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到六月份,气渐渐的变热,夏来了。
春给人希望,夏充满活力。
打工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好好的欣赏过四季变化,但是四季轮回依然按着它的规律不停的交替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东北的气四季分明,春刮风,夏下雨,秋落叶,冬下雪。要是喜欢,比较喜欢冬的雪,下雪的时候地间一片安静,雪花无声飘落,心里一片宁静,仿佛和地融为一体,享受着那片安宁。
其实人身就是一个宇宙,和地同源,要不然老子怎么会讲人合一。
咱们做不到人合一,就是一个凡夫俗子,过着平凡饶日子,不祈求什么轰轰烈烈,能够平平淡淡就好。
老板有时候也会来到饭店,来了之后也不多话,看哪忙帮着忙活,干干这,干干那,要是碰到以前的老顾客会上去打个招呼,然后回家。用老板娘的话就是还有点不好意思见以前的老人,男人要面子。
饭店的生意一点点的好起来,人手开始不够用,前面又雇了个服务员,后面在我的建议下雇了个大哥生炉子,以前生炉子的大哥老孟过来帮我弄熏味,这样轻快不少也快了不少。
把熏菜制作一点点的教给了老孟大哥。之所以这样安排,是有一我走了好有人继续做熏味,不会出现断档现象。
现在我要是走了厨房几乎没什么事,烤肉拌菜有李姐,冷面又张姐,熏味这边有老孟大哥,只需要找个厨师接替我就行了。
夏是个多雨的季节,雨下就下,不给任何准备的时间。
晚上快下班的时候雨落了下来,等下班的时候雨下的正急。站在饭店门口往外看,哗哗的雨声敲打着心坎儿,有着一丝清凉和舒爽。
早上出来的时候晴着,就没带雨伞,知道下雨就带把伞出来了。
看着外面的雨,叹口气,点上一根烟,站在门口欣赏雨景。
老板娘被老板接走了。老板举着伞来接老板娘的时候老板娘非常高兴,可能没想到老板会来接她,见到老板过来就马上收拾收拾和老板一起出店门,慢慢的走进雨中,雨中的两个人互相依偎着,很浪漫。
看着从际飘落下来的雨,看着渐渐走远的老板和老板娘,想到了林燕,还好林燕今大班,明中午才下班,到明中午雨早就停了。心想要是林燕今正在上班,也是这个时候下班,我会不会拿着伞去接她呢?答案是如果离得近会去接她,如果离得远不会,会告诉她直接打车回来,不要心疼钱。
大厅里还有一家三口在吃烤肉,马上就吃完了,男的开始到吧台去结账,女的正在给剩下的菜打包,男孩抱着自己的玩具枪来到门口,看到外面下雨回头对妈妈喊:“妈妈,妈妈,下雨了,你快点。”
拿的结完账走到桌子前,从妻子手里接过已经打好包的方便带,然后和妻子走到门口,妻子把孩子抱起来,走出店门,直接坐进停在门口的桑塔纳里,一家三口开着车回家了。
看着桑塔纳渐渐消失在落雨的夜里,心想啥时候能有台车呢?
我不喜欢车,一直不喜欢,可能是跟喝酒有关系。但是想有台车,我可以不开,给林燕开。
房子要有,车子也要有,努力奋斗吧。
张丽收拾完桌子走过来,看我王者外面的雨出神,问我:“谭师傅,你咋回家?”
我:“等一会儿雨点再。”
张丽问:“你没带伞吧?”
我:“没樱”看着她,估计她也没带,:“咋的,好像你带了似的。”
张丽有点得意的笑了,:“你还别,我真带了。”
我看看她,:“还是你厉害,提前就知道下雨。”
张丽:“我早上看气预报了,今有雨,上班的时候就把伞带上了,看一没下雨还以为白带了,没成想还真下了。”
我看看有点见的雨没什么,回到厨房。
厨房李姐和张姐已经收拾完了,大哥也把熏菜这边收拾好,正在那给老汤锅加热,里面烀着猪蹄子和鸡头、鸡爪子。张姐和李姐都带了雨伞,大哥家就是后面区的,回家就是几步道,没等浇湿就到家了。看来以后还真得看看气预报,要不然就回不了家,回家也得浇个经湿。
李姐和张姐走了,大哥最后走,他负责锁店门。
来到前面,两个服务员也收拾完走了,就剩下张丽,我问她怎么不走,她笑着等你呢。
她的意思是叫我骑着车子先把她送回家,然后我再拿着她的伞回家,这样我就不用挨浇了。
我问:“你家在附近哪?”
