皇子微服出巡,到云州府查探大余国动向,这件事情一直是对外保密的,知之者甚少。
可惜三皇子数日不来参加朝议,被陈丞相和二皇子起疑,虽然咱们一直用二皇子身体抱恙来拖延时间,但是很明显他们早就已经开始怀疑了。
后来崔公公秘密通知殿下,陈贵妃仗着自己得宠,已经从皇上的口中问出了三殿下的去处,之后陈丞相和二皇子便再未对三皇子的事情表现过关注。”
俞太尉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水,轻声说道。
崔公公原是伺候萧皇后的内侍总管,萧皇后过世后,便被调到了皇上的身边统领内务,因着对萧皇后的主仆之情,一直在暗中帮衬着司徒俊江和司徒俊枫。
“老师的意思是,陈丞相和司徒俊浩在云州府动了手脚?那,他们会不会对三弟不利?”
一想到司徒俊枫有可能被人暗害,司徒俊江便忍不住站了起来。
“不行,我要进宫去见父皇,请求父皇立刻派出大内高手前往云州府寻找三弟的下落。”
“殿下稍安勿躁,三殿下自幼跟随萧老将军习武从军,武艺高强,也不是轻易就能被人暗算的。
再说还有云墨和纪纲跟着,他们两人武功不弱,跟在三殿下的身旁多年,一直忠心不二。有他们在,三殿下必不会出事情的。”
看到司徒俊江有点激动,俞太尉忙伸出手按住他的手臂。
“现在时辰已晚,你若此时进宫面圣,先不说皇上会不会同意见你,单指三殿下遇到危险之事,也只是殿下您的猜测。咱们并无证据,又如何让皇上相信三殿下遇到意外了呢?
万一被陈丞相和二皇子抓住话柄,又该惹出事端了。二皇子现在就是在处处的针对殿下,总想抓住殿下的错处,好让皇上免除了您的太子之位啊!
太子殿下,此时此刻,您一定要稳住,万不能有丝毫的性差踏错啊!”
“我知道,可是老师,我三弟他,三弟他。哎!”
司徒俊江直直的看着俞太尉,在俞太尉殷切的眼神中,最终缓缓地坐回了椅子,左手不甘心地重重的捶在书桌上。
俞太尉所说司徒俊江全都明白,但是他就是担心司徒俊枫。在司徒俊江的心中,就算是整个天齐王朝,也没有他的弟弟重要。
在这个冰冷的皇室之中,也就只有司徒俊枫是他的亲人,是他可以全心全意托付后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