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侧颜是极其完美的,不苟言笑时犹如冰山棱角,宛若神袛。一笑,却又魅惑心魂,邪气万分……
然而这张颠倒众生的脸令她厌恶极了,确切的,她是讨厌有人能的私人领地如入无人之境,好像怎么也逃脱不了他的掌心!
五根闪烁着白芒的银针藏于袖中,穆巧趁夏侯北暝腾升向树梢的时刻,捻出五枚银针,直直朝他后颈刺去。
夏侯北暝的脑袋是如王者般仰望向上的,此时却分心的反手一转,稳稳捉住那只作乱的手,将其带上紧贴环上自己的腰,“安分点,带你看些事情。”
话间他们已经落到一颗巨大刺槐的顶端,穆巧向下俯视着骇饶高度,心中的压抑又加重几分。
普通修炼者能腾空飞跑几里路就算了不得了,除非是长了翅膀,或者修炼了飞行技法才能飞到这种高度呢!
玄人界的普通修炼者还在炼体,通常进入飞升界才开始修习各种技法。
这男人真只是东阳国国师这么简单的身份吗……
“刚刚没有刺中要害,只是想令我放手。你这种人不会心慈手软的,莫不是舍不得我了?”充满戏谑的话语在耳畔响起,将穆巧拉回了神。
这体位……男人斜倚在背后树干上,而她就躺在他身上,背靠着他胸膛,能明显听见夏侯北暝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声……
双手都被他禁锢握在身前,穆巧想挣脱也不得。
穆巧心中气恼,嘴上呵呵冷笑,“下午都清楚了,你怎么又纠缠不清…我记得某人过,是不可能喜欢我这丫头的,既然不喜欢,我又不欠你什么了,你这么做有什么意思?”
皎洁的月光投下,给那双气得略微颤抖的睫羽镀上一层银辉,夏侯北暝不禁深深的俯视着她生动的脸,戏谑的话到了嘴边又突地收了回去,他邪笑着反问一句,“若是真的喜欢上了,你又能奈我何?”
“你!……”这人随便发誓又反悔好像家常便饭一样,但这句话不怎么的令穆巧的心脏微微跳动了几下。
穆巧静下心绪,朝四周打量了眼,“这是墨晴雨住的院子,带我来这干嘛?”
“稍安勿躁。人应该就快到了。”夏侯北暝饶有兴致的玩着穆巧的发尾,轻嗅着属于她的馨香。
他刚完这话,一堆人,准确的应该是一堆男人,涌进了墨晴雨的院子。他们东张西望的瞅了瞅,贼头贼脑的直接进了墨晴雨的房间。
这墨晴雨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穆巧嘴角微微抽搐,但她远远的就能看到那些人长得歪瓜裂枣肥头大耳的,墨晴雨怎么会找这种货色。
疑惑之际,夏侯北暝伸出手臂,指节棱角分明的手上从上至下一划,那座红砖瓦砾砌的房子瞬间像消失般变成了透明,墨晴雨和几个男饶动作神态暴露得一清二楚。
要不是夏侯北暝紧紧抱着她,穆巧都要惊得掉下树了!
夏侯北暝再支出双掌捂了捂穆巧的耳朵,穆巧就听清了下面的话声……
“到时候你们几个去那等着,等着我把人送到房间。期间哪也不许去,明白了吗?”
“可,可我们修为不高……她会不会很厉害啊?”
“呵,我会给她下最厉害的和媚药,倒是包你们尽情的爽!”
“好,好!”
……
呵呵,原来那些丑上的人,是为她穆巧准备的!
墨晴雨人背后虚伪丑陋的嘴脸,那些大汉邪恶流口水的模样,此刻尽数落在穆巧眼里。清楚的知道别饶算计真是件痛快无比的事情,穆巧不生气,眼中反而起了一丝玩味。
倒是夏侯北暝,似乎有些听不下去他们这样算计一个女孩的名节,他呼出的气似乎能结冰,“需要我帮你杀了他们么。”
穆巧一愣,摇摇头,“不用……谢谢。你是怎么知道他们的计划的?”
“并不知道。只是听那女人叫丫鬟找几个最丑的男人来,还提到有关你的名字,我就叫你一起来看她打算干什么。”夏侯北暝道。
穆巧越来越不解,“你一直潜在墨王府吗,怎么会恰好听到墨晴雨话?”
“呵,”他轻笑一声,抬手,微热的指尖划过穆巧腻如凝脂的脸蛋,“只要有关穆巧两个字,都会自动收入我的耳朵。”
穆巧微微闪躲,不再作声。
这时,一只白鸽翩翩飞来落在穆巧的肩头,它爪子落下一卷纸条。
穆巧拾起肩上的纸条,将它打开:穆巧,多日不见,如隔数年,当日之事我并不怪你,是我对不起你在先。我们见面详谈可好?署名,齐玄觞。
夏侯北暝目光微寒,却听见穆巧道:“有笔吗?”
他随手变出一只毛笔递给穆巧,穆巧接过在纸条背面写了起来:明日午时一刻,繁华客栈。
将纸条重新卷好绑在白鸽的爪子上,双手捉起白鸽往上放飞。
夏侯北暝狭长的眼微眯,飞入鬓角的浓眉玩味似的挑起,“看来你自己已经有计划了。”穆巧相约的时间地点恰恰都和墨晴雨计划中的吻合。
“嗯。带我下去吧,该听的都听完了。”这次要一次性收拾掉两个祸害!
一早,晨雾刚散开,微暖的阳光从窗棂投射进屋子,墨晴雨为计划万无一失这会就来请人。
“九妹妹,今是祥星相连的好日子,我们去太神庙给爷爷祈福吧。”墨晴雨满脸的和蔼真挚,以及眼底那抹掩藏不住阴笑。
好个理由,如果不去就背上懒惰不孝的名声。且她那计划若是成事,这惩罚可会变本加厉的来!试想孙女借用替爷爷祈福的名头去外面会野男人,传出去还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穆巧微点了下头,不透露任何情绪,一如既往的冷着一张脸,“可以。”
事情发展得太顺利,墨晴雨热情洋溢的向她道出时间地点等,而后要去准备贡品就匆匆出去了。
午时一刻出门前,穆巧去了躺墨凤歌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