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还是要稳一手,再推算一下。
就这么想着,诸葛南琴在演武场上,忍不住微微掐动右指,打算重新计算一下局势。
也就在诸葛南琴右手大拇指刚与食指接触的那一刹那,专诸眼中突然闪过一道摄人的精芒。
机会来了!
只见他抓住诸葛南琴这瞬间露出的破绽,双腿用力向下一蹬,整个人犹如疾风一般,在演武台上呼啸而过,刹那之间就欺身来到了诸葛南琴的身后。
这位威猛如铁塔般的壮汉,方寸之间的速度在这一刻竟然快得不可思议,快得连诸葛南琴也只能捕捉到一抹残影。
看到这里,看台下的陆宽重重拍击龙椅扶手,惊讶地站了起来。
这个专诸,带给朕的惊喜还真不少啊!
见到专诸从自己眼前消失,诸葛南琴心中一沉。
大意了。
命修推算需要集中精神,就算强如诸葛南琴,也没办法一边迎敌,一边计算敌人的命运线。
专诸虽然不知道这个秘密,但是他能恰好选在这个时刻出手,足以证明他的战斗直觉恐怖。
不过……
也就这样了。
经历了短短一瞬的慌乱后,诸葛南琴很快恢复了冷静。
她用力挥手,果断地停止了推算,忍住不适,强行承担了反噬。
与此同时,她双手翻飞,切换法诀,瞬息之间便为自己套上了一个迅捷术。
随后,她脚踏云影步,翩翩起身,优美地向左侧回避过去。
唰,唰,唰。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诸葛南琴刚完成向左侧闪躲,她的背后就响起了数道破空之音,尖锐刺耳。
是专诸的绝活---三连刺。
他突然爆发,就是奔着诸葛南琴的后心窝去的。
但诸葛南琴反应实在太快,专诸的匕首只刺到了她留下的淡淡残影。
看到这里,陆宽缓缓坐回了龙椅。
大局已定。
既然专诸一击不中,那本次比试便到此为止了。
专诸的奋力一击,让他将后心彻底暴露在了诸葛南琴面前。
诸葛南琴甚至都不需要动用元婴修士压箱底的大招,就能轻松收拾专诸。
果然,只见诸葛南琴摇了摇头,举起了她冒着乳白色的光芒的右手,如闪电般向专诸的背后按去。
她嘴角浮现出一缕无奈的笑容,就要为这场无聊的对决画上句号。
专诸的实力在凡人中的确属于顶尖,但是在元婴大修士面前,实在不够看。
到了这时候,就连不懂刺杀的伍子胥也看出来了,专诸败局已定。
再看向陆宽那和煦的笑容时,他满脸羞得通红,只觉得尴尬万分,内心懊恼不已。
擂台上二人的差距,简直犹如萤火之于日光。
诸葛南琴甚至都没有动用任何大招,专诸就败了。
让专诸去刺杀姜绮露,果然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伍子胥心中暗道,亏得陛下仁厚,不仅不生气,还命诸葛监正亲身演示,真是皇恩浩荡啊!
但他毕竟是吴国高官,承受能力非同凡人。
经历最开始的惭愧后,伍子胥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长叹一声,就要弯腰向陆宽作揖赔罪,然后把专诸带回吴国。
可就在此时,异变又生。
只见诸葛南琴的右手即将按到专诸后心窝的那一瞬间,专诸突然仰天暴喝。
呔!
随着这一声大吼,壮实得像一头公牛一样的专诸,身上的肌肉突然变得如水蛇般灵活,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强行扭动的身躯,生生调整了身位。
与此同时,他头也不回,看也不看诸葛南琴,就这么凭借直觉,双手向后暴插过去。
他的左手义无反顾地冲诸葛南琴的右手抓去,他拿着匕首的右手,则朝后方诸葛南琴袭来的方向狠狠刺去。
疯了,简直疯了!
专诸居然希望以命换伤,想强行抓住诸葛南琴,刺出手中的匕首。
他用实际行动生动展示了,什么是吴国第一刺客的风采。
哪怕面对再强的敌人,哪怕是死,也绝不放弃,也要刺出手中这一击!
但是现实是残酷的。
勇气在大多数时候,没有办法克服实力上的绝对差距。
诸葛南琴目光中露出一抹欣赏,但是依然在皓腕被专诸锁住之前,轻松拍飞了这位大汉。
专诸最后时刻绝决的一击,也没能伤到诸葛南琴分毫,只是划破了她的右手衣袖一角。
随着专诸高高飞起,飞出演武场,重重摔倒在伍子胥脚边,这场比试也落下了帷幕。
也不用为专诸的性命担忧,诸葛南琴出手很有分寸。
只见专诸在地上重重咳嗽两声,吐出一口淤血后,就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是身体并无大碍。
比试结束,诸葛南琴也优雅地飞离演武台,双手抱胸,面无表情,高冷地站回了陆宽的身后。
满脸愧色的伍子胥拉着专诸的手,在陆宽和诸葛南琴面前诚恳跪下,连连磕头,不好意思道。
“是臣等坐井观天,自视太高了。”
“谢陛下与诸葛监正,否则我等白白送死事小,要是误了陛下大事,我等真是百死莫赎啊!”
“臣这就带专诸返回吴国。”
此时此刻,专诸的眼里也没有了跃跃欲试的想法,他双脸羞得通红,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再没脸见人了。
谢罪完,伍子胥等人就准备离开了。
可就在这时,陆宽眼中闪过一道精芒,沉声开口道。
“二位且慢!”
被陆宽叫住,伍子胥极为惊讶。
他回转身,恭敬一礼,满脸疑惑。
“不知陛下还有何吩咐?”
陆宽指了指御书房方向。
“不着急,我们边走边说。”
说完,陆宽看向了诸葛南琴,面露歉意。
“诸葛监正,专诸最后划破了你的衣袖,给你带来了损失,这笔钱朕赔给你。”
听到陆宽关心,诸葛南琴心中涌过一片暖意,但是面容还是那么高冷。
“不必了,我可不像徐如天长公主,全身上下都是限量品。”
“这件银纹绣蝶裙看似美轮美奂,实则不过是一件寻常的中品法器而已,修补起来非常简单,我自己今晚就能修补好,不劳陛下你费心了。”
见诸葛南琴这么说,陆宽也不再坚持,只是在心中默默地把诸葛南琴的俸禄又往上提了提。
诸葛监正要不要是一回事,我这个做陛下的,可不能亏待了她啊!
众人一边走着,陆宽一边说出了他要挽留伍子胥和专诸的理由。
“诸葛监正身上的银纹绣蝶裙尽管并不以防护力出名,但是诸葛仙子是元婴大修士,最后一击中,专诸居然能在绝境之下划破南琴仙子的衣袖,这很了不起。”
诸葛南琴是有顶尖上品防护法器的。
但是因为在大夏皇宫,没什么威胁,她出于爱美,平日里反而更多时候会穿这件防护力较差的银纹绣蝶裙。
可是并不能因此就小看这件裙子的防护力。
中品法器的保护效果其实还是不错的,大部分金丹仙人的防具也就是这个水准了。
要知道,专诸手里的匕首只是凡铁,可不是什么加持了“锋锐”、“破甲”、“穿透”的仙兵。
能一击划破诸葛南琴的衣袖,专诸足以自傲。
可还没等专诸开口,诸葛南琴就摇摇头淡淡道。
“陛下,你的疑问就是这?专诸能做到这一步,难道很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