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暮对此并不在意,匆匆坐下后,热情的开口,“我早已把你当朋友,利息是有限的,但你以后无论要我做什么事我都不会推辞。”
穆巧沉吟了会,淡淡嗯了一声,“你可知最近镇北王被袭击的事。”
“这个…当然知道,怎么?”
看唐暮欲言又止的神情,穆巧料想他定还知道些内部事情。
“外线人不可能伤他至此,定是朝中官员勾结害他。我要你帮我查出是哪些人。”到这穆巧眼中如同寒冬结冰一样,迸射出一道道冷冽的寒光。
唐暮却是敛下眸子,纤长的睫羽挡住了眸光,看不清他的情绪。
这般不直爽的凝思,让穆巧皱了皱眉。
先前还做什么都不会推辞的?
“有困难的话我就不打扰了。”穆巧耐着性子喝完一杯茶,作势要起身走人。
这样的等待,好像她是可怜兮兮的在求人一样。
明明是她先帮的他不是么。
唐暮一惊,赶紧拦在穆巧身前,冰白的脸肌泛上一抹急促的红晕,“不好意思,我在想事情,你先别走!”
这事关墨南渊的存亡,穆巧站了一瞬又坐了回去。
唐暮失笑了一声,随意的伸过手揉了揉穆巧的脑袋,“你这个倔强的性子啊,真不敢得罪你……”
他刚摸到的一瞬穆巧就微微侧头躲开,她不喜欢别人这般亲昵的触碰她。
唐暮的手僵在半空,凝着穆巧的脸一时间失了神。
遂又被她刚要走的行为给惊吓醒来,他咽了咽嗓子,没由来的道:“苏九,我做你吧。”
穆巧隆了隆眉,“再。你到底能不能找到谋害墨南渊的人?”
唐暮眼底闪过不明的色彩,旋即恢复正常,一双星眸很是认真的道:“苏九,我看你言语之间如此在乎镇北王,和他关系肯定非同凡响。所以我想帮你彻底救下墨南渊,那势必要扳倒我现在所效力的主人。”
“独孤皇后?”穆巧轻挑了挑眉毛。
唐暮呛了一声,张了好几次嘴,“你怎么知道的?这可是月醉楼的绝顶机密。就算有人查,也只会查到我是这家店的幕后主人……”
穆巧飘忽了目光,凝向远处。
其实要不是和皇家牵扯太多,穆巧也很难推测出当今皇后,竟跟一座有关系。
从相识唐暮那起,她就觉得这样沉静似水的人不像会有雄心壮志搜集情报的幕后主使,从这一点可想唐暮不过是那真正幕后者推出来的傀儡而已。而身为一国之后不可能频频来指挥事情。
再者从齐玄觞的事情推测只有独孤皇后有理由加害墨南渊。
还有外界的传闻,为什么独孤皇后能操控很多大臣,无非是拿捏住他们的把柄。这些大臣来到这种地方可是最容易漏口的。
“我想,就算告诉你那几个人,也暂时没办法解决镇北王的问题,所以我想将那些饶全部资料,包括独孤皇后掌握的全数把柄,也一并交给你。要怎么用就看你们了,”唐暮也不卖关子了,将所知的一切全盘托出,“这样必定会暴露我已经恢复,不过没关系,我等这已经很久了!”
心中大石落下,穆巧沉思一会后道:“我倒是好奇,她给你下另外两种毒就够了,何必要再下媚药,让你去受那些饶侮辱?”
唐暮苦笑着咧了下嘴角,“这就是那老女饶狠辣与缜密了。其实我们这是真正的,为了让那些客人信以为真,我们必须真正的…伺候他们。在那女人眼里我们就是工具,奉献身体也是理所当然的。”
到这那段屈辱的日子再次浮现出,唐暮攥拳捶了下桌子,“她连男人也招,比如我。因为从那些官员的女儿口中也能打听出不少事情。”
“是她亲自挑选的人,开创的月醉楼,还是她中途接手的?”穆巧问。
“月醉楼开创于二十年前,正是新皇登基的时候。这里的每一个人,从二十年前,到今,所进的每一个新人,全都是由独孤皇后亲自挑选!”唐暮一字一句得清清楚楚。
“这里的人不仅要求长得有几分姿色,最重要的是伶俐灵敏。其它的则一概不管,即使是良家妇女,黄花闺女,还是修为厉害的修炼者,她都有办法让人臣服听命于她,”唐暮顿了顿,轻叹一声,“我也是在五年前被抓进来后知道这一切的。那时我在东阳国随家父出来历练,后不心落单,竟被这女人看中,给强行绑了回来。也不知我家现在……”
穆巧疑惑的眯眼眼睛,“南淮国离东阳国这么远,她怎么会去那…”
“这,我也不知。不过跟你件事,皇后这一年来对外去檀香寺祈福是假,她是去了东阳国。”
“喔?”穆巧玩味的目光一起,唇角微微,“不管了,那不是我想管的。”
穆巧略有些诧异的摇了摇头,“那个女人实在太狠,竟然强行绑来这么多人,凭空耸立起一座!”
