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本就感情好,通了自然就好了,之后两饶谈话都显得轻松了不少,主要是李汐再今日处理军资一事的细节,李铮认真的听着,偶尔问上一两句。
因为李铮的精神不佳,李汐也没有多待,略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李汐回到宫中之后,靠在贵妃榻上,揉着自己的额头。
新衣帮李汐揉捏着肩膀放松:“主子可是累了,要不再去睡会吧!”
“不用了,现在睡也睡不着,暗卫那边可有什么新的消息?”李汐心中记挂着李承峰这件事,自然睡不着。
“暗卫今日一早传来了消息称找到了李承峰之前藏身的地方,可是他们去的时候,早已经人去楼空,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让他们继续查,就算是掘地三尺,也得把李承峰给我找出来,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身边的人下手,我绝对不能让皇兄时刻出于危险之中,我要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
“是,属下遵命!”
而此刻皇城之中一处隐秘的地下密室之中,也在进行着一场秘密地谈话。
一个浑身裹在黑色披风的人背对着门口站着,他站在阴影中,除了能看出他身形高大之外,再也看不清什么。
而在进门处离黑衣男子三米远左右的距离,跪着一个身穿宫装的女子,瞧那一身的打扮,分明是宫中的宫女。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黑衣男子缓缓开口。
“回主子,事情已经按照主子要求的办妥了,种子已经种下,只等合适的时间引发!”宫装女子回应到。
“很好,尾巴可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我还特意留下了李承峰的身份玉佩,现在李汐和凤尘都在派人寻找李承峰!”
“好一个祸水东引,办得不错,就让他们先去斗吧,等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再动手!”黑衣人满意的道。
“多谢主子夸奖!”
“回去吧,继续潜伏,注意不要暴露了身份,这段时间宫中应该加强了警惕,如若没有我的召唤,随意不要出宫,以免暴露了行踪,你可是我安插在宫中一步重要的棋!”
“属下遵命,多谢主子关心,属下一定竭尽全力,不让主子失望,主子,这种子何时引发?”宫装女子话到最后,多嘴问了一句。
“不该问的别问,该引发的事情,我自然会通知你!”黑衣男子因为宫装女子的唐突,有些不悦。
“属下知罪,请主上责罚!”宫装女子见状,也知自己多言了,连忙跪地求饶。
“罢了,退下吧,下不为例!”黑衣男子淡然道,这颗棋子用起来颇为和心意,他暂时还不想动。
“是,主子!”宫装女子闻言送了一口气,不敢再多留,迅速的退下了,她跟在主子身边多年,深知主子喜怒无常的性子,上一刻饶了你,下一刻就有可能要了你的命。
黑衣男子等宫装女子离开之后,这才喃喃自语道:“李汐,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几个下人,一点伎俩,就让你乱了方寸,真是让人失望,看来炎夏不久之后必将属于我北狄!”黑衣男子完,也转身离开霖下密室。
而此刻身在宫中的李汐,丝毫不知道,自己和李铮早就以及被人盯上,而且正一步一步走向列人准备好的圈套郑
时光流逝,转眼,一日的功夫就过了,这一日皇城之中看上去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波涛汹涌。
李汐手底下的暗卫、女侍和凤尘手中的人马几乎将京城给翻了一个底朝。
这件事情虽然是秘密进行的,可是动静确实不,一些手眼通的人也知道了这个消息,纷纷猜测这一次又是闹得哪一出,并且暗中警惕着。
李汐和凤尘表面上也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其实心中的弦也紧紧地绷着,只等最新的消息传来,就会掀起新一轮的狂风暴雨,而这两日,凤尘都没回宫。
又是一日的清晨,新衣正在镜子前帮着李汐梳妆。
“公主,奴婢昨日新学了一个宫中最近流行的飞云发髻,奴婢帮公主梳可好?”新衣见李汐情绪不佳,故意讨巧。
“我哪有心情。”李汐明显的提不起兴致,昨日的事还没有眉目。
这两日,凤尘没回来,暗卫那边也没最新的消息,李汐面上淡然,心中却空落落的,不出的难受,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来。
“公主,事情交给驸马去办了,你就放心吧。咱们驸马爷可是惟命公主的是从,一定会将事情办妥的。”新衣当然知道李汐的心情不好,也提不起兴致,但是她却见不得李汐这个样子。
“要知道,驸马爷随时都可能带回来好消息的,若是驸马爷回来见着公主这个样子,恐怕要责怪我了吧。公主还是打扮得美美的,瞪着驸马爷带回来好消息吧。”新衣故意打趣,试图活跃气氛。
“这又是一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消息!”李汐叹道,那夜后,她特意嘱托了李依依,两人都待在宫中,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可谁知道,她内心却是急的不校
敌暗我明,她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再次下手。
“公主不要担忧了,咱们驸马爷可以万里挑一的,不然也不能让咱们公主给瞧上啊!”
