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以后你好好养身子,后宫的事情你不要理。”玉瑶准备离开的时候,雍正突然说道。
玉瑶一愣。
雍正伸手握着玉瑶白皙纤细的手,漆黑双眸郑重看着她:“朕一定会让你平安诞下我们的小阿哥。”
玉瑶怔愣地听着这话,忽然甜甜一笑,回握雍正修长的手,轻声应道:“嗯。”
玉瑶提供的改制的薄荷香方子不错,雍正很喜欢,此后竟是改用了薄荷香,将龙涎香这等珍贵无比的香给弃用了。
雍正不经常进后宫,也不经常召见妃嫔,即使召见,或者去后宫了,也是找的玉瑶。
一时间,玉瑶竟似有了独宠的架势。
除了初一十五,雍正记着规矩,去了皇后的坤宁宫。
但也不是每个月的初一十五皇帝都会去皇后那里,比如整个九月皇帝只去了一次,十月也只一次。
但也就这么两次,皇后还是察觉到了雍正的改变。
很明显,用的香变了,竟是薄荷香。
一开始,皇后还不觉得这有什么,毕竟她闻着皇帝身上染上的香味,有种微微的清凉舒爽的感觉,只以为皇帝是为了提神才换了这香的。
但当玉瑶身体好转,开始重新来坤宁宫向她请安时,她才察觉俩人身上染的香味,竟是一模一样。
那一瞬间,她是不可置信的!
那一瞬间,她是有些惶恐不安的!
皇帝从来不曾如此亲近过后宫的女人们,即使“众所周知”的,曾经的宠妃年氏,说皇帝独宠她许多年,以致于那十来年里,她独占了皇上的子嗣。
其实,她也觉得皇帝虽然没有传言般那般宠爱年氏,但比之其她后妃,应该算是宠爱了的。
但,如今的瑾嫔瓜尔佳氏和曾经的宠妃年氏不一样。
年氏都不曾能得到皇上如此独宠,也不曾和皇帝亲近到共用一种香,更不曾像瓜尔佳氏那般如此经常的得到皇上的赏赐。
更何况,那些赏赐都很不一样。
从前的那些汉服,后宫的妃嫔们从来不曾被皇上赏赐过。
如今这些皇上亲自设计让人烧制的瓷器,虽然皇帝也曾赏赐过后妃们,但从来不曾像赏赐瓜尔佳氏那么频繁,那么多。
更为重要的是,无论是潜邸,还是如今的紫禁城,皇帝从来不曾叫女人去过前头的书房或者养心殿。
但瑾嫔瓜尔佳氏就是个例外,而且,养心殿这两个月,都去了有六七次了。
本来,一直告诉自己皇帝重规矩,嚣张如熹嫔,自己都不担心。
要不是顾忌着娘家,怕后任皇帝小心眼,算旧账算到娘家头上,她压根不会让熹嫔嚣张到她跟前,早就收拾了她。
毕竟,皇帝对于熹嫔的嚣张肆意也是知道并且看不上眼的,也总是帮着她弹压。
可如今的瑾嫔瓜尔佳氏,皇后迟疑了,担忧了。
即使瓜尔佳氏一直对她恭谨,从来不逾矩,但她就是担忧,比之熹嫔嚣张到她头上还更加担忧。
因为她发现皇帝最近更加关注后宫,不,应该是关注翊坤宫的瓜尔佳氏。
她发现,皇帝似乎在保护瓜尔佳氏,而且,不是暗地里保护,而是明摆着的保护。
最近后宫竟是有了大变动,不少宫人被调走打压,重新换上了皇帝的人,而这些人明里暗里都在保护着翊坤宫的瓜尔佳氏。
作为管理后宫的一把手,皇后是最先发现的。
“主子,夜深了,该歇息了。”张嬷嬷看着铜镜里皇后模糊的影像,小心翼翼的劝道。
有一下没一下梳着胸前头发的乌拉那拉氏顿了顿,似是询问又似是自言自语:“皇上没来?”
“皇上太忙,应该没空。”张嬷嬷小声的劝慰着,可那语气中的迟疑,显然她也不太相信这话。
皇后“啪”的将紫檀木梳拍在梳妆台上,嗤笑:“没空?那去翊坤宫的是谁?总是被召去养心殿又是谁?”
“娘娘!”张嬷嬷嘴唇蠕动了下,却说不出什么劝慰的话来,毕竟皇后说的是实话。
“别叫本宫!”皇后脸色非常的不好看,“也别用那说的好听的谎话来骗本宫,初一十五,一个月两天的日子,祖宗规矩皇帝该来本宫这里的,但两天而已,皇上居然只来初一,十五居然不来。”
“呵呵,若是皇上和以前一样,忙的连后宫都不怎么入,也不召后妃去养心殿,那还初一或十五没空来还情有可原。”
“可这个月他都去翊坤宫五次了,也召瑾嫔去养心殿七次了,如此频繁,却抽不出空来本宫里两次,初一十五这规定的来本宫的日子,十五居然不来!”
“皇上他是不是厌了本宫,想要腾出位子”
“娘娘!”张嬷嬷忽然大声呼喊打断皇后越来越激愤的话语,甚至伸出手不断抚摸着乌拉那拉氏的后背,替其顺气。
“娘娘,您或许是多想了,皇上或许真的是太忙了”,张嬷嬷绞尽脑汁,干巴巴的解释道:“皇上也想来的,或许真的是恰巧遇到了事,来不了。”
说着,还看了看侍立一旁的海兰、晴儿。
海兰和晴儿会意的跟着附和。
“娘娘,或许就是如张嬷嬷说的那般。”海兰最先附和。
晴儿也附和着:“奴婢也觉得张嬷嬷说的极有可能。”但心里,却忍不住翻白眼,她觉得娘娘担忧的更对,她其实也有些担忧皇后位子坐的不稳。
当然,更担心的是自己。
毕竟瑾嫔瓜尔佳氏,是她助力其进宫的,若是皇后察觉这事,那恐怕
想着,忍不住心里一哆嗦。
但是隐隐的,她觉得若是皇后没有发觉,若是瓜尔佳氏越来越受宠,甚至越过了那她这个助力其进宫的,就是其功臣,那瑾嫔应该会对自己好的吧?
那自己就不会因着主子失宠失去名分等等而过的不好。
想着,晴儿是又担心又有些安心,挺复杂的。
“呵呵”,皇后嗤笑,显然不相信张嬷嬷的话,但也没再说什么。
皇后当然也意识到自己这话说的不妥,但此“不妥”非彼“不妥”,应该是不能说出来,而不是她话里意思不对她觉得自己想的说的话对极了,但不能说罢了。
张嬷嬷听自家主子这笑声,不禁心疼,虽然她劝自家主子别担忧,但实际她更忧心。
这不,开始转动脑子替其分忧。
“娘娘,要不咱们”
张嬷嬷话还没说完,就被皇后叫住了,“嬷嬷,算了。”
“算了,主子,您若是担心,您就将一切推到老奴身上。”张嬷嬷一向对皇后忠心耿耿,当即表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