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箱弹药被卫曙放在地上。

堆积如山的弹药箱都被他们搬走了。

原本弹药箱存放的位置上铺有大量牛皮纸，似乎是为了避免那些弹药箱与地面直接接触。

一个士兵上前弯腰把那些牛皮纸拿走。

「果然在这里!」

排长看着它。

一扇细小刚刚好容纳一个人通过的门出现在地上。

那扇小铁门上有一个把手，让人从上而打开。

而铁门表面上写着一行文字。

「严禁不相关人等进入!」

「违令者将接受军事审判!」

「相信这里就是指挥部了。」

「只是为什么他们要把指挥部放如此偏僻的地方?」

一般指挥部是有大量军人﹑工作人员进出和工作，在如此偏僻的地方设立指挥部是十分不方便的。

一个士兵摆了摆手。

「对方都是狂信徒，都是疯子。」

「我们哪里能弄清疯子在想什么。」

排长也点了点头。

卫曙看到这样的情影，心中在思索着。

有趣!

这些人认为对方都是疯子，不能视为正常人。

对方就认为他们不信神，便是亵渎了神明，要接受审判。

卫曙和一个士兵走到铁门前。

士兵弯下身子拉开铁门。

而他则拿着步枪站在铁门旁边，枪口瞄准着铁门，随时对门后跳出来的东西开枪。

士兵都十分紧张。

敌军一直十分疯狂，常常高呼西母之名而冲上来。

他们害怕大门被打开后会听到那熟悉的叫声。

「为了西母!」

「为了至高神!」

开门的士兵碰到大门把手时，手臂震动了一下。

然后慢慢拉开了铁门。

卫曙稍为放松一下，手中的枪仍然对着铁门的方向。

「没有东西。」

门后的空间意外地有灯光，令他们看到里面的情况。

士兵都松了一口气。

排长推开其他人。

「我先进去。」

「你…」

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

他已经拿着一把手枪跳了进去。

卫曙连忙跟上去。

泥土的腥味﹑长期位处狭小空间的霉味等互相混杂形成的奇怪味道扑面而来。

进入大门后，再要经过一条狭小的通道方可以走到真正的指挥室里。

通道两侧的墙壁上设有电灯，发出昏暗的灯光。

两人被照在地上的影子被扭曲，张牙舞爪，犹如潜藏在黑暗中的妖魔。

他都是胆大之人，没有感到慌张，谨慎地沿着通道前进。

「滴答」

一滴水从头顶的天花板滴了下来。

卫曙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水珠。

「这里的地下室漏水。」

地下室漏水是普遍发生的事，尤其在战场里。

建造地下室的工兵只会在乎地下室是否足够安全，能不能挺过敌军的炮轰。

舒适﹑方便并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放下武器投降!」

排长跳进去大喝一声。

但指挥部里没有人作出任何回应。

排长放下手枪，看着眼前这一切。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在他们眼前只有一具具尸体。

没有人垂死挣扎。

也没有人顽抗。

更没有人投降。

他们全都自杀了。

尸体旁边都是自己的配枪。

整个指挥部死寂一片。

墙上还挂着死亡防线的地图和驻防图。

桌上堆积着一堆文件﹑信件﹑电报。

上方的电灯明灭不定。

「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都死了。」

排长走到那些尸体前。

一具穿着整齐军服的尸体扒在桌子上。

太阳穴有一个明显的枪击伤口，伤口中流出来的血液早已干涸了。

「一颗星的灰色扭纹肩章。」

「是一个中校。」

「疯子!」

这些将校级军官对于任何国家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无不接受了长时间的培训，或有丰富的作战经验。

现在他们竟然都自杀了。

其他士兵也陆续下了来。

「一部份人在大门外守卫，一部份人检查尸体，剩下的人检查文件。」

排长亲自走向指挥室内尽头的大桌子。

大桌子上有大量重要电报﹑文件。

「为什么他们要自杀?」

卫曙和排长不认为他们没有时间逃跑。

排长翻了数具尸体。

尸体上的军服十分正式和华丽。

饰绳﹑勋章…

「没有少将!」

「那个指挥防线的将军没有死在这里。」

「他逃走了。」

这时卫曙却在桌子下一个用来烧东西的铁桶里找到一份只烧了一小半的文件。

「排长，你要来看看。」

文件上有大量文字和地图。

排长接过文件，只是看了一眼，脸色已经大变了。

「该死!」

「我们要快点通知指挥部。」

排长大吼一声。

「你们特么地看守着这个地方!」

他急忙拿着这份文件冲向指挥部。

卫曙也跟了上去。

其他士兵见排长如此焦急，也还了一条路出来。

「长官，我们—」

排长打断了一直守在仓库外想继续搬运物资的士兵。

「继续守着这个仓库!」

两人急步离开了。

那数个士兵也十分奇怪。

「现在还有什么值得他大动干戈?」

现在他们夺取了死亡防线，后续的支持持续不断，已经在战略上取得优势了。

两人一路跑向指挥部。

沿途的士兵看到一个军官如此急促地跑，也感到了一丝奇怪。

不过他们还没有联想到会有一件大事发生。

连长看见如此阵势，皱了皱眉头。

「我不是叫你要—」

他的话被排长打断。

「你还是看看这一份文件吧!」

「文件?」

连长看见排长神色紧张，满是大汗，手中紧紧抓着一份烧焦了的文件，也不继续说下去，接过文件翻阅。

他的脸色很快也变得沉重起来。

「你们做得很好。」

「我要先报告给上级。」

他转身走向了电报机。

手中的文件也放了在桌子上。

其他军官瞬间封锁了消失，不给其他士兵进入这一片区域。

卫曙和排长因为是发现文件的人，被留了在这里。

「祭坛计划」

这就是文件上的标题。

敌军已经察觉到卫曙他们这一方在军事上逐渐取得优势，每一次攻击都会令死亡防线的守军疲于奔命，防线被攻破只是时间问题。

他们决定暂时先把主力部队撤出，把卫曙这方的大部份引至防线，再集中重创他们。

这将会大大减慢卫曙他们这一方在这里的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