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苏琼安静的坐着,冰冷的白炽灯透过凌乱的发丝打在她白皙的脸,那一点又一点猩红的鲜血显得额外夺目,她低下头,发现自己攥紧的手里还有没有干透的血渍,缓缓,她深吸了一口气。
她必须要冷静,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因为她必须保护她的孩子。
“没错,警官,我承认是我杀的江陶,理由之前也说明白了。”
“哎~”做结案的警察听完苏琼所有的遭遇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但是同情归同情,他还是得要秉公执法。
“既然如此,那就请在这签字吧。”
“嗯。”
“慢着~”
苏琼正提起笔打算签字,却突然被一旁坐着一直没出声的朱天打断,他瞟了一眼苏琼,抽走了她笔下的认罪书。
苏琼心中一咯噔,桌的手不自觉的收了回去。
“朱队,有什么问题吗?”一旁的小警察小声问道。
朱天突然坐起了身,却没有将认罪书还回的意思,他看着苏琼,眸中的光似是在打量。
“据医生说,江陶醒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也就是说根本不可能再对你造成伤害了,你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杀了他呢?”
朱天皱着眉头看着苏琼,他郁闷到完全无法理解。
苏琼桌下紧攥的手突然松开,她突然笑了一声,再抬头已满是泪光。
“因为,我怕…”
朱天蹙紧了眉头。
“还有,我恨!”
苏琼情绪突然的转变让朱天愣了愣,可不知为什么,这却莫名突然让他理解了面前这个女人。
“朱警官。”苏琼看着朱天,红血丝布满了她的双眸,她嘶哑问道:“你知道窒息的感觉吗?”
朱天点了点头。
“十年前,不,应该是从我嫁给江陶的那一天起,我几乎,几乎每一天都在体验着这种感觉,呵~后来,他出事了,我以为我得到了解脱,却没想到让我陷入了无尽的恐惧之中,我每天都在害怕他醒来,尽管医生一次又一次的告诉我,他不会再苏醒了……可我太怕再重蹈覆辙了,所以我便每日每夜的给他注射镇定剂,甚至还去购买了强效的迷魂熏香,这些……我之前都和这位警官说过了。”
朱天立马扫到案件记录,一旁的警察也低语道:“确实如此,在嫌疑人家中搜出了许多镇定剂,还有迷魂熏香,不过经法医鉴定,镇定剂是掺了水的,那迷魂熏香也仅有安神的作用。”
“嗯。”
“昨天,新见没经过我便将他爸送进了医院,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朱警官,你知道,我多怕他突然醒来吗?我彻夜未眠,我太害怕了,我想我也许只有杀了他,我心中这份恐惧才能终结,呵,也只有我亲手杀了他,才能解我心头这积攒了二十多年的恨啊!”
“呼。”听的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了一声叹息。
朱天不由的挪了挪身子,也只觉得胸口闷的发慌。
“签字吧。”
朱天重新将认罪书递到苏琼的面前,:“你的很多邻居都在自发给你写请|愿书。”
“真可惜不能当面和她们说谢谢了。”
“这里面还包括了江新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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