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上的时针跳至四时,随即一下轻微的铃声响起。
窗外的城市风景一片漆黑。
街道上只有数辆停泊的汽车,空荡荡,没有任何人影。
整座城市都陷入了深沉的睡眠般。
而卫曙他们落脚的旅馆也被寂静笼罩着,各个房间中的动静早已消失,只剩下低沉的鼾声。
走廊中两侧的电灯发出的灯光也十分昏暗,像在下一刻就会熄灭。
唯一还活动的旅馆服务员正坐在一楼大堂的柜台后低头看着手机。
这个夜晚似乎就这样平静地结束。
一阵被刻意压低的脚步声在门外的走廊响起,最终分散开来在各个房间前停下来。
一下下巨响同时响起。
木制房门被巨力从外砸了开来。
大量灰尘激射而起。
同时有数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男人拿着刀斧冲了进来。
「生羽翼,飞升界!」
一个斧头正要对离大门最近的床砍下去,床上的人似乎仍然深深陷入睡眠中,身体被棉被包裹着。
剑光在男子面前闪过,一道光在剑上反射照入他眼里。
「这…」
男子自然地用左手遮盖着眼睛,右手手中的斧头仍然往下劈去。
但斧头却只砍到柔软的床铺,没有砍到任何血肉。
他正想移开盖在眼上的手,一个冰冷而坚硬的金属深入他的身体内。
「你…」
血液从他口中流了出来。
金属被拔了出来,他也向后倒在地上,最后看到的景象就是一个人拿着长剑越过了他的身体。
郑世杰两只手钳着了对方的斧头,两人在争夺着斧头。
另一个拿砍刀的男人刚想冲过来把郑世杰砍死,长剑已从后面把他穿胸过。
男子向下看了沾有血液的长剑一眼,拿砍刀的手也无力地垂了下去。
姜瑶和甘罗也制服了和郑世杰抢斧头的家伙。
「刚才真的好险!」
郑世杰松了一大口气,刚才斧头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子了。
「这些是什么人?」
姜瑶把最后一个入侵者用绳索紧紧系上,转过头来问卫曙。
「我们之前已在火车站遇上他们了。」
附近的房间中也传来了一阵阵大动静。
卫曙拿着长剑率先冲出去,郑世杰也拿起斧头跟了出去。
走廊中已有数个人在搏斗,地上﹑墙上也有一道道痕迹和血迹。
「我佛慈悲!」
一个十分肥胖露出大肚子的男子拿着一个足足有人头般大的大木鱼把和他对峙的入侵者砸倒在地上。
「僧人不应该和别人发生武力冲突,我不应该动手。」
「我破戒了!」
他转身又把另一个入侵者打在墙上,甚至在墙上留下深刻的坑洞。
入侵者胸膛都凹了进去,进气多,出气少,口﹑鼻﹑耳都流出了血液。
「糟了!糟了!」
他低下头来大声念经,双眼紧闭。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
剩下在他面前的入侵者都被吓得肝胆俱裂,正想趁他合上眼睛逃跑。
只是当那个人在他身旁经过时,正在念经的他身体低了下来,向旁边大力一撞,直接把那个入侵者撞在地上,入侵者叫都没叫就死了。
很快各个房间中的动静都消失了,逐渐归于平静中。
日曜走出他的房间,口中仍然大口大口地咳嗽,甚至要扶在墙上才不至于软倒在地上。
同时一个十分高大浑身都是如钢铁般肌肉的壮汉守在日曜身旁,他一双眼睛从未张开过,十分严肃地低下头来,一串佛珠挂在脖子上。
「大家有没有事?」
三相堂的龙子陆续离开了房间,大部份人都只是受了小伤,身上都有着血迹。
其他结社的龙子也出了来。
各个结社的带队者都聚在一起,包括养吾会的天君。
考察团的工作人员也被惊醒。
「这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看着满地的血迹。
带领着浩然社队伍的女子跟带领着考察团的老者说了数句,老者点了点头。
而那个女子正是卫曙之前见过的绝美女子。
她现在已睁眼了眼睛,眼中有着无穷无尽的色彩,任何看她这一双眼睛的人都会被吸入其中,永远沉沦在这无尽色彩中。
「他们是什么人?」
这时一个看上去十分阴沉的男子穿着一身黑袍走了过来,手中提着一个入侵者。
「是一群羽仙教的信徒。」
那个男子的声音如同万年寒冰般冰冷,声音再卫曙刀边响起时都会吸受他身体上的温度。
每一个看着他的人都会感到一阵冰冷,随即移开目光。
李凡这时来到卫曙身边。
「他是驭魂门的人。」
「驭魂门?」
「有一些人认为他们被困在深渊之厦中是受到肉体的限制,更是畏惧会在任务中死亡,所以专门修练灵魂,希望有一天可以超脱肉体以灵魂走出深渊之厦,身死在任务中而灵不死。」
「他们全都是选地府道脉的。」
「而这个人就是驭魂门的追魂判官王福。」
「那个女子呢?」
李凡看了那个女子一眼。
「她…」
「可是浩然社其中一个巨头。」
「巨头?」
李凡说起巨头时脸上满是仰慕之色。
「当龙子强大到一定地步时,就会被称为巨头。」
「除了因为他们已成为了结社的主力外,更是因为他们已经犹如神祇下凡,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食气而神。」
此时他们的对话被打断。
数个结社在这个任务的带队人都在呼吸着自己结社的人。
一部份龙子被安排值夜,其他人也返回了房间休息。
只是大部份人回到房间后都没有了睡意,各自在讨论着。
「还是那个羽仙教!」
大家仍然对刚才羽仙教教徒的突然袭击心有余悸,都不敢睡下了,一闭上眼睛又浮现出那些教徒破门而入的情景。
「看来那个羽仙教真的不想我们探索那个位处天山山脉上的羽之国。」
「他们在害怕什么?」
「为什么羽仙教如此害怕羽之国的遗址被人发现?」
郑世杰摆了摆手。
「这些信着奇怪宗教的疯子可是为了虔诚什么也可以做出来。」
「一般人怎会明白他们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