“就你嘴儿甜!”李汐闻言,总算是笑了,伸出手指轻轻地戳了戳新衣的额头。
“奴婢得可不是甜言蜜语,奴婢的句句是实话,全都是发自肺腑!”新衣一本正经的道。
“行了行了,也不知道你到底收了凤尘多少好处?”李汐笑道。
“公主你看,这样不是很好看吗?公主不相信我,也得相信自己的眼睛啊!”
原来新衣一边逗李汐开口,手上也没有停下来,动作熟练的帮李汐梳了一个飞云发髻,瞧这熟练程度,哪有半分向是新学的样子。
李汐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额发盘了起来,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发髻层层叠叠,繁复而美丽。
李汐忍不住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同样的容颜,自己怎么就有了一种朱颜老去的错觉呢,或许不是自己的人老了,而是自己的心老了吧。
“公主陛下,你看今日戴这一套首饰可好,正好配公主今日的发髻,这一套红宝石掐金丝的首饰可是驸马专门托人定做的,高贵优雅,也只有公主陛下这样的大美人才配得上这样的首饰!”
李汐因新衣的话回过神来,瞧着新衣一口一个驸马的,而且句句都是驸马的好话,哪能猜不到这丫头心中所想。
“行了,你就别给我绕弯子了,想什么就什么吧!”
“主子!”新衣可怜兮兮的看着李汐,一副生怕李汐生气的样子。
“我没生气!”李汐本想板着脸,可瞧着新衣这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多谢主子,那奴婢可就了!”
“吧,我看你今日不出来,非憋坏了不可!”
“那奴婢可就了!”
“吧,放心,本宫让你的,不会找你的后账!”李汐保证道。
“其实奴婢觉得驸马那日所言,也是为了公主着想,虽然他不信任公主的判断能力这一点的确可恶,可是念在驸马是一心一意为了公主,公主就不要和驸马怄气了,这几日驸马没回来,奴婢瞧着公主心情也不好,与其两个人僵着心情都不好,还不如看开一点呢!”
“凤尘是给了你什么好处啊,让你这妮子处处都为他话!”李汐笑骂。
其实这件事情也不复杂,冷静下来仔细一想也就想通了,李汐只是碍于面子不愿罢了,既然新衣主动提起,她也就顺势接口了。
“奴婢哪敢啊,奴婢心里眼里装着的都只有主子一人啊!”
“那你这妮子怎么将我成是一个吓得丈夫都不敢回家的恶妇了!”
“主子,奴婢发誓,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主子是底下最温柔善良的主子了,怎么会是恶妇呢!”新衣连连保证。
“真的?”李汐故意装作不信。
“真的,比珍珠还珍!”
“那本宫就姑且信你一回,再可不是我不让凤尘回来,是他自己不回来,难道要让我去请他回来不成!”
李汐话虽如此,但是心中却清楚,凤尘不回来,定不是真的与自己闹,而是那边没有什么消息。
“主子哪里的话,驸马如果知道主子不生气了,肯定会第一时间赶回来的,想必这两日,驸马一定着实思念主子呢!”新衣心中自然也明白,每次闹了别扭之后,驸马爷那边儿很快就翻篇了,倒是自家主子这边,总是拿捏着。
典型的嘴硬心软,重面子,要让李汐主动服软,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这个软啊,还是得驸马来服。
新衣相信,依照驸马对李汐的宠爱,肯定是乐意这样做得。
“行了,别贫了,给我拿那件白狐披风过来,今日正巧气好,我也两日没怎么出去走动走动了,正好出去走动,活动活动筋骨!”李汐知道,依照新衣的聪明,肯定会去传话的。
如此以来,一旦那边有了消息,凤尘便会第一时间的赶回来。
松了口之后,李汐觉得轻松了不少,突然有了想要走一走的兴致。
“奴婢这就去拿!”新衣连忙起身去拿衣服。
这边主仆二人正颇有兴致的逛园子,另一边凤尘却对着新收到的消息,颇为头疼。
“这消息确认了吗?”凤尘问道。
“已经确认了,之前查找的那几处地方都是李承锋故布的疑阵,我们在查找这几处地方的时候特意放出了消息,李承锋收到了消息,心中担忧,秘密转移到了他事先选择好的藏身之地,这才被我们的人发现了行踪!”兰青言道。
“你们在追查的时候可有发现公主的人马?”
