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路？”秦会一奇，还有人敢拦大军的？

“走，我们去看看！”一连几天行船，苏沐早就受不得枯燥，闻言就往外窜。

几人出了船舱，便见右手岸边围了一大片人，看样子是老百姓。

这些老百姓全都向着岸边跪拜，整整齐齐做祈祷状。

“为何他们向咱们跪着？难不成是知道我们要去打西夏，前来欢送我们的？”苏沐道。

几人面面相觑。

这时，便见一貌似领头的拄拐老者走到岸边：“船的大人，还请停船，莫要惊扰了河神。”

“河神？”

“我知道了，他们应该是要祭这汉江河神，这边有些地方就这习俗。”燕轻道。

秦会点点头，这事不稀奇，即使到了几百年后，仍然有人喜欢祭祀河神，求个风调雨顺什么的。

秦会问道：“你们祭河神需得多久？”

那老者道：“一个时辰足以。”

秦会看了看那些拉船的纤夫，见其都是一脸疲惫，便道：“也好。入乡随俗，我们便在此休息一个时辰，生火做饭，一会儿好全速赶路。”

那老者道：“谢大人恩德，还请下船饮一杯水酒。”

正好下船活动下筋骨，秦会也不客气，带着众人沿着一块木板了岸，道：“老先生，务必快一些，军情如火，不好耽搁。”

那老者连忙点头，回头喊道：“你们快一些，即刻开始。”

“是！”有几人立刻应道。

旋即，立刻有人拿着各色乐器吹了起来。

一老道白衣玄冠的老道从人群中走出，一派飘然若仙的模样，走到河边案台前，开始念叨起来，几人走进了些，听见是些佶屈聱牙的词句，反正没一句能懂。

秦会不禁摇头。

作为一个现代人，他自是不信这些的，大军居然在此等个神棍，实是可笑。

若不是因为这些纤夫都累了正好歇歇，早把这神棍赶跑了。

苏沐倒是看的津津有味，道：“姐，他念的是什么呀？”

苏琴哪认识这，只能摇头。

旁边魏胜倒是笑道：“他们念的是一篇道文，我们海州那边，经常有祭海神的，到和这有几分相似。”

“哦？那道文说的什么？”

魏胜一脸苦笑：“我哪有工夫研究着？那都是海边的老婆子们才念的，大意就是祈求神不要降罪吧。”

那道士念了半个时辰，才抬头看看天色，将供桌几个小碗里面的东西，命人统统向着河里倾去。

“这是要祭五谷，这些完了，还要在祭五牲，也就是牛、羊、猪、犬、鸡。”魏胜道。

果不其然，只见数名男女有人抱着鸡，有人抬着猪狗牛羊，向着河边走去。

这些牲畜早已被绑的死死的，扔进河里，几下就没了影子。

苏沐撇撇嘴道：“真是浪费，好端端的牛羊，居然投到水里。”

魏胜却是低声急道：“苏小姐，这话万万不敢乱说，这是在给河神献贡品，有些地方河神可是很灵的，若是少了贡品，来年就要发大水。”

张万统和秦佣几人深以为然。

秦会摇摇头，看来这时代的人还是封建的很，连魏胜和张万统都不能免俗，难怪白莲教那般容易就能蛊惑无数无知百姓。

“这些牲口扔下去，就应该快要祭祀完了。”魏胜道。

“好，时间紧迫，传令准备启程。”秦会道。

众人正要离开，便见远方突然争吵起来，几个人互相拉拉扯扯。

那白衣玄冠的老道也在不住叹气。

“发生了什么？”众人正疑惑，便见两个青壮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死死架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女童，向着河边走去。

秦会一愣，顿时明白了什么：“这是要祭活人！”

“祭活人？”苏沐大惊：“难不成是把那女童扔进河？”

她刚刚要阻止，旁边秦会已经一声大喝：“住手！”

那些祭祀的众人闻言，纷纷望来。

秦会面色难看走出来：“只祭五牲不够吗？为何还要祭人？”

众人相视一眼，没有说话。

那白衣老道站了出来：“这位将军，你大军开拨此处，杀气冲天，河神受你杀气所激，并未显灵，为了来年丰收，我等也是无法啊。”

秦会冷哼一声：“什么显灵不显灵，今日祭祀到此为止，都给我回去，莫要阻拦我行军。”

秦会一声令下，诸人顿时面有难色。

白衣老道连呼不可。

带头的老者跪伏于地：“大人，不可啊！此番好不容易请得道长做法，然河神却未显灵，如此草草结束，来年必会发大洪，我等难免颗粒无收，流离失所。”

“大人，不可啊！”数名百姓也紧跟着老者齐齐跪拜于地。

秦会皱眉，语气转冷：“都给我让开，各自回家！否则刀箭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