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全聚德和梅源城开始拆除,钩机把两层楼的饭店扒倒,尘烟四起。
玫瑰饭店也要经历同样的命运,十多年的老店就要从此消失,心里多少有点悲哀。
拆除是不可避免的,早晚得拆,只是时间问题。饭店这边已经接到通知,十一月底之前师范学院这边全部拆除完毕。也没几了,还剩下半个月的时间。
现在饭店开始少进原料,有的原料已经停止进货,吃饭的客人也少了不少,打算把剩余原料卖空就关门停业。
秋萍提前从饭店下来去了林燕干的宾馆当客房服务员。
秋萍在宾馆干的挺好,林燕不但秋萍去了,以前和林燕在一起工作的打字员也去了,现在她们三个一个楼层,干得很顺心。她们干的顺心就好,我也就放心了。
秋萍在宾馆住,有时候会和林燕一起回来在家住一晚再回去上班,回来的时候林燕会做些好吃的给秋萍改善一下生活。在关心秋萍这方面林燕做的很到位,她是越来越往长辈的身份上靠了,看着有点高兴。
饭店又卖了几就开始停业了。停业那晚上大家在一起吃个饭,第二前台全都解散,厨房的张师傅和凉菜汪师傅以及刷碗大姐解散,剩下我和李师傅、砧板周明、李子、河北表弟我们五个把饭店能用的东西搬到厂子里,忙了整整一。
晚上黄萍给拿了三百块钱,叫我领着大伙吃一顿,就算是彻底结束。
晚上般我们在总去的那家饭店吃了散伙饭。
周明不用我给他找工作,他已经找好了,第二就去上班。河北表弟要休息几,然后再让我给他联系工作。李子和李师傅是一起的,李师傅负责给找工作。我给李师傅联系了一个活,在沈河一家饭店炒菜,他第二过去看看,要是行就在那干。剩下的就是我,好安排,还有半个月大姐家的儿子结婚,先回家参加外甥的婚礼,回来之后再联系工作也赶趟。
出来干活就是这样,在哪要是不干了首先把跟着自己干的弟工作安排了,咱们下岗有家可回,他们是奔咱们来的,也没成家,不能叫人家没活干没地儿住。这在厨师行里是不成文的规矩,都得这么做。谁能保证自己总有活没下岗的时候,到时候自己下岗了不一定会求着谁给自己找工作。不要瞧不起跟着自己干的弟,你能从弟做到厨师,有一他也能,兴许比你还厉害。
安排完这些我就要回家,李师傅:“忙啥,也没咋喝酒,他们都走了咱哥俩喝点。”
我:“和你喝啥,早点回家,你明还得看活去。”
李师傅:“忙啥,再少喝点儿,这不是散伙酒吗。”
我:“又不是以后不见面了,散啥伙?不喝了,干活挺累的,早点回去睡觉,你不累呀。”
李师傅:“就一杯,最后一杯,你还差这一杯了。”
看他的挺有保证的,跟他:“这可是最后一杯,喝完咱俩就走。”
李师傅:“保证的,喝完就走。”
也就是刚要喝的时候马姐和金姐来了,看到她俩我就明白李师傅为啥非得要喝这最后一杯了。他是提前约了马姐和金姐,没告诉我。其实主要是约马姐,俩人应该是开始恋爱了。把我留在这无非是当一会儿电灯泡,给他打打马虎眼。
马姐看着桌子上吃完的空盘子,大声:“你们都吃完了叫我俩干啥,还请我俩吃饭,骗人呢?”
李师傅赶紧:“刚才跟弟一起吃了,他们才走,要不咱们换个地方?”
马姐对李师傅:“你这也太没诚意了,是请我俩吃饭,看来是借光。”
李师傅脸红了,解释道:“真是请你俩吃饭,今我们不是搬家吗,老板有那个意思叫大伙吃一顿,这不才吃完,我和谭子也没怎么喝酒,就等你俩来呢。”
我对马姐:“来都来了,就别挑毛病了,姐,你再点菜,正好我还没喝好,咱们接着喝点。”
马姐假装的瞪了李师傅一眼,:“那就勉强答应你们吧。”
服务员过来把空盘子撤下去,又重新上了菜,我有点饿,点了饺子。
金姐问我:“你们那拆了,那你上哪干去?”
我:“还没定,先回家一趟。”
金姐问:“你挺长时间没回家了吧?”
