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歌下意识地接住抛过来的手机，怕手机掉地上的砸了。她握住之后，感觉自己拿了一个烫手山芋，又反手丢了回去。

蒋森又接住了。

两个人好像在玩击鼓传花，丢过来丢过去，生怕手机掉自己手里。

“我不要，你收回去。”

向晚歌不明白，一个高中生怎么带着两部手机来上课。而且看这手机是当年很难买到的黑莓，国内没有专柜，全部靠国外带回来，价格不菲。

“你没有手机我怎么联系你写作业的事。”蒋森又丢过去。

“写作业这种事需要专门用手机联系吗？”

“我得监督你写得怎么样。”

向晚歌额头上冒出三条黑线，正准备再把手机丢回去的时候，上课铃响了。

刘伟生从门外进来，手里拿着一堆试卷。

向晚歌不敢再扔，只能先把手机放进桌肚里。

“我这有一套摸底的数学卷子，发下去大家先做一下，这样我对你们的数学水平就能有初步的判断。水平特别优异的，我会选进奥数实验小组，去参加全国联赛。在联赛中取得前三名的人，可以被保送清华北大等双一流院校。”

“啊……刚开学就要考试啊……”

讲台底下一些微不可闻的怨声载道。

保送清华北大……

这句话戳中了向晚歌的兴奋点。她的目标就是上清华，和齐沅凯继续当同学。

只是，她毕竟已经好多年没有认真做过数学试卷了。

卷子发下来，一些基础的选择填空题她很快就做好了，后面的计算题也勉强可以凭借记忆套用公式。

至于附加题……这都是什么玩意，看都看不懂。

前面的题目她已经写满了一整张草稿纸，后面的题目她嘴里叼着笔，一只手薅着头发，一筹莫展。

旁边的蒋森，已经趴在桌上休息了。

她一转头看到蒋森整个人压在卷子上，也不知道他写完了没有，竟然明目张胆地闭上眼睛睡觉。

刘伟生在讲台上看到这一幕，走过来敲了敲他的桌子，“昨天晚上没睡好？试卷写完了吗你就睡觉。”

蒋森悠悠地坐直了身子，抽出压在身下的卷子递给刘伟生，“写完了。”

向晚歌放眼望过去，他的草稿纸是空白的。

看样子他就是随便瞎写胡写，应付考试。

刘伟生拿着卷子回到讲台上，开始坐下来批改，越改双眉之间的川字纹就越深。

向晚歌看着讲台上脸色变幻莫测的刘伟生，心里想着大概蒋森乱写试卷惹恼了他。

果然，刘伟生一脸凝重地走过来，又敲了敲蒋森的桌子，“你跟我出来一下。”

向晚歌有种幸灾乐祸的快乐，附加题做不出来的苦恼也被她丢在一边。她记得高中班主任刘伟生是个非常严肃甚至可怕的人，对于学习成绩不好的学生向来不留情面。

这小子至少得挨一顿骂。

让你拿包砸我头，让你坑我钱又坑我帮你写作业，这下遭报应了吧。

没过多久，蒋森从外面回来了，神态如常，继续趴在桌子上休息。

老刘竟然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了？都不让他罚站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