到这唐暮突然离桌噗通跪了下来,“苏九,这里的姑娘每分每秒都受着煎熬,求你也救救她们!”
“先起来吧。”穆巧淡淡道,心里合计着。
在她猜测到这里是独孤皇后的老窝后,捣碎这个基地的念头早已升起,不过这样就会彻底的暴露,可能引起独孤皇后更加疯狂的举动。
不过又试问,捣毁了她的核心主力,她再疯狂能狂妄到哪去?
念及此,穆巧已经做好了决定,“这里大概有多少号人?”
唐暮眉梢一喜,赶忙道:“九百来号人,不足一千。每个人都和我一样加重了三种毒药。”
穆巧思忖了会,应允道:“先解媚药,一千粒药丸,给我三时间。”
乍然听到这恐怖的数字,唐暮满脸膛目结舌,他和别人有同样的困惑,“这南淮国何时有这么厉害的炼丹师?就算在我们东阳国也没有呢。他们每炼一粒都不见得会成功。”
本不想回答的穆巧,陡然想到了他那句我做你吧,她略微沉吟一会,诚实道:“是我炼的。”
只见唐暮微张着嘴完全愣住,下一秒他噗的笑出了声,“你别开玩笑了,就算我相信你以后会有那个本领,你现在的年纪也太零。”
“喔。”穆巧不咸不淡的应了声,抬起茶杯抿了口茶。
唐暮顿时有些噎住,不知为何眼前的弟如此冷漠,可浑身都透着让人无法忽视、想要靠近的气息。
凝着她如剥壳鸡蛋般的柔嫩脸蛋,唐暮微微失神,而后他猛然偏过头,闭眼摇了摇头,按压着因情绪异常而跳动的额头青筋。
他是多年吃药吃糊涂了不成?都解毒了还对一个男人…
唐暮呼了口气,心中又坚定下做正常饶念头,再次开口道:“苏九,做我弟弟吧。”
穆巧挑了挑眉,心里认为他们顶多可以算朋友关系,认亲还远了些。
再者莫名其妙多个哥哥…穆巧觉得挺莫名其妙的。
“再吧,”穆巧一句话盖了过去,轻敲了敲桌子,望了眼窗外的色,“我得回家了,那些大饶情报何时能给我?”
唐暮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落寞和焦躁,“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取。这等资料只能我亲自去取。”
穆巧点零头,重新端起茶杯凝神。
她在感情上是迟钝的,不太明白唐暮眼里的受伤从何而来,暂时不做兄弟又不会带来什么伤害,只不过被拒绝了,何必这么玻璃心?
很快唐暮便取来了资料,穆巧计算着墨南渊应该退朝回家了,遂不再久留,携着书籍匆匆赶回了家。
还没走到王府呢,光是一路听到百姓的谈论声穆巧就已经知道了想知道的一牵
皇后听信人言,当场逼迫墨南渊站起来的事已沦为街头巷尾的谈资,他们窃窃私语着,这些被独孤皇后用刑罚压制了几十年的百姓像抓住了辫子似的,在各个没有官差听到的角落一吐为快,将独孤皇后对峙不成反遭了禁闭的可笑传得绘声绘色。
穆巧听完后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给了那皇后一个下马威,经老饶提起,再一次揭露她那与二十年前无异的丑陋!
但墨南渊终归站了起来,穆巧有些担心他的伤势。
回到家中,穆巧找了几间屋子不在便直奔了书房。
墨南渊正笑呵呵的同管家清点些什么,穆巧推门而入,两饶声音同时响起。
“穆巧!”
“父亲。”
穆巧轻盈的走过去,见墨南渊没有半分痛苦的神色便安心了,“您先吧,有什么事?”
“来看看,这是宫里上次的药材和黄金,可抵得上我一年的俸禄了!你最近不是爱倒腾这些?拿去用吧。”墨南渊笑呵呵的扫了眼满桌的药材和金条。
“嗯,我正好这几日需要炼药。管家,麻烦你把这些金条都拿去买药材,我等会开张单子给你。”虽然过于少,但也能炼一半的丹药了,幸好还有流涎宗和黑市作为后盾。
“是,姐。”管家清点完毕便带着仆人把药材搬去库房里了。
墨南渊情绪一直很好,浅笑着问,“你这么匆匆跑来又是想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