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的话音落下,周围立即安静了下来,身后的脚步声也在瞬间戛然而止。
阮绵绵忽然意识到,刚才沈婷唇角那抹得意,是什么意思了,想必是简言之回来了吧。
“简总好!”
果不其然,所有人朝着阮绵绵身后的方向点了点头,阮绵绵也正好转过身去,与简言之那双微微眯起的墨瞳,对了个正着。
阮绵绵注意到,眼前这人同样在打量着她,只是眉眼之间似乎有些不对劲。
简言之依旧是一身挺拔的高定西装,神色清冷,面容英俊,一举一动都能透露出无限魅力,确实有属于男主角的那种独特吸引力。
所到之处,不论在哪里,都会成为焦点。
可是阮绵绵的心里,却没了一丝一毫的心动,她的眸子里,再也没有了以往看见他时,那种欢喜雀跃的神情了。
这一点,也颇让简言之意外,他没想到,以往自己那么厌恶的东西,如今突然消失了,他竟会这样不适应。
“你怎么来了?是来找我的吗?”
简言之把之前的坏情绪一股脑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问出了这句话。
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的语气里面已经没了以往的傲慢,反倒多了一份耐心和期许。
“不是!”
阮绵绵直接冷着脸否认,紧接着继续道:“我今天是来办离职的,顺便带走我的东西,这点小事,就不劳烦简总了。”
说完,阮绵绵就直接朝着她的工位走去,那副冷漠无情的姿态,直接让所有人看的傻眼。
这个女人竟然敢无视他?这好像还是第一次,简言之微微抿唇。
办公室的气压陡然变低,众人也都看出了简言之的脸色一瞬间阴沉的可怕。
阮绵绵来到自己座位前,看着自己工位上那空荡荡的桌子,顿时有几分无语。
她虽然知道原身在公司里面不过是个凑数的,可是这么明明白白凑数的,原身也算是奇葩了。
好歹也得有几个文件或者报表什么的吧?
竟然什么也没有。
好在这些都不是阮绵绵关注的重点,她今天只是来拿回u盘的,其余的她都不关心。
接着阮绵绵便低下身,循着记忆拉开了柜子上面的第二个抽屉,可是里面竟然跟桌面上一样,什么东西也没有。
阮绵绵一瞬间慌了神:里面的东西呢?我的u盘呢?
“谁动过我的桌子?”阮绵绵脸色不善的看向办公室的众人。
沈婷凑上前来,嘲讽道:“阮小姐,你该不会是要说你丢了什么东西吧?然后你怀疑是我们这些人中的谁拿了?”
这个u盘对于阮绵绵来说,就是十万火急的事情,所以她懒得跟她们扯皮。
阮绵绵冷着脸,拔高了声音,继续道:“我再问一遍!谁动过我的桌子?”
这一声厉喝,直接让在场的人心里一唬,想当初阮绵绵为了讨好简总,一直是唯唯诺诺的做人办事,谁见过她这么大声的质问啊!
连带着沈婷也有几分不可思议,总觉得今日见到的阮绵绵,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简言之无端端被阮绵绵无视了一通,现在心里正憋着火气呢,又听见阮绵绵这般大声质问,一下子稳不住了。
他道:“阮绵绵,你又发什么疯?大家都是同事,谁会拿你的东西?”
“我的东西明明就放在这个抽屉里面,我今天是特意过来拿的,可是现在抽屉里面什么也没有,肯定是有人动过!”阮绵绵说道。
这时候有其他不服气的员工,也出来质问道:“阮绵绵,你有什么证据吗?可不能随便冤枉人啊!”
“就是!她凭什么说是我们拿的?搞不好是她自己放错地方!”
阮绵绵接着说道:“我记得很清楚,东西就放在抽屉里面,一定是你们之中有人动过!”
听了她这么一说,不服气的员工一个个就吵着简言之,说自己是无辜的,要让他给她们做主。
简言之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他高声道:“都闭嘴!”
办公室陡然再度陷入了沉静中,接着简言之看向阮眠眠,冷声道:“阮绵绵,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我敢保证我的员工不会动你的东西!”
“你保证?”
阮绵绵讽刺道:“你用什么来保证?反正丢的不是你的东西,你就可以随便不管喽?”
简言之沉声道:“好,那你告诉我,你丢了什么东西?我用三倍的价钱赔给你,如何?”
看着简言之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好像三倍的价钱是天大的恩赐一般,阮绵绵心里对他最后的那点属于男主角的荣光,也消失不见了。
这就是原身苦苦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真是悲哀。
阮绵绵冷着脸,眼中的光仿佛一点一点寂灭,她静静的看向简言之,淡淡道:“简言之,你真是让我恶心。”
说完这句话,阮绵绵就再也没看他一眼,直接迈着大步从他身侧走过,并离开了这里。
走到门口的时候,阮绵绵又忽然停下了脚步,简言之冷硬的面庞之上,又增添了几分嘲弄。
阮绵绵回头看去,心里一阵冷笑,怎么?你还以为我是要求着你,跟你和好吗?
简言之,你别做梦了,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好了。
阮绵绵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她的目光从身后的人脸上一一掠过,最后停留在了简言之的身上。
“从今天开始,我将拍卖我手中持有的瀚海集团的股份,从此,我阮绵绵跟你再没有半点关系!”
简言之上扬的唇角,瞬间僵住,然后他来不及再说些什么,就看见阮绵绵毫不犹豫的转身,直接走出了这间办公室。
剩下的其他人,也纷纷震惊的面面相觑,他们大概没有意料到,原来阮绵绵刚才所说的话,竟然都是真的!
阮绵绵气冲冲的下了楼,然后才发现之前守在门口的阿宽,不知道何时就不见了,而现在她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阿宽。
楼下的太阳很晒,阮绵绵就这样静静的在日头下站立了片刻,好似这样才能让她心头的怒火平息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