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差不多是皇上的盘中餐了,倒不如避一避的好。”那姜容喜也不过随便一问,季春璃也不过随便一回,两人算是没话找话。
“要是没有什么其余事,奴婢就休息去了。”
那姜容喜逐渐发觉季春璃的确厉害,她这么别出心裁一安排,情况顿时逆转,此刻她倒是很珍惜季春璃了,且季春璃竟无欲无求,只是将她当做了参大树。
“去吧。”
季春璃临睡前还想到了萧祁煜,也想到了萧祁煜的每句话,他那醇厚而馥郁的声音真是好听极了,悦耳极了。
季春璃做梦了,梦境是对现实的追忆,也是一种回溯,梦境里萧祁煜道:“手掌心!”季春璃将手掌交给了他,那梦旖旎暧昧,他并没有打她,那温暖的手反而是覆盖住了季春璃的手,一时之间季春璃只感觉一股柔情充溢在了胸臆内。
她似乎落入了一片柔软的花丛内。
翌日起来,又是全新的一,亮后季春璃就不敢胡思乱想了,尽管他好听的声音依旧还盘桓在耳边,季春璃着装后到正殿去听差了,奚姑已为姜容喜装扮过了。
今日是朔望,是要到皇后娘娘那边去请安的,宫里的妃嫔都要去,怪道姜容喜打扮的有点素净,缺少了丰容靓饰,她看起来似乎也年轻了不少,只姜容喜自己不清楚这样返璞归真的她才是让人刮目相看的。
“走吧。”
看得出姜容喜是一点都不情愿,要是可以托病,她几乎不决定去了,这一次请安,容妃娘娘还决定带季春璃一起,季春璃倒是很情愿。
目前的某些证据已经将矛头指向了应后和姜容喜,就姜容喜的性格和韬略来看,似乎不会主动去谋害嫣然,那么十之八九在姜容喜背后摇鹅毛扇的是应后了,想到这里,季春璃更决定放手一搏。
昨晚的一切都过眼云烟一般消失了,当下才是最真实的。
众妃嫔已经三五成群朝着凤坤宫去了,有那关系比较好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也有那特立独行的,一路过去都是一个人,人多势众,你来我往。
季春璃唯恐出错,跟在姜容喜后面往前走,见到平日里相熟的那些妃嫔忙不迭去行礼,见到那些平日里面善的侍女和公公等相视一笑。
很快就到了凤坤宫,满以为应后已在等大家了,哪里知道众冉凤坤宫后竟还要再等一等,太监送了果子点心来,众人随意取用。
因季春璃多看了一眼那盘子里的果子,旁边的姜容喜已和善一笑,朝着季春璃挥挥手,季春璃胆战心惊凑近。
“你要喜欢这个,等会儿散会了,带走就是,就本宫想吃,任何人不会你的。”姜容喜微微一笑,季春璃感激不尽,急忙福一福。
其实,她对这点心倒没有什么好喜欢的,只看点心色彩鲜艳做工很好,蓦地就想到了萧祁煜,要是能带给萧祁煜那就更好了。
看季春璃有点心不在焉,姜容喜一笑,“你在外面等着吧,且不要着急,等会儿本宫就出来。”经过昨晚的事,姜容喜是的确已将季春璃引为同调了。
季春璃笑着点点头到外面去了,真的,她也的确不习惯在这里,才刚刚出了门口,一个丫头就走了过来,她热情的拉住了季春璃的手,“怪好的模样儿,原来你就是季春璃?”
“姐姐是?”季春璃瞅着那女孩看了看,从服色来判断,那女孩大概是个品阶略比自己高一点的女官罢了。
“我叫夏圆荷,和你同岁,我们主儿也在里头呢,我却是不进去的。”夏圆荷吃吃的笑,季春璃并不习惯和陌生人交谈,点点头朝着远处去了。
她也并不敢远离,刚刚在门口站定,远处一个太监已朝着她挥了挥手,季春璃之所以没有过去还以为那太监并没有召唤自己。
“就你,快过来啊,快!”远处那太监不耐烦的挥挥手,催促季春璃过去。她哪里知道是什么情况,只能大步流星往前走,刹那之间已到了那太监身旁。
“这个是娘娘要的东西,快送过去。”那太监将一个托盘送了过来,里头是一壶酒,那酒水气味很浓郁,似乎是桃花纯酿一类的窖藏,完全和五谷杂粮做的酒不同,连季春璃这不喜喝酒之人嗅到那淡淡的清芬都要食指大动了。
“快去啊,你愣着做什么?”那太监老实不客气的推了推季春璃,她也不敢反抗,雄辩的话急忙吞咽了下去,凤坤宫的地理季春璃完全不清楚,但好在这凤坤宫里伺候的丫头还都和善,随便一打听也就打听到了。
“呶,朝着这九曲回廊走,西暖阁内就是了,娘娘此刻还在梳妆打扮呢,你悄咪咪的进去放下东西就出来,听到什么声音是不要乱的,不然就要人头落地了。”那丫头煞有介事的提醒了一声,似乎凤坤宫中随时蹲在酝酿什么风暴似的。
季春璃乖觉的点点头过了九曲回廊,那回廊对面有假山石,这一段设计真是匠心独运,她走到这里,忽然听到了凤坤宫里头有人在。
那是混合了兴奋和惨烈的叫声,季春璃虽然未经人事,但此刻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不妥!皇上在里头呢!她一想到这里急忙后退,但蓦地又想到了其余的事,这只怕就是皇上要的酒水,莫不如就略等等。
她躲避在假山石背后,屋子里有疯狂的喘息声,就如同女子狂奔了十万八千里终于可以休息了一般,间或可听到竹床在摇曳。
季春璃面红耳赤。
暖阁内,男子握着应后的三寸金莲,邪魅的笑容肆意绽放在唇角,“这娘娘做的怎么样呢?”
“还呢,”应后伸手在男子的胸口画圈圈,目光靡丽,“你以为我就稀罕做这皇后娘娘吗?我做这娘娘不外乎是贪图可以和你在一起风流快活罢了。”
女子蹙着眉心,“你是很好很好的。”
“娘娘也很好很好。”两人了不少没皮没脸的互相挑逗调戏的话,完事后男子一骨碌起身,就如刚刚的一切是必须走的流程一般,他这么一起身,乍然就要离开。
结果才刚刚整理冠带呢,背后那双贪得无厌的藕臂已抱住了男子的腰肢,“这就要走了吗?”应后的虎牙咬住了男子的耳垂,她是个名副其实的情场高手,知道用什么办法可以挑衅的人欲罢不能。
果真男子回过了头,他用力的咬了一下应后的丹唇,“别贪得无厌了,我们来日方长。”应后终于不得不松开男子。
“愣着做什么?不给爷穿靴吗?”那男子似乎有点不厌烦,应后格格格的笑着半蹲在了男子面前,她似乎很喜欢给人奴役。
季春璃此刻距离他们不是很远,她本不准备偷窥,但眼角余光却似乎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本能的朝着内室一乜,老,她看到了什么?
她竟然看到应后和萧子焱在一起,刚刚她听到室内暧昧的调戏声,满以为是应后和皇上在卿卿我我,此刻看到萧子焱竟……
她可是他的母妃啊,虽没有血脉之亲,但在宗族之上毕竟有亲眷,怎么能做违背人伦的事?季春璃急忙转身躲避在了假山石后面。
一开始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接着她看到那从内室走出来的果真是萧子焱,应后轻嗔薄怨嘴里不清不楚的嘟囔着什么,鸟依饶跟在萧子焱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