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司颜卿感到自己不再寒冷,慢慢睁开眼睛,祠堂的蜡烛已经重新亮起,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束缚她的人已消失不见,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一连跪了六天,令司颜卿害怕的人再也没有出现,可是她的身体开始吃不消了,天气炎热,送到祠堂的饭菜已经馊了,司颜卿看着放在眼前的饭菜当真是吃不下去,硬生生饿了两天,小脸面色惨白,被烫伤的皮肤因为得不到好的照顾已经化脓了。
“锦城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您快去看看小姐吧。”婉沁一听司锦城回来了,马不停蹄的赶往墨沉苑。
“婉沁,起来说话,卿卿怎么了,她人呢?”
“小姐被老夫人责罚,现在还跪在祠堂,已经跪了一周了,小姐本来就怕黑,这是要活生生的逼死她啊。”婉沁哭着对司锦城说。
“快和我去祠堂。”
“卿卿,小叔叔回来晚了。”进入祠堂就看见卿卿小小的一只昏倒在地上,脸色惨白,尤其是嘴唇毫无血色。司锦城瞳孔一缩,心疼死了,他从小就宠溺的小姑娘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司锦城小心翼翼的抱起卿卿,大步走回墨沉苑,并嘱咐婉沁让她叫大夫来。
卿卿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脸色惨白,让人看着就心疼,大夫看过后说:“小姐身子虚弱,又受到惊吓,需要好好调理身体,烫伤的地方老夫已经处理过了,只需要按时换药,不要碰水即可。”
司锦城看着受伤的卿卿,眉目紧缩,“你就是这么照顾你家小姐的,嗯?“司锦城的语气带着训斥。
婉沁一听吓得跪在地上:“少爷,奴婢也想保护好小姐,可是老夫人和夫人她们不肯······”
“算了,起来吧,一会卿卿醒了见不到你怕是会担心。”
“嘶,好疼啊,我好渴啊,放开我,不要留卿卿一个人在这里,呜呜······”卿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了婉沁担心的样子,“咦,我不是在祠堂,这里是,墨沉苑?”
“卿卿,你醒了,对不起,是小叔叔回来晚了。”
司颜卿一看是自己的小叔叔立马抱住他,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滑落,打湿了司锦城胸前的衣襟,司锦城摸了摸卿卿的头,捋捋小姑娘糊在脸上的长发,眼里都是笑意,“卿卿,不哭了,小叔叔知道你受了委屈。”
“婉沁,把白粥端来,让卿卿先喝点粥垫垫肚子。”
婉沁站在旁边看着司锦城一口一口的给小姐喂粥,眼眶红了,还好在司家还有人护着她,这要是真出了事,她可如何向去世的夫人交代。
就这样司锦城以卿卿养病为由,留卿卿住在墨沉苑,这一周,卿卿的伤总算是好的差不多了。随后便带着婉沁回到了文竹阁。
轻轻一推,门吱嘎一声就开了,长时间不打扫屋子,地上桌子上积满了灰尘,呛得主仆二人连忙后退,婉沁端来了水盆往地上洒了洒水。主仆二人花了一个时辰才打扫好屋子,刚坐下喝口茶,喘口气,就听见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
“婉沁,我额头上画的胎记还在嘛?”司颜卿摸了摸额头。
“小姐,在的,每次给你画的时候都支开了锦城少爷,没被任何人发现。”
“那就好。”司颜卿生怕露陷,也不是怕司锦城看见自己出生就带的胎记没有了,而是怕他寒心,更怕他因为这件事生气不再管她了,欺骗可不是人人都能忍受的,更何况是她这个毫无价值的人。
屋外司府的二小姐怒气冲冲的赶来文竹阁,别人拦都拦不住,“司颜卿,你给我滚出来,别以为躲在屋子里就可以什么都不用管了。”
“你们,退后,别拦着我,让我进去。”
司漫音用力推开门,就见司颜卿正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看着她云淡风轻的样子就生气。司漫音张扬跋扈惯了,哪里受的了这样的对待。
“姐姐,真是好生悠闲,品茶聊天真是令妹妹羡慕。”
卿卿抬头看着她:“妹妹,急冲冲的来我这偏院有什么事吗?”
