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人生都有不同,每个人所走的道路也不相同。人生关键在于选择,选择对了,那就对了。
林燕和她老板请了五天假。
告诉我的时候她有点兴奋和紧张,说:我和你回家还是有点害怕,万一你姐她们看我不合适,叫你不要我怎么办。
我说:放心吧,不会的,你这么好她们保证会喜欢你的。
她说:那我也有点害怕,第一次去你家我咋说呀,都不知道说啥。
我说:该咋说就咋说,没事,我家人都实惠不挑理。
她说:到时候你可提醒我,万一我说的不对你就告诉我。
我说:行,到时候我提醒你。
林燕请了假,我和黄萍请假,黄萍听说我和林燕回家也很高兴,叫我可以在家多待几天,多陪陪老太太,也叫老太太多高兴高兴。
黄萍一直很关心我,拿我当家里人对待,虽然她并不希望我和林燕处对象,但是看我能和林燕一起回家还是为我感到高兴。她并不反对我和林燕处对象,她以一个过来人的观念来看我处对象这件事,想叫我找个家庭条件好点的,那样以后过日子不会太辛苦。
只是我没听她的话,选择了林燕。
我先给大姐家打了电话,大姐在电话里听说我领对象回去非常高兴,问我什么时候到家,我说后天中午到家,大姐说那好,正好明天她和五姐在家准备准备。
这次回家没有选择坐客车回去,林燕说要看看北票县城的样子,于是就坐火车先到北票,在北票住一晚,然后第二天坐早车再回家。
我和林燕北票的时候已经快晚上了,先到旅店定个房间,然后领着她在街上逛了一会儿。
林燕说:这就是北票呀,和我们抚中差不多,也不大。
我说:是,不大,北票就是个小县城,产媒的。
她问:咋没看到煤矿呢?
我说:煤矿都在山上,在街里看不到,等明天到我家你就看到了,我家后边就是煤矿,还有拉煤的火车。
她说:那挺好,明天我得好好看看,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煤矿呢,我家那就有油田。
在街上逛了一会儿,有些累了,找了一家小饭店进去吃饭。
那是我第一次在北票市里的饭店吃饭,也不知道饭店的菜量大小,我点了一盘尖椒干豆腐,林燕点了一盘韭菜炒鸡蛋,一盘菜才十块钱,非常便宜。
林燕说:他家菜这么便宜,菜量一定小,咱俩再来盘饺子吧。
我说:行,来一盘吧。
又要了半斤饺子,我要了一杯散白酒,王建要了一瓶汽水。等菜和饺子上来的时候,我俩傻眼了,哪是量小呀,简直就是太大了,一盘菜顶省城饭店两盘,我和林燕我俩点一盘菜都够吃。还有那饺子,半斤整整三十个,个还大,装了满满两盘上来,想想就知道饺子个头得有多大。
我俩看着桌子上的菜和饺子,对视一眼,不由自主的笑了。
林燕说:你不知道你家这饭店菜量大呀。
我说:我也是第一次在市里饭店吃饭,根本不知道,哪知道菜量这么大,别看了,慢慢吃吧。
林燕说:你们北票人可真够实惠的,连饭店都这么实惠。然后看着满满的两盘菜和满满的两盘饺子说:吃,吃不了打包,回旅店半夜饿了再吃。
吃的时候林燕问我:老谭,你喝酒是不是有瘾?
我说:还行,就是喜欢喝酒。
她说:你才二十四,又喝酒又抽烟,我妈要是知道保证不高兴,我妈最烦喝酒抽烟的了。
我说:那我到你家就不喝酒不抽烟,啥也不会行不。
她说:你最好戒了,那样最好了,我也烦喝酒抽烟的人,尤其是抽烟最烦!