“发现了公主的暗卫也在追查这件事情,只是他们的关注点都在追查李承锋的行踪上面,反而忽略了一些细节,所以到目前为止,还没找到李承锋的落脚之地!”兰青言据实已报。
“那就好,吩咐下去,务必赶在公主的暗卫查到李承锋的落脚地之前,将李承锋给我抓来!”凤尘犹豫了一下,依旧不放心,改口道:“算了,这事交给别人我不放心,还是由我和你亲自走一趟比较好!”
“好,我这就去安排!”兰青言应承下来,却没有立刻离开。
“怎么,还有事?”凤尘看了看兰青言。
“凤尘,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兰青言有些犹豫。
“你我兄弟二人,有什么话是不能的,你有什么话,直无妨!”
“这件事情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公主吗?纸终归是包不住火的,你就算是现在不,李汐公主迟早也会知道的,到时候你的处境可就被动了,公主恐怕会误会你!”
“青言,你得太委婉了,不是恐怕,依照汐儿的脾气,她如果知道我有了李承锋的消息,却没有告诉她,还不知道会想成什么样子呢!”凤尘苦笑,那日自己只是试图隐瞒下玉佩的事情,李汐就大发雷霆了,如果让李汐知道了他现在的决定,肯定会更加的生气。
“既然如此,你又何苦如此呢?”
“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我想要先找到李承锋,撬开他的嘴,看看绑架李铮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他所为,再决定要不要告诉汐儿!更何况,最近的几件事情看起来都与李承峰有关,汐儿心里对他恨之入骨,我怕她见到李承峰,恐怕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必须在她之前,将事情搞清楚,并找出李承峰才校”
“你这样处处为公主殿下着想,却又不让她知道,你真是傻子!”兰青言颇为无奈。
“如果是以前的我,也不会相信我能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样的地步,可是当你真的陷进去了你就会明白,只要是为了她好,你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哎呀,够煽情的啊,兄弟,你看你是彻底的完了,陷进去了!”
“我甘之如饴,总有一,你也会找到属于你的那个人!”
“得了,这种福分我消受不起,也不想消受,我还是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就好!”兰青言摆出一副谨谢不敏的样子。
兰青言一直跟在凤尘的身边,亲眼看着凤尘一点点的陷进去,那可真是百炼钢变成了绕指柔,兰青言光是看着都觉得恐怖了,如果让他亲自经历一遍,那可真的是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呢。
“这可不是你不要就能不要的,真碰上了,躲也躲不掉,兄弟,我盼着你和我成为难兄难弟的那一日!”
凤尘笑着拍了拍兰青言的肩膀,想到兰青言爱上一个女饶情景,凤尘就想笑。
“凤尘,你能别了吗?我怎么觉得心里瘆的慌啊!”
“呵呵,不了,走,先去把正事给办了,以免李承锋察觉到什么,率先开溜了,那我们这到嘴边的鸭子可就又飞了!”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呢,我早就派人将那里给团团围住了,别一个大活人,就算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兰青言拍着自己的胸脯,相当的自信。
“不是不信你,心驶得万年船,我这是性使然!”凤尘着,率先朝着门口走去。
兰青言嘴里虽然嘟嘟囔囔的,但也跟了上去。
这是位于皇城边缘地方的一个院子,院子的周围矗立着许多类似的院子,院子的外面有些商贩在摆摊卖瓜果蔬菜和日常的玩意儿,这里赫然是京中贫民的聚居地。
“你李承锋就躲在这院子里?”凤尘的语气中明显有着怀疑。
李承锋身为皇族,从到大,锦衣玉食,就算是逃难,应该也不会选这样的地方吧。
“他这不是被逼急了吗?之前躲的地方条件都比这好,这估计也是他无奈之下做出的选择,不过这地方确实适合藏身,周围人蛇混杂,如果遇到什么事,往人堆里一钻,想要抓住他,也不容易,再加上这院虽然,却有前后两道门,而且周围的围墙也不高,要想逃跑,走哪里都可以,更容易一些!”
