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对。”刘燃很满意林涞的回应，他继续道：“尽管当年的网络并不发达，但如你所知，我们的游戏很成功，我们利用广播，报纸，电视台，让舆论直接将鲁任家推风口浪尖，让他成为了当年G市臭名昭着的人渣，不过……他应该感到自豪，他死在了大众的镁光灯下，他被记住了，虽然是以这样的方式。”

刘燃慢慢握紧了拳头，无神的眼睛里竟突然充满了红血丝，他是在兴奋，难以压制住的兴奋。

“看的出来你很恨他。”林涞道。

“当然！”

刘燃眼睛突然瞪大，仿佛那股浅埋的恨意马就要破竹而出。

林涞神色未动，“既然如此，将鲁任家作为第一个实验品应该是你提出来的吧？”

刘燃顿了顿，突然咬牙道：“是我提出来的又怎样？他本就该死！那时的我和楚是同一个世界的人，鲁任家死，就是我们共同心愿。”

“好，我明白了。”林涞点了点头，：“第一次就能不通过自己的手尝到杀人的滋味，应该很有成就感吧？”

刘燃儒释负重的笑了笑，：“压在心里的那颗石子终于落地了。”

“你的心中好似不止鲁任家这一颗石子。”

刘燃双手摊开，脸的笑意更甚，：“如你所见，都清空了。”

“他们都还只是孩子！”

“孩子？”刘燃冷笑了一声咆哮了起来，“我当年也只有四岁！我在福利院的那些日子！……林律师，你能做到感同身受吗？”

刘燃苦笑道：“你当然不能，你是一直活在阳光下的人，怎么可能会来理解我们这种生来就是黑暗还需苟延残喘才能活下来的人？那些护工怎么欺辱我的，我就要同等代价的欺辱回去，我要让他们的孩子遭受我曾遭受过的，经历我曾经历过的一切！！”

林涞沉寂许久，没有回答。

而刘燃的遭遇再听一次，竟又让他凉了半个背脊。

“那赵留青呢？”他缓缓问道。

“他？”

刘燃的表情突然放松了许多，：“我见过不少傻女人，却很少见傻男人，赵留青这个男人实在是傻的天真，我就说了一句以命换命就能换回他的孩子，他还真信了，他这样一个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富家公子，得有父母多好的庇护，才能这么天真呐！他既然想死，我便帮了他，她的妻子亦是如此……要知道，那根绳可都是他们自愿的。”

刘燃话时带着冷笑，可林涞仍能见他眼底的慕意。

答案有了，他是带着妒意去害的赵留青。

“所以，你这是坦白了？”

“不然呢？”刘燃靠在椅背看着暖黄色的灯光喃喃道：“我这一生，无亲情，无爱情，这辈子记在心头的事便是复仇，我是想放下的，我以为我好不容易的来的亲情能拯救我，可我努力了，我的母亲还是不愿意看我一眼，如此，我这一生只能注定为自己而活了，但是，我不想孤独的过下半辈子，苏白楚……她要来陪我。”

林涞将笔记本翻开了一页，他抬眸望向刘燃的眼睛冷若冰霜，“继续说接下来的杀人游戏吧。”

刘燃笑了一声，眼眸中的那份兴奋感仿佛又回来了。

“林律师，你有勇气继续听下去吗？”

林涞交握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些，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这份勇气去面对真相，但他不能拒绝。

“继续说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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