“我叫你一声姐姐,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小贱人,你居然敢赖在墨沉苑不走,小叔叔那么繁忙还要照顾你这个麻烦鬼。”
“漫音,你误会了,我只是在那里养伤,是小叔叔留我在那里住的。”
“还敢狡辩。”司漫音一掌下去发出清脆的声响,又将椅子全部踹倒。
司颜卿被扇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耳朵震得嗡嗡响,头冒金星是什么感觉可算是体验到了。
“求二小姐高抬贵手,是奴婢去求锦城少爷的,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小姐身体才刚养好,经不起这么折腾啊。”婉沁跪在地上,拽着司漫音衣裳的外衫苦苦哀求。由于拽的太紧,司漫音一迈步,外衫被硬生生的扯出一个口子。
“我的衣服,你个狗东西,这件衣服你可赔不起!”一想到自己喜欢的衣服被撕坏就不能接受,一脚将婉沁踢出屋外。
“给我狠狠的打,不要手下留情。”屋外的这些下人见风使舵,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二小姐。于是都纷纷扬起手往婉沁脸上招呼。卿卿很想帮忙可是她越说话说不定婉沁受的罪越多。
有几个老嬷嬷是原先伺候司颜卿生母的,她们看着这个二小姐把文竹阁闹得鸡犬不宁,想偷偷去找允晟少爷帮忙,可是还没踏出这一步就被司漫音识破了,这是念及她们是老人,给她们一个面子,这回只是一个凶狠的眼神警告,下回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司颜卿,你头上的簪子倒是很漂亮。”司漫音转眼间看到了一枚簪子。趁着卿卿的注意力在婉沁身上,快速取下。
拿在手上的是一枚金簪,份量很重,金簪的簪体刻着精美的符篆,簪头上是五朵盛开的曼珠沙华,从花心流出三条流苏,流苏是用白玉珠和金丝做的,真是美轮美奂。
“姐姐,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好的东西,一定是你偷来的吧,不过我不管你是在哪里偷的,现在它归妹妹了。”说着还往自己的头上比划了一下。
“别的东西,你都可以拿,这个不行,这个是我娘留给我的。”司颜卿从地上爬起,伸手去抢簪子。不知为何,卿卿的力气变大了,无形中有一双手推动着她,让她成功夺回了簪子。
司漫音没想到她自己居然没抢过一个不能修炼的废人,破口大骂:“你个丑八怪,力气还挺大,有娘生没娘养的,就是你克死了你娘,你不配拥有这枚簪子。”
司颜卿双手攥拳,眼神中冒着杀气,恶狠狠的看着司漫音。
司漫音被这种眼神震摄住了,那是她重来没有见过的眼神,“哼,走着瞧,我要告诉我娘,你偷东西,我们走,这地方呆久了晦气。”
司颜卿看着这帮人走了以后,扶起婉沁,愧疚地说:“对不起,婉沁,我这个当主子的,保护不了你。”
“小姐,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的,你快去休息吧,身体还没完全好呢,小姐照顾好自己,奴婢才放心,才刚赵嬷嬷偷偷给我塞了一瓶药,奴婢看小姐睡了后就去擦药。”
“说了多少次了,你我之间,你不必再称自己为奴婢了,我睡下了,你快去擦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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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对一个小姑娘,真的好么,霆秋。”一个女子眼睛笑得弯弯的,对着紫发男子说。
“吓吓她而已,我也没干什么啊,我才刚不是还帮她了,就试一试帝修冥有没有醒,这样都叫不醒他,看来还得再等等。”
“小心等修冥醒了,来打你。”
“本尊还能怕他不成,老子这两千年累的跟狗似的,表面掌管第九冥府,背后还得管着第十冥府,我就要看看我和那个小姑娘谁在他心里更重要。”
“那不用比你就输了,哈哈哈,话说冥界例会就要召开了,他再不醒咱们可要瞒不住了。”女子担忧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