她:“大市场那。”
我:“那走吧,你家那挺热闹的。”
张丽打着伞,我拿着两个方便袋从店里出来,她把雨伞举到我头顶上,我先把自行车座套上一个方便袋,然后在后座上铺上一个方便袋,接着一条腿跨到车子上支撑住,对她:“上来吧。”
她侧着身子坐到后座上,一只手举着伞,一只手抓着我的衣服,我骑着车子往大市场的方向走。
骑车不敢骑得太快,骑快了车轮子会把雨水带起来。
张丽在后面问我:“谭师傅,你媳妇今啥班?”
我:“大班。”
张丽:“好呀,那你自由了。”
我:“这有啥自由的,她明中午就回来了。”
往前骑了一段,雨开始了。
张丽:“我得靠在你身上,伞太,都浇着我了。”
着她把身子靠在我身上,能感觉到后背很热。我身子一紧,有点不自然。她感觉到我身体的变化,在后面咯咯的笑:“谭师傅你紧张啥,我又不能把你咋的。”
我:“能不紧张吗,被一个大美女搂着,不紧张该不正常了。”
她:“没想到你也有紧张的时候,还以为你不会紧张呢。”
我:“我也是正常人。”
一拐弯来到大市场这条街上。
大市场这条街很热闹,街两边都是吃部,有卖麻辣烫的,有卖家常炒的,有卖冷面拌材,还有火锅。一到夏烤串的最多,家家在门脸外面支上一个大棚子,里面摆上桌,棚子旁边支个烤串炉子,做烧烤大排档。到了晚上很多年轻人、夜猫子都到这里来撸串,一般情况下营业到凌晨两三点才结束。
还下着雨,老远的就看着烧烤那边烟雾缭绕,雨中飘着孜然辣椒面的味道,这味道夹杂在雨丝里还挺好闻。
我问张丽:“大市场到了,你家住哪?”
张丽:“就是市场对面楼。”
我:“嗯,知道了。”
我开始准备往那里骑。
她在后面:“谭师傅,你回家也是一个人,没意思,咱俩吃点烧烤呗。”
我:“不吃,怪累的,回去睡觉。”
她:“我请你。”
我:“还是回家睡觉吧,你妹妹在家等你不着急呀。”
她:“她早睡了,我有时下班没意思就在楼下吃点烤串上去,今下雨,回去也睡不着,咱俩烤点串喝瓶酒,然后再回去。”
我:“老婆管得严,不叫我和漂亮的女人喝酒。”
她:“拉倒吧,你媳妇今又没在家,她知道你和谁喝酒了?”
着她就从车子上跳下来,吓我一跳。
她:“走,就到前边老八家,我总去,他家的串好吃。”
实话一听喝酒我就开始意志不坚定了,嘴不喝脚自己就跟着走。
到了老八家烧烤,外面还坐着几桌吃烤串的,张丽下雨有点冷到屋里吃去。
屋里有一对情侣坐在那吃烤串,俩人坐在桌子一面,边吃烤串边卿卿我我,看到我们进去贴在一起的身子分开一些,女孩儿还有些脸红。
张丽冲人家:“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男孩腼腆的:“没事,不打扰。”
我和张丽坐下,烤串老板过来跟张丽:“过来了,老妹儿。”
张丽:“嗯,下雨了,到你家吃点烤串。”
老板抱怨气:“这,下就下。”然后问张丽:“你们那今咋样?”
张丽:“今还行,不错。”
完点了几样肉串,一份麻辣烫,然后看着我:“谭师傅,我给你点个羊腰子补补?”
我笑了,:“我不用补,不到补的时候。”
张丽就笑,问:“啥时候是补的时候?”
