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怎么误会了?”苏沐气势汹汹。
秦会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看向那对母女:“楚夫人,你母女初来临安,无依无靠,是也不是?”
楚氏看了苏沐一眼,微微点点头。
秦会顿时道:“我离开后,就一直心忧此事,担心你二人冻饿街头,所以特意派人将你们找来,想在府中给你们找个差事做,每月五两银子,如何?”
楚氏闻言,一脸不可置信,有些犹豫的看向女儿楚盈儿。
五两银子,这毫无疑问是高薪,别的地方,考虑都不用考虑的。
可问题是,这里可是大恶人秦桧的府邸!
苏沐狐疑道:“你说的真的?”
秦会一脸坦陈:“那还有假?苏小姐如果觉得不妥,我立刻着人将她们母女送出去,如何?只不过,她们母女以后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唉……”
说完,秦会重重叹了口气。
“这……”苏沐顿时迟疑了。
将这母女赶出去,万一冻死饿死,那罪过岂不是在自己了?
可留在这,万一这淫贼秦桧不怀好心……
对,如果这秦桧不怀好心,本姑娘岂不是正好抓个现形!
苏沐思索片刻,顿时有了主意。
“既然你这么说,本姑娘就信你一次!楚夫人,楚小姐,你们就留在这里吧,如果这奸贼真对你们有什么不轨,你们大可以告诉我!”
楚氏再次看向楚盈儿。
楚盈儿却是微不可查的捏了捏楚氏的手臂,一点头。
楚氏立刻道:“如此,谢过丞相恩德了!”
秦会点点头:“你们便在这里做些杂活吧,若是找到好去处,随时可以离开。”
二女再次叩谢。
就在这时,门口慌慌张张进来一人。
“秦丞相,秦丞相!陛下召你去议事!”
声音一听,就是个太监,明显是宫中来人。
秦会一见这太监神色,就感觉不妙,定然是有大事发生。
他忙道:“备轿!”
见秦会出门,苏沐立刻寸步不离的跟。
房中不多时便只留下的楚氏母女。
二女相视一眼,只听楚氏愤然道:“圣女,这该如何是好?这秦桧,真是太讨厌了!破坏我们的计策不说,还把我们弄到这儿来!难不成他真的识破了我们的身份?”
楚盈儿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不,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没了西夏三王子,还有大宋秦丞相,若能控制了这秦丞相,不比那番国王子差!而且这秦府,不失为一处藏身宝地。教中那些追杀我们的叛逆,一定会找的团团转吧?”
楚氏恍然大悟:“原来圣女早有打算,难怪任由那俩下人带到这里。只不过,我看这秦桧花言巧语,果然和传闻中的一般,狡猾的很,圣女定要小心。”
“哼,区区一个秦桧,贪财好色怕死,本圣女要拿捏他,还不是手到擒来。”楚盈儿傲然道。
……
……
此刻,宫中。
天色已经快黑了,然而崇政殿中还是灯火通明,大臣齐聚殿中。
赵构瘫坐椅,一言不发。
“陛下!”李纲脸色沉痛:“小不忍则乱大谋啊!此番岳将军和韩将军都在北方,战事吃紧,实在无力与西夏开战啊!”
赵构语气颤抖:“可是,难道,难道凤仪她真要嫁到西夏吗?”
承担过丧女丧子之痛的赵构,对于亲情看的可谓格外的重,林凤仪,是他最疼爱的义女,哪舍得让其远嫁?
“陛下啊!为今之计,是那西夏三王子如何处理?那李仁齐,还还咱咱们刑部大牢里面那!”李若朴补了一句道。
“李爱卿,你也是老持稳重之臣了,怎会如此轻易,就给那李仁齐私刑,还打断了他一条腿?”赵构埋怨道。
李若朴一脸委屈,心中暗骂了秦桧一百遍。
赵士庸道:“陛下!此事不怪李尚书,秦丞相着人将之送到刑部时,并未言明其身份,此事皆是误会啊!为今之计是放还不放?怕是等不到明日,西夏使臣就会来找咱们要人了。”
众人顿时沉默。
“都是那秦桧,居然惹下了这么大的乱子,哼!这岂不是给西夏借口发兵吗?”一人道,这人叫何铸,位列御史中丞,品性刚直,向来是有话直说。
众人不语。
可不,这篓子,本就是秦桧捅了的。
万俟卨本想给秦桧说几句话,可一想到今天在秦府被赶出来,也缩缩脖子,不说话了。
“刘爱卿,你觉得,若是西夏进犯,我们可能抵挡?”赵构看向刘光世。
早在十数年前,刘光世便曾在杏子堡大败过西夏军,是在场少数和西夏交兵过的。
闻陛下问,刘光世毫不犹豫道:“陛下,绝对挡不住!利州路仅有兴元府那边尚有数千守军,若是西夏派出精锐铁鹞子,莫说利州路,西北五路都可能受到波及。”
众人闻言,顿时失色。
李纲道:“陛下,为今之计,只有用些怀柔手段了,先放出那李仁齐,好生安抚才是。”
“没错,最好让秦丞相和李尚书当面道歉。”另一人补充道。
“只要达成婚约,我们与西夏定能握手言和,短期内应该不会再起刀兵了。”赵士庸也赞同。
“看来,只能如此了,凤仪,我对不住你啊。”赵构一脸悲伤。
“陛下,儿女私情,哪有社稷重要?”李纲重重提醒道。
就在这时,大殿门口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声音:“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