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完，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星星点点的灯光装饰了江城的夜空。

服务生在桌上点了一盏蜡烛，摇曳的烛光温柔地映照着少男少女光洁的脸庞。

最后一道甜品吃完，差不多也该回家了。

齐沅凯似乎在等着买单，蒋森却站起来挥挥手说：“走吧。我签单。”

他没有给齐沅凯和他AA的机会。

“谢谢你的晚餐，下次我来请客。”齐沅凯略微点头，落落大方地说。

黑色的奔驰等在餐厅门口，蒋森先是问了齐沅凯家的地址，随后补充了一句：“她们两个和我住在一起，我们先送你回去。”

“谁跟你住在一起，我们只是邻居！”向晚歌觉得这话有歧义，赶紧补充说明。

齐沅凯家就在离餐厅不远的地方，车子拐过一个路口就到了。他道谢下车，随着车门关上，向晚歌深感今天的快乐时光已经结束了。

车内的氛围随着齐沅凯的离开渐渐凝结成冰，除了司机以外的另外三个人谁也不说话。没有人打破这沉闷的宁静。

向晚歌索性把眼睛闭了起来，假装累了困了。闭着闭着，就变成了假戏真做。

她真的在车上睡着了。

到了家门口，向天宁自顾自地下车了，也没有叫醒向晚歌。驾驶座上的司机透过后视镜向后看，想出声，却被蒋森制止了。

司机识趣地离开，车上就只留了蒋森和向晚歌两个人。

蒋森一双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向晚歌，晦暗不明的光线里，向晚歌脸上的绒毛像是多汁的水蜜桃一般，引人垂涎。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眼睑下投下一道阴影。

睡着的时候倒很像天使。

黑暗里，向晚歌倏地睁开眼睛，正对上蒋森黑亮的瞳仁。她还没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啊”地一声，吓得蒋森猛然后退。

“你吓死我了。”他捂着自己的心口。

向晚歌没好气地说：“你还恶人先告状！你是不是变态啊？！”

变……变态？！

蒋森当场石化。

他一个翩翩少年，富家公子，超级学霸，不管哪个属性都和变态扯不上关系吧。

向晚歌看了一眼车子里面就只剩下蒋森和她两个人，向天宁和司机都已经不知去向。她赶紧拉开车门下车，三步并作两步往家走。

孤男寡女共处一车，蒋森刚刚还离她那么近，鬼知道他想做什么。

想到这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走进向家小洋楼，客厅里于闻兰正坐在沙发中间看电视，向天宁和钱芳陪着坐在一边。

于闻兰抬起眼皮瞧见向晚歌，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女孩子家的，这么晚了还在外面不知道回来。你就不能和宁宁学一学，乖巧懂事一点，不要丢了我们向家的人。让别人以为我们向家的女孩子没有家教，看到个男孩子就要往上扑。”

向晚歌心里的怒气本来还没有爆发，听于闻兰这么一说忍不住回道：“你的宝贝孙女向天宁确实乖巧懂事，看我在车上睡着了，自己一个人下车都不知道叫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