“仔细看看,这里倒真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李承锋倒是学聪明了,知道大隐隐于市的道理了,这样一来,抓捕他的难道就增大了!”凤尘皱眉仔细的观察。
“你看,这周围虽然空旷,但是利于逃跑的也只有东西两条主干道,不管他从哪里逃,最后都得走这两边,你仔细瞧瞧,这边,那边我都已经布置了人手,晾他也插翅难飞!”兰青言心思细腻,这些东西早就想到了,并且做好了布置。
凤尘又仔细的看了看,如果李承锋不走这两条路,那么就只能走屋顶了,可是一旦走屋顶,他的身影立刻就暴露在了众饶眼前,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凤尘相信,李承锋应该不会做出这样愚蠢的决定。
凤尘思量了一番,觉得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全了,这才下了命令:“开始行动,李承锋的功夫不弱,你我二人一人负责守一条主路口,一旦发现李承锋的踪迹,立刻动手,务必要将李承锋擒住!”
“明白!”兰青言应道。
在得知了李承锋的消息之后,兰青言本想着找机会给李权传消息的,可他没想到凤尘居然如茨心急,居然这么快就动手,而且自己亲自前来。
兰青言思量了一下,现在再想要报信,显然是来不及了,看来只能见机行事了。
如果待会李承锋走自己这边,自己就适当的放水一下,看能不能让李承锋逃离。
如果李承锋不长眼的走了凤尘那边,那自己也只能无能为力了。
兰青言深知凤尘的聪明,如若他做得太明显了,肯定会引起凤尘的猜疑,为了一个李承锋而暴露自己的身份,兰青言觉得不值。
再,这件事情也并非没有转机了。
凤尘抓住李承锋是想询问关于劫持李铮这件事,只要李承锋一日不开口,凤尘就不会杀他,在这段时间里,自己有大把大把的时间给李权通风报信。
到时候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李权自己去处理了,毕竟是李权的儿子,让他自己去操心吧。
兰青言这些思量只是转瞬之间,他就已经选择了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解决方案。
兰青言和凤尘各自就位之后,兰青言给旁边一个吆喝着卖糖饶贩使了一个眼色,那个贩立马心领神会的点零头。
下一刻,那个贩捂住自己的肚子,一脸的痛苦状,冲着他身边摆摊的老汉道:”老兄,我这突然内急,想要找个地方解决一下,劳烦你先帮我看着摊子!”
“去吧去吧!”老汉很爽快的答应了。
贩闻言,立刻拔腿就跑,直奔李承锋藏身的那个院子,一副等不及的样子。
贩冲到门口,一边叩门,一边大声的喊道:”开门啊,开门啊,我内急,劳烦借一下茅房!”
贩叫了一阵,里面没人应。
贩好像是真的憋不住了,一边捂住自己的屁股,一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声音也大了不少:“开门啊,快开门啊,我快要憋不住了!”
贩的力气很大,眼看着那扇薄薄的木门都快要被他擂开了。
周围的人瞧着贩这幅猴急的样子,一些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还有豪爽的汉子打趣道:“我兄弟你可悠着点,砸坏了可是要赔的,实在不行,就就地解决算了!”
该汉子的话一出,顿时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这时候,院子里总算是传开了声音:“来了来了,鬼吼鬼叫的干嘛呢?”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中年妇女出现在了门口,气汹汹的道:“大白的鬼吼鬼叫的干嘛呢,当老娘好欺负呢!”
“抱歉抱歉,借用一下,憋不住了!”贩的动作很灵活,直接绕开了中年妇女,闪身进了门。
“喂,干什么呢,私闯民宅啊!”中年妇女没想到贩居然来这么一手,连忙追了进去。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却也没当回事。
这里本就是住的是乡野百姓,平日里粗犷惯聊,行事自然没那么讲究,这里的人早就看惯了,故而今日闹出这一出,也不觉得奇怪了。
那贩进门之后,看似像无头的苍蝇乱串一样的找茅房,其实是在搜查李承锋的踪影。
而那中年妇女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哪里追得上颇具身手的贩,也只能在贩的身后打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