我:“嗯,从过年回来就没回去。”
金姐:“那你应该回去看看,看看你老妈。”
我:“是,也想我妈了。”
金姐:“我上几回去的,在家呆了三。”
我问:“家里都挺好的?”
金姐:“挺好的,我爸还是喝酒,但比以前喝得少了。”
我:“那就好,岁数大了少喝点,少喝点还能舒筋活血,对身体好,喝多了不行,不像咱们年轻人。”
金姐:“是,我爸现在不那么喝了,一就喝一顿顿,也就三两,以前一三顿,顿顿三两。”
我和金姐在这边聊,马姐和李师傅也聊着,看上去聊得挺好。人就是缘分,不一定谁和谁就是一家人,没处去。都爱情无国界,在无国界的前提下爱情也不分民族。但愿她俩的爱情能够开花结果,而不是无疾而终。
我们没怎么喝酒。
李师傅和马姐是刚开始发展,马姐要是不接受李师傅估计也不会过来。喝完酒出来的时候俩人是再溜达溜达,也不好打扰,和金姐我俩很识趣的走了。
我准备送金姐回寝室,金姐还早,不如也走走。实话怕的就是酒没喝多和女人走走,走着走着就会产生一种不必要的情愫,扰乱心神。
十一月份的已经很冷了,大街上有的人都穿上了羽绒服。
我对金姐“大冷的,还是回去钻被窝睡觉暖和。”
金姐:“刚喝完酒冷啥,你要是冷就把我的羽绒服穿上。”
我:“不用了,还是你自己穿吧。”
和金姐往北陵公园那边走。
街道两旁都是残砖破瓦,一片破败景象,晚上看就像电影里战争片似的,刚轰炸完。
这样的景象也影响心情,金姐:“咱俩往公园那去吧。”
我:“你不怕碰到他俩呀,他俩现在保证就在那。”
金姐点点头:“嗯,差不多。”
我:“他俩也没地方去,总不能这么快就去开房。”
金姐就笑,:“那也不一定,现在都啥年代了,开房也不是丢饶事。”
我:“丢裙不丢人,就是不能那么快。”
金姐问:“你他俩能成吗?”
我:“不知道,这也不是咱俩考虑的事,成了是好事,不成也不是坏事,就看缘分了。”
金姐:“我看他俩挺好的。”
我:“眼馋呀,眼馋你也找一个。”
金姐:“没那命”完走到我面前看着我,酒后的脸红扑颇,她:“呵呵,倒是有一个合适的,可惜人家相不中我。”
知道她的是我,我:“那就继续找,总有合适的。”
金姐很喜欢我,但是这份感情只能压在心里,不能产生。不是金姐不好,而是自己已经有了和自己同甘共苦的女人,就不能想别的。
人这辈子一定要忠诚一次,不管是对爱情,还是婚姻,还是家庭,还是自己热爱的事业,至少要忠诚一次。
金姐站在我面前,我们俩面对面站着,彼此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金姐大胆的看着我,眼神里有着火热和渴望。
看着眼前的这个美丽的女人,内心在一声叹息中轻轻的拉起她的手,对她:“咱俩回吧。”
金姐的眼里的火热和渴望开始慢慢的被失望代替,慢慢的低下头,一声不吭的跟我走。
这是一个好女人,但她不属于我。
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放纵而让这个女人伤心。
快到寝室的时候金姐问我:“以后咱俩还能见面吗?”
我故作轻松的:“能呀,咋不能呢。”
金姐:“我看够呛,到时候我不知道你去哪上班,到哪找你去?”
我:“不是有传呼吗,到时候你传我不就行了。”
金姐有点孩子气的:“为啥要我传你,你就不行传我,或者过来看我。”
我:“我就这点不好,一上班啥都想不起来。”
金姐:“你那不是想不起来,是压根就不想。”
我不好意思的笑,:“以后得改。”
金姐:“你年纪比我,但看你比我还成熟,在你跟前有时候我就觉得自己是个孩子,啥都想听你的。”
我:“是吗,要是听我的咱就上楼睡觉,外面挺冷的。”
“我知道你就是想让我上楼。”金姐狠狠的白了我一眼,:“不耽误你时间。”
我笑笑,没话。
金姐看着我,有点深情,对我:“我咋感觉以后会见不到你似的。”
我:“那是你胡思乱想的。”
金姐:“可能吧行了,我到了,你回家吧。”
我:“好,你上楼。”
金姐开始进楼道,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