我说:那我就把烟戒了。
她说:戒了最好,你要是戒不了咱俩就不要孩子,我不希望你又喝酒又抽烟还要孩子,那样生出来的孩子也不健康。
我说:那我现在就不喝了,也不抽了,咱俩今晚就要孩子。
她打了我一下,说:谁和你今晚就要孩子,咱俩能不能成还不一定呢。
我说:成不成不管,先把孩子要了。
她红了脸,白了我一眼,说:美得你。
饱饱的吃了一顿,桌子上还剩下不少菜和饺子,林燕把剩下的打包,拎在手里,说:明天早上的饭解决了。
我说:你真会过日子,能娶你三生有幸。
她说:娶我错不了。
回到旅店,房间里有两张单人床,我说:咱俩睡一个床吧。
她说:不行,一人一个,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我说:那可能吗,这可是北票,到我家这了我说的算,我想咋的就咋的,得听我的。
她就笑,说:还听你的,到啥时候都是我说的算,你说话不好使。
我坐到她身边,说:是吗,我可喝酒了,你不怕。
她说:怕,怕你欺负我。
那一夜,我成了男人,她成了女人。
在这个尘世中到底有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
还真的不知道。
在书上和电影中看到动人的爱情故事,会为主人公忠贞不渝的爱情感动。咱就是一个厨子,一个普通人,过的是平凡人的日子,在普通人平凡的世界里,有的不是太多的浪漫,更多的是柴米油盐和生活琐碎,这些,就是日子。
没有多少钱,过得很舒心就行;没有大的房子,有个家就行;没有温馨的浪漫,安安静静很好;没有什么惊天动地,平平淡淡就行。有些时候想想,***活的都没有自己舒心,还祈求什么。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林燕早就醒了,在那收拾东西。有那么一瞬间感到自己很幸福,好像人一辈子得到的东西自己都得到了。
林燕看到我醒了,微笑着说:赶紧起来吧,还得坐车,别不赶趟。
我说:赶趟,还有一个小时呢。
她说:那也早点起来,洗洗脸去,精神精神。
我说:你过来,亲你一下。
她坐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说:起来吧。
我说:好,起来。
她说:你看看,我这身打扮还行吧。
我看着她,上身是一件格子衬衫,下身是牛仔裤,脚上是一双旅游鞋,脑袋上是马尾头,脸上不着半点粉黛,小麦般的肤色,健康活泼。
我说:挺好的,真挺好的。
她问:真的?
我说:真的。
她说:人家别的女的都化妆,我不会,也买不起化妆品,不难看吧。
我说:一点都不难看,我不喜欢女的化妆。
认识林燕这么长时间,没见过她化妆,每天都是素面朝天。我不喜欢浓妆艳抹的女的,看着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俩简单的吃了一口昨天剩下的饺子,来到客运站坐上了回家的客车。
以前每次回家都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心里有着马上就要见到母亲的激动,同时还有着一个人回来怕被母亲和姐姐们问起来的担心。这回不同,没有了那份担心,有的都是满满的激动和喜悦。
两个小时之后我和林燕到家。大姐、二姐、五姐都在家里,看到我和林燕回来非常高兴。
我给林燕介绍我的家人,首先是母亲:这是我妈。
林燕微笑点头,说:大娘好。
母亲回着:好。
我指着大姐说:这是我大姐。
林燕对大姐说:大姐好。
然后是二姐,最后是五姐,王建一一问好。
母亲说:累了吧,快坐炕上歇歇。
林燕说:不累,一点不累,就坐了两个小时的车。
我说:妈,不累,下车就回来了。
大姐对林燕说:咱们这是农村,没你们城市好,不习惯吧。
林燕说:我家也是农村,和这都一样。
大姐问:听国华说你家抚中的?
林燕说:是,我家抚中的。
大姐说:抚中离省城近,你们那富裕,不像我们这,穷山沟子。
林燕说:哪都一样,我看你们这挺好的,还有煤矿呢。
大姐说:那是工业户的,咱们农业户还是种地。
林燕说:看你们这地挺多的,好像都是山上的,我们那没山,都是平地。
大姐说:是,我们这都是山地,地薄,收成不好,不像你们抚中,都是洼地,地好,你们那都是种水稻吧。
林燕说:嗯,我们那都种水稻,你们这不种吗?
大姐笑了,说:我们这种不了水稻,都是山地浇不上水,我们这就种点谷子、苞米啥的,一年也打不了多少粮。
林燕说:是吗,我们那也种苞米,就是在辽河边上种,要是辽河发大水苞米就冲了,也啥也收不了。
二姐问:你们那也发水?
林燕说:发水,年年发水,要是水小还行,没啥事,要是水大苞米就全冲走了,啥也没有。
二姐说:你们那也发水,我以为就我们北票发水呢。
五姐就笑,说:你呀,可咋整,都是一个天底下,没看电视,南方不总发水吗。
二姐就说:那不是南方吗,南方本来就水多,南方富,发点就发点吧,发点水他们也饿不死,不像咱们这,发点水一年的收成就没了。
林燕小声跟我说:二姐可真逗。
我说:二姐说话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