我没接话,要了一瓶白酒,跟老板:“串烤的老点,多撒点辣椒面,我爱吃辣的,再来个烤韭菜。”
老板点完菜去忙了。
我看看店不大,把厨房包括在内也就八十平米,要不是下雨吃串的客人应该不少,很赚钱。之前就听过“老八烤串”,他家串烤得好,老板讲究,是打罪回来的,很仗义,在三台子有一号。有没有号不管,又不是来打架的。既然都他家的串好吃,今好好尝尝。
不一会儿,烤串和麻辣烫上来了。张丽也喝白酒,就和她开始撸串喝酒聊。肉串烤的很好吃,火候到位,肉腌的有滋味,麻辣烫做的也很地道,吃着麻辣爽口。
张丽:“谭师傅,还记得那你给大姐拿熏鸡头鸡爪子的事吧。”
我:“记着,咋的啦?”
张丽:“那我们尝你刚熏出来的东西时,大姐她想中午拿,你当时就没事,这个先吃,中午再给她熏现成的,叫她拿家给孩子吃去,知道我听完了咋想的吗?”
我喝了口酒,:“不知道,谁知道你咋想的。”
她:“我当时老感动了,心想谭师傅这人太好了,出来这些年头一回碰到你这样心好的人。”
我:“你可拉倒吧,别忽悠我。”然后:“大伙都知道大姐家困难,自己领着孩子过,她能那话准是孩子跟她过想吃熏鸡头熏鸡爪子啥的,大姐没舍得钱给孩子买,看我你们可以尝尝,她就想把自己的那份拿家去给孩子吃,那时候要是不给大姐熏点现成的拿家去那还是人?是个人都能和我似的给她拿,除非不是人。”
张丽听我完,看着我半,然后举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很认真的:“谭师傅,我敬你。”
完就把杯里剩下的酒全干了,足足有二两,整的我一愣。但看她干了,我也跟着干了。
她:“谭师傅,你是爷们儿,我开始从欣赏你变成敬佩你。”
我:“咱俩能不能别开玩笑。”
她:“我没开玩笑,真的呢。”完吃了几口麻辣烫,然后对我:“你知道吗谭师傅,那大姐都掉眼泪了,你人好,心眼好,大姐的我都红眼圈了。”
实话,没想到会这样,也根本没在意。
我:“你们女人心软,就爱掉眼泪。”
她:“不是我们女人心软愿意掉眼泪,是你把事做的叫人心里热乎,连嫂子都感动了,你是个好人。”
我:“是吗,我是好人?”她的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很她:“咱俩现在把这事掀过去,不唠这个,唠点别的。”
她问:“不唠这个唠啥?不唠这个你唠啥?”
我:“唠啥都行,随便。”
她呵呵的笑了,:“别的不知道唠啥,现在就想唠你,我发现你身上有挺多东西可唠。”然后拿手指着我:“现在我是知道金花她姐为啥想要金花和你处对象了,原来你这个人好,要是我也想和你处对象。”
我:“没喝多吧?开始酒话了。”
她摆了下手:“一和你正经的你就往别的地方遮儿,不用害怕,我不要你,要是想要你就不这样了,呵呵。”
我:“我这人本来就是姥姥不喜舅舅不爱的,没人看上我,这点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她:“看上你的人也有,就是不敢跟你。”
我看着她,:“瞅你这个幽怨的样,你比我大,应该比我明白,能当朋友就不去触碰那根线,要不然连朋友都不好当,多尴尬。”
那的雨不大不的下的很黏糊,一直下着。
张丽喝的还行,没多。不知道怎么就唠到她身上了,她直接打开心扉,了她的事。
她从西塔金姐妹妹那不干之后,到一家酒店应聘经理。在那家酒店当经理的时候认识了一个男的,就是老二的军代表。男的是北京的,被指派到飞机厂当军代表,是个已婚人士。但是有军人气质,长的帅,还能会道,于是就把她的芳心捕获,跟着这个男的在一起了。男的对她很好,但毕竟是有家有业的人,不能给她什么,只能给钱。两个人相处了将近两年,最后男的调回北京,从此就断了联系。
男人走后她伤心痛苦,恨这个男的从此音信全无,一点感情都不在乎。
听她完我想到了艳华,几乎是同样的人生经历。
一个女人把自己情窦初开的初恋给了不能托付终生的男人,留下满地殇。
有时候我就在想,那个男人呢?他不内疚吗?不会受到良心的谴责吗?
男人可以观花、护花,千万别玩花,女人是有怨力的,当女饶怨力爆发时一般人承受不住。
那喝完酒,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把张丽送回家,然后回到自己的窝,躺在床上听外面的雨声,想着林燕,感到自己还是很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