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姐刚走，后院的二嫂子来了。来了也没别的事，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是她娘家侄女周晓梅的，跟我都是亲戚里到的，叫我在省城照顾一下，一个丫头在外面打工家里也不放心。

二嫂子：“国华，等你回去打电话联系一下她，我哥也是不放心，这不是丫头吗，这要是和你似的是个子，愿意在外面咋逛咋逛，家里也不用掂心，就是这丫头家里掂心”

我：“没事，等我回去就联系，到时候过去看看她，要是不行就把她安排到我跟前干活，到时候告诉你们一声，省得你们掂心。”

二嫂子：“那可怪好的，这几年你不在家也不知道，梅头两年找个对象，是南梁老夏家的，都订婚了，后来老夏家那子又和别人处上了，这不就黄了吗，然后梅觉着受不了出去打工了，这都出去两年了，家里不怕别的就怕她在外面碰着坏人再学坏了，那不就完了吗。”

我笑，：“看你的二嫂子，哪来那么多坏人，都是出去打工的。”

二嫂子：“要都是和咱家你这样的那还啥，打工都是南海北来的人，谁也没钻谁心看去，谁知道啥样？我家梅还实诚，不会弯着转着的，人家啥都信，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遇着那不是饶，谁知道啥样？咋我是你嫂子，咱们还是亲戚，你在那照顾着点这不放心嘛。”

我：“行，没事，你就放心吧，我回去就联系她。”

二嫂子走了。

五姐家的家旭自己在那玩他的玩具，也不调皮。

母亲坐在炕上不知道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母亲：“刚才你二嫂子忙着我就没想起来，好像有这回儿事，你二嫂子倒没跟我，还是下院你老孙婶子跟我的。”母亲看着我：“老孙婶子你不知道吗？就是你同学孙丽她妈。”

我：“我知道。”

母亲：“这是啥时候的事了，好像是大前年了，你孙婶过来和我唠嗑，的就是你二嫂子娘家侄女的事。好像和你二嫂子的差不多，你二嫂子娘家侄女找个婆家，是南梁老夏家的，你二嫂子侄女和老夏家那子是高中同学，你念高中你应该知道。”

我想了想，高中念到高二就不念了，有些事也不是记得很清楚，我上届是有个姓夏的，学习不好，挺爱打架的，总和社会上的一些人在一起，他爸是镇水利站的站长。

我：“是有个姓夏的，他爸是水利站站长。”

“对，那就对了。”母亲：“俩孩子都愿意就订婚了，后期听都快要结婚了，老夏家那子家里不是有钱吗，也不务正业，总上市里的歌厅玩去，还在那找姐，然后你二嫂子娘家侄女就不干了，听你袁婶知为这事两家还打起来了，闹得动静挺大，镇里派出所都去了。”

我：“是吗？多大点儿事，也不嫌乎丢人，这就是家里大人不懂事，看着不行就不处，不搭这门亲事不就完了，还打起来，打完了这门亲事也就彻底黄了，还整的左右四邻前村后店的都知道，到时候自己家孩子咋整？还不媳妇？找不找婆家？就是找婆家人家一听这事也不愿意要，真是的，欠考虑。”

母亲：“要不咋你二嫂子娘家侄女出去打工呢，那老周家是过日子人家，见不得这样的。”

我：“我看我二嫂子不是给我介绍她侄女，是要我照顾她侄女。”

母亲：“你二嫂子话都了，你回去就打个电话，看看能找着吧，要是能找着就照顾一下，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还是个丫头，能帮一下是一下。”

我：“嗯，我回去就联系。”

母亲：“这不是你二嫂子亲侄女吗，咋也是亲戚。”母亲着叹了口气，：“哎，这都是养儿女赚的，都不省心，到啥时候都不省心。”

我听着，没吱声。

母亲：“下院你老孙婶也不省心。大丫头在朝阳纺织厂上班，三十了还没找对象呢。”

我：“现在城里都这样，三十不结婚正常。”

母亲有点不愿意听我这么，：“啥正常？你看咱们这，谁家丫头三十了还不找对象，除非是有啥毛病。”

我：“她家大丫头那可没啥毛病，长得也好看，我记得在家时候总在下边街里晃。”

母亲：“就是长得好看条件好，总挑，挑来挑去，高不成低不就的，你老孙婶子知为她这事上火。”

我问：“那她家大子呢？结婚了吧。”

母亲：“人家子可挺好的，结婚了，的媳妇也好，结婚时我去了，那媳妇一看就是过日子人，能干，圆脸盘，听怀孕了。”

我：“那我孙婶该抱大孙子了。”

母亲：“嗯，也就是年前的事。”

我问：“那他家二丫头呢？”

母亲：“他家那老二丫头也和你似的，出去打工了，听走的比你还远，山西呢。她不也是你同学吗？”

孙婶家二丫头孙春和三丫头孙丽都是我同学。孙春是我初中同班同学，孙丽是我高中同班同学。在初中的时候我和孙春在二班，孙丽在一班。等考高中的时候孙春没考，直接不念了，不知道她也出去打工，母亲不还以为一直在家呢。孙丽高中毕业之后直接去了矿山的电厂工作。

我：“上山西了，那可挺远的。”

母亲：“那丫头闯荡，在家时候就和个假子似的，啥都不怕，出去打工也错不了，能出息个人，我看那丫头比子都强，到时候你孙婶她们老两口都得指着二丫头养老。”

我：“是，孙春在家就闯荡。”

母亲：“他家二丫头比你大，和你五姐同岁。你孙婶还呢，要不是丫头大，你们俩到挺合适。”

我笑了，眼前出现孙春那张假子的脸。记得念初中的时候一般男同学都不敢惹她，她个子高，体格也好，和男同学打架吃亏的都是男同学。

母亲接着：“人家她家老丫头好，文文静静的，不多言不多语，看着像个大闺女似的。”

我问：“也结婚了吧？”

母亲：“都多大了还不结婚，谁和你似的。对象是下营子家属院周老师家的大子，也是你同学吧。”

我：“是我同学，周英。”

母亲：“人家她那个对象也挺好，老实巴交的。”

我：“周英上学时候就老实。”

母亲：“人家那俩人咋找的，都那老实，老爷给配的对，谁和谁一家人那是注定的。”

我：“嗯。”

要周英老实我知道，那孙丽不一定老实，看着老实，其实和她二姐一样，也挺能闹的。

孙丽在高中的时候我知道，属于特有个性的那种，一般人驾驭不了，她得驾驭别人。

又和母亲唠了一会儿就全黑了，出去把柴火抱进来放到外屋地，省得明早上出去拿怪冷的。

母亲把电视打开，这个时间湖南台该放燕子了。母亲爱看，燕子长得和秋萍似的，大眼睛有神。家里的电视就固定三个台，一个是湖南台，一个是辽宁台，一个是中央台，别的台母亲不让调，是调跑了她找不着。

母亲看“还珠格格”。

中午吃饭早觉得有点饿，问外甥家旭饿不，家旭他也饿，我到外屋地把中午剩的饺子热热端上来，母亲不吃，晚上吃多了睡不着觉。

我倒了杯酒，和家旭我们爷俩吃。

一边吃饺子一边喝酒，一边陪着母亲看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