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是喝酒,实际上却是各喝各的。
心思各异,偶尔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
但正是这样,木羽却觉得真正的放松。
他和紫荆不一样。
他喜欢静。
紫荆喜欢闹。
……
没过多久,烈酒便已喝完。
今晚不知喝了多少酒的紫荆,终于睡倒在地,满嘴酒话。
木羽回头看了眼衣裙凌乱的紫荆,微微蹙眉……
他刚伸出手想替对方整理,却又犹豫,手掌停在了空郑
啪!
紫荆突然一把将对方拽了过来,紧紧抱住,在对方耳边轻唤道:“背我……”
木羽一愣,身体微僵。
酒气四溢,却隐有微香。
木羽沉默,终究还是背起了对方。
他原本干净整洁的衣服上,也因此被紫荆蹭满了草叶和酒渍……
昏灯下。
两个人影。
冷漠的木羽,背着赤脚的紫荆,在凌晨的街道上缓缓行走。
像背女儿回家的父亲,也像带女友玩耍的少年……
却更像两个孤独的灵魂,在陌生的城市里相互依偎……
在无饶街道上,两饶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长到木羽偶尔回头,也看不到影子的尽头。
……
路上。
紫荆半醉半醒,逐渐胡言。
木羽背其缓行,沉默不语。
紫荆“楞木头……你到底姓什么呀……”
“不姓木,难道姓头?”
木羽:“……”
紫荆:“话你每神经绷那么紧干嘛?还枪不离身……难不成担心有人害你啊?”
木羽沉默。
紫荆:“你不会是心里有什么毛病吧?”
“哇!我要告诉先生,你其实是个神经病……把你赶走!”
木羽:“……”
紫荆闭眼偏头,靠在对方肩头。
“嘻嘻,放心啦,我不会告诉先生的……”
“因为……我也是神经病……哈哈哈……”
“以前大家都不喜欢我……你看,现在大家都喜欢我了呢!”
木羽闻言。
脚步微顿,微微蹙眉。
他转头瞥了眼肩上的紫荆,眼神莫名……
随即,他提了提对方身子,继续背着对方缓步前校
木羽的脚步很稳。
稳到他的背就像一张大床……
紫荆在这张大床上……
睡得很香、很香……
……
……
次日。
清晨暖阳从窗外透进房内,留下一片金黄。
尧风起床,望着窗外的南水江发呆。
“先生。”
紫荆进门,身穿短配牛仔热裤,活脱脱一个青春靓女形象。
尧风转头,微微一笑:“紫荆,看来你是最快适应都市生活的。”
“呵。”
身后木羽走进,顶着两个黑眼圈,满脸沉郁。
紫荆瞥了眼对方,轻笑道:“怎么?才喝这么点酒,就没睡好了?”
“哼。”
木羽冷漠,没有搭理对方。
昨夜紫荆在其后背睡得香沉,而他却背着她硬生生沿着街道走了两个时,才回到酒店。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他走错了好几次。
不过这事他自然不会跟紫荆,要不然定又是一番嘲笑。
“呵呵,你们放松了就好。”
尧风看得出紫荆心情不错,笑了笑:“不过,今你们得跟我去一趟土地署。”
“是!”
紫荆木羽立马正色,异口同声。
两人虽有放松之心,但一有任务,却能立刻恢复军人状态。
尧风穿上风衣,脚步微顿,回头看了眼窗外飞鸟,轻声喃喃。
“张伯,侄儿来看您了。”
……
……
三人开车出校
很快便到了土地署所在城区。
临近目的地,尧风不知为何,竟是有些紧张。
不知曾经热情豪迈的张伯,现在怎么样了。
记得那时,张伯的女儿张玲玲,还时常跟在自己屁股后玩耍。
想起往事,尧风不禁嘴角微翘,面露浅笑。
也只有少年时的那些美好,才能暂时冲淡他那八年生死的血腥记忆。
一旁的紫荆右手撑脸,安静地看着尧风侧颜。
每次看到尧风微笑,都是紫荆最开心的时刻……
轰隆隆!
突然一声巨响,木羽紧急刹车!
仿若整个地面都被震动了一般!
咔!
紫荆拿刀,木羽抽枪。
两人面色冷峻,双眼如鹰,瞬间进入战斗状态。
“是爆炸声,就在前方不远处。”
尧风双眼冷漠,迅速判断出刚才的事故。
“应该与我们无关,开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嗡!
汽车重新启动,缓缓往前方驶去。
看到前方滚滚浓烟,尧风双眼微眯,面色微冷。
前方就是土地署了,希望此事与张伯无关……
……
“哈哈哈!炸得好!”
“兄弟们,把土地署给砸了!”
砰砰砰!
待轿车驶进。
映入三人眼帘的是烈火燃烧的土地署大楼,和楼外围堵的上百名闹事者。
“先生,好像是有人用土制炸了土地署大门!”
木羽依稀从那些闹事者的话语中听了个大概。
“不过前方道路被闹事者堵住了,我们怎么办?”
尧风眯眼,脸色微寒:“开过去。”
本还奢求张伯不要被爆炸波及,却没想到这场事故正是针对土地署!
莫不是土地署出了什么大事?
车子已开在人群后方,却无一人让路。
木羽面色微沉,用力按下喇叭,顿时响起尖锐的车鸣声!
嘟嘟嘟!!!
“草!按你吗的喇叭?!!”
车前的纹身男大怒,转身就是一拳,狠狠砸在了车头上,发出一声巨响。
砰!!
其他闹事者也纷纷转过身来,面色不善,将汽车团团围住。
“瞎了眼的东西,没看到我们在闹事吗?!”
“开这车了不起?!老子等下就把你这破车砸了!”
“你们找死……”
“木羽!”
木羽刚想发飙,便被后排紫荆及时喊住。
紫荆暗中看了眼尧风脸色,见对方闭目养神,沉默不言。
心知自家先生定是想快些进入土地署,而非在这闹事。
她将头伸出窗外,好声解释道:“我们有事想进土地署,还请各位让一让……”
“让你吗!现在谁都别想进土地署!!”
纹身男见对方态度和善,愈发嚣张傲慢。
他盯着五官娇媚的紫荆,讥讽道:“看你长得那副骚样,指不定是土地署那些狗官的情人吧?!”
“对!六哥得对!这溅人这么急着进去,肯定和那狗官一起的!”
“砸了他们车!把那溅人抓下来!”
咔!
紫荆闻言,面色阴沉至极,紧握拳头发出脆响。
木羽与紫荆虽心有怒气,却仍同时转头看向尧风,耐心等待对方指令。
先生的命令,才是他们的最高行动指南。
这时……
尧风终是缓缓睁眼,其中寒光乍现。
他冷声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