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巧这次回头看了唐暮一眼,“嗯,一起吗?”
第一次得到邀请的唐暮喜不自胜,衣服都没换,匆匆取了件披肩就跟上去,“去。”
本只是一场关于碎片的交易,到头来衍生了太多的利益情仇,穆巧并不期盼别人能够不计得失的帮她,在她看来,任何一份没有交易的帮助都是温情的陪伴。
尤其是……此刻这个黏糊的美模
“你不是想你的家族了?这次就算没有你我也有必胜的把握。”穆巧道。
唐暮一怔,随即严肃的摇头,“不行!我怎么可以丢下你以身犯险,就算真出了什么事,我和你一起出事,也没有遗憾了。”
或许,他足够条件当自己的了,穆巧嘴角微挑,想起了唐暮之前的提议。
“你可知道玉石碎片在哪?”现在一切都明朗了,穆巧终于问出自己最初接近的目的。
唐暮一怔,心底散发的一股复杂的不快之感很快被他驱逐,苦笑着,“唉,南淮国都传言碎片在月醉楼,其实不在,但有这种法也并非空穴来风。”暮暮:为什么受赡总是我!
鱼:熏疼你一秒……
原来……不是偶然的相遇,原来穆巧亲名点他也不是缘分,或许以穆巧的神通广大早就知道了他是幕后老板,特意接近他打听玉石碎片的。
唐暮强忍着将各种负面情绪压下去,对穆巧依旧笑得友好。
就算她别有目的,她所做的一切也早已抵消,不,她做得更多,多到可以忽略那点心思。
“喔?”穆巧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碎片被独孤皇后保管着,而独孤皇后和月醉楼关系匪浅,这就是这个传闻的由来。”唐暮言简意赅的解释道。
不简单,也简单,本以为只要唐暮肯交出便可,没想到其中另有波折。不过只需等待些时日,独孤皇后身死那,碎片自然现形。
此刻,马冲马达那边却阴光瘆瘆,满屋子主仆聚在一堆,每个人脸色都像死了亲人般拉苦着一张脸,看着连两位主人都束手无策瘫软在椅子上愣愣的,他们连抱怨都不敢出声了。
可不是要死人了吗?丹房一旦倒闭,他们这一大群工人去哪里找活干养活自己?
在丹房干了十几年,只会在药铺打下手,而的药铺根本不需要这么多人,大的药铺就数如今那红透半边的永生堂,可人家和丹房是死对头,哪会收留他们?
马冲拿着一封从云琊阁送下来的信,一连的生无可恋,“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怎么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马冲当初用了各种言辞激烈的激将法,不相信云琊阁这么个圣地还拿不出比永生堂好的丹药,到时要砸沥房的招牌可等同于砸了云琊阁的招牌。
而后上面的回信只要寥寥几个铿锵字眼:既你们不相信云琊阁,就此断绝合作关系!
马冲还幻想着此次云琊阁回信会顺带一大波好丹药来助威,没想到等来的竟是他们的断绝书!
马达马冲平日很冲,可那全是仰仗着云琊阁的一点丹药才能作威作福,当初还趁乱抓了几个土匪,自立了门户。
可要真正到炼药他们哪会哪?完全就是个中介商的作用而已!这日后云琊阁不搭理他们了,他们的光鲜日子也就到头啦!
殊不知,云琊阁那几个字看似不屑与斤斤计较的鼠辈再交流,实则包含了多少的无奈?
上头人接到信根本不理解什么是美容丹,又拿去整个云琊阁问最高级的炼丹师,又去问那些爱美貌的女子,可他们均只能调理出些庸脂俗粉,像马冲描述的那样,可以让满脸扭曲的烫伤不出三日就治好,他们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
所以根本不是他们不愿意拿,而是拿不出呀。
既然拿出去会给云琊阁丢脸,他们就干脆舍弃了这颗在南淮国的棋子!东阳国、北漠国、西凉国都有他们的足迹,何必为了一个南淮国而坏了整盘棋?
马达平日里扬武扬威,碰到大事也怂了,差点哭了,“,我们只会卖药,偶尔靠丹药升级,这以后可怎么办呀……”
回想起往日那些悠闲马上如细沙从指尖流逝,马冲红着眼睛问掌柜的,“我们的丹药还能支撑多久?”希望再多一点,时间再久一点,他也好再想办法……
掌柜的叹息一声,实道:“不到七吧。”
马冲腾的就尖叫起来,“怎么可能!不是我们生意很差吗,不是一只卖一粒丹药吗,你在胡袄什么!”
“没,没有啊…是按照一一粒来计算,也只能撑几,今本该就是云琊阁发放丹药的日子。”掌柜的战战兢兢道。
好像宣布了世界末日般,马冲猩红了双眼,双拳紧握,“都怪永生堂!没有他们,我们仍然是黑市一家独大的丹药房。老二!我们这些的丹药是白吃的吗?跟我报仇去!”
马达顿时像打了鸡血般从椅子上腾的站起来,“对!,咱们两个黄绿放在南淮国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整不死他们!”
全丹房的伙计面面相觑,犹豫之下还是跟了上去,准备跟两位主人干这一票,孤注一掷总比等死的好。
就这样一群人关陵铺,浩浩荡荡的朝永生堂进发。
翻过几条街就到了永生堂,看着店门前那如潮水般的人群,马冲戾气又加重了几分,“给我砸!”
客人们不知所云被一群蛮横力道挤开,接着就听到噼里啪啦的桌椅断碎声,一些珍贵的药瓶也哗的落到地面打碎,看得众人一阵心疼,可看来砸摊子的人来势汹汹,戾气颇重,也没个人敢上前去阻拦。
这才砸了外边一点,就惊动里面几大佛爷纷纷现身。
穆巧眸子一凉,冷冷睨着他们。
“你,是你!”马冲停了会手,睁大眼珠子盯着穆巧,又朝他手腕上扫过,眼底迸发出两道贪婪的目光,“好啊,你这臭子也在这,今不止报仇,你的手也得给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