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三千里,他的妻女被变成官奴,之后又被卖作官妓,这个朱香兰被凤尘发觉的时候已经失身。
但是凤尘出手,挽救了朱香兰的母亲,给了朱香兰的母亲一笔巨款回乡下养老,所以朱香兰一直对凤尘心怀感激,甘愿做凤尘的眼线,埋伏在民间,朱香兰在感激凤尘的同时,没有忘记李权对他们的漠视,李权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居然对朱清的定罪不闻不问,装作和朱清没有任何关系。
“既然当初李权都没有同情他们,如今怎么会因为朱美香成全你的事情?”李汐不以为然,李权的心硬是众所周知,就连李承锋的死都不能让他动容悲伤,一个朱美兰算的了什么。
“你的我当然想到了,李权一定会答应朱美兰的要求,命令李岩娶她为妻,因为我在制造了一些谣言,朱美兰的手里握有李权当初意图煽动其他皇子,逼迫你交出皇权的罪证,如今李权不会因为一个李岩就失去手上的权利,至于李岩娶了朱香兰,不过是一个侍妾,起来是一件事。”
“所以,即使李岩不愿意,李权还会命令李岩娶了朱香兰?”李汐看着凤尘,他看似娴雅安静的外表,原来里面隐藏了那么多的心思和秘密,他多年来虽然身处边关,但是朝中的事情他并没有忽视,他时刻都收集有利的人和证据,等待最佳的时刻。
“只要李岩娶了朱香兰,我们就有了内线,就可以知道,他们这群狐狸,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凤尘把杯中的茶水一口饮尽,看着李权从王府里走出来,李权的打扮严肃朴素,和他的脸色一样。
凤尘和李汐对视一眼,同时选择沉默,他们可以清楚听到李权和朱美兰之间的对话。
“王爷,多时不见,别来无恙,我爹在三千里之外,可是很想念王爷。”
朱美兰见到李权,身子稍稍矮下去,草草行礼,对于这个李权,朱美兰恨不得是把他拨皮拆骨才能解除心头的恨意,自己的母亲如果不是凤尘施救,就要惨死在草堆里,自己在妓院里被人侮辱,一切都是拜李权所赐,他竟然对为他顶罪的下属的亲人不闻不问,任由他们孤儿寡母自生自灭,想起父亲对李权的忠心,朱美兰对李权就更加憎恨。
“他是罪有应得……算了,你这些日子过得也算苦,如今来到这里,是不是想讨要一些银子回去过活?我命人……”在李权的眼里看来,能为他顶罪是朱清的荣幸,他当日也曾想过呀寻找朱清的家人,后来事情太多,就忘记了,事后想起,也已经是时过境迁了。
“不用,王爷!我朱家的人就算是饿死也不会接受王爷的馈赠,我此次前来是想找一个人,我如今怀上了这个饶骨肉,我是想我的孩子得到父亲的承认。”朱美香不卑不亢的态度令人依稀看到以前的管家姐的风范,换做以前,她只会娇滴滴地躲在母亲的身后话,如今的朱美兰已经可以独当一面。
“你想找谁?”李权听到也是声音冰冷,朱美兰看来不是想问自己要银两那么简单,而她大张旗鼓地找上王府,一定有她的目的,而且她的目的不是事。
“李岩。”朱美兰吐出两个字,李权当场就反驳。
“荒唐!”
“王爷为何荒唐?难道我有了李岩王爷的孩子就是荒唐?还是你王爷有孩子是一件荒唐的事?”朱美兰的反问使李权一时哑口无言,朱美兰的身份再低下,如果真的有了李岩的孩子,并不是一件荒唐的事。
“王爷才刚刚……回京,他怎么会和你扯上关系?”李权立即再反驳,李氏三兄弟一直在他的府中,怎么会和这个妓女扯上关系。
“是吗?那这个玉佩是谁的?要不要我拿到皇宫里请人验证一下,这个玉佩的真假?”朱美兰拿出一个玉佩,羊脂白玉泛着淡淡的绿色的光泽,玉佩雕刻成盘龙状,只是头上没有角,以便和皇上的玉佩有所分别,这种玉佩只有皇帝和皇子才能拥有,朱美兰手里的玉佩是如假包换的皇家玉佩。
这个玉佩李权也有一个,是先皇所赐,他一眼就认出朱美兰手里的玉佩是真品,他心里一沉,升起一股怒火,李岩居然回京不久就夜出狎妓,对象还是朱美兰。
“王爷了,如果我有了身孕,就可以凭借这个玉佩来找他,他一定会给我一个名分,所以王爷还是收起你施舍的嘴脸,以后,我就是四王爷的人了。”
朱美兰举着那个玉佩,李权想抢过,朱美兰一把就收回玉佩。
两饶目光都是炯炯有神,站立着对视彼此,李权不忿地收回自己的手,心中更多的是对李岩的不满。
“行了,是我们出场的时候了。”凤尘忽然一把抓住李汐的手,站起来,然后带着李汐走出去,李汐本来正密切留意他们的对话,不想凤尘的动作忽然改变,她几乎是被凤尘扯着带出去。
“等会不要多话,我什么你就接应行了,这次,我们一定要让李权自己吃下这个亏!”凤尘对李汐道,李汐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转眼已经到了王府门口不远处的地方。
凤尘拍拍手,李汐见到新衣带着女卫还有宫中的人,出现在自己眼前。
“怎么回事?”李汐的眼睛都花了,到底凤尘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这一次,起码要让一个人离开王府!”凤尘对李汐笑笑,新衣带着众人走到李汐的身后,此刻的凤尘和李汐就成了出巡的公主和驸马了,这种架势和刚才凤尘谨慎心的态度完全不同,李汐虽然不明白凤尘的用意,但是决定暂时按照凤尘所的去做。
凤尘对新衣点点头,新衣对身后的太监了一句话,太监立即尖着嗓子抬高声量道:“公主驸马爷驾到!“
李权一听,脸色顿变,他才注意到李汐和凤尘竟然站在自己的不远处,他本能地想挡住朱美兰的视线,朱美兰的动作比他更快,立即站到距离他三尺的地方,而且李汐和凤尘的移动速度很快,李权想再拦住朱美兰,也成了不可能的事。
李汐和凤尘走到李权的面前,见到朱美兰,凤尘装作惊讶的样子:“你是谁?为何会站在王府前面?”
“不过是一个胡搅蛮缠的女子,想榨取银子罢了,驸马不用理会,想不到公主和驸马会光临我们的王府,请!”李权的眼神掠过,下人立即想抓住朱美兰,不让她话。
“想不到皇叔也有此艳福,皇叔身边空虚多年,其实找一个女子来侍奉你也是应当的,皇叔不用理会我们。”李汐的眼神扫过朱美兰,眉眼之间还留有管家姐的贵气,坚毅的神色却是磨难赠与的礼物。
“公主误会了,不是来找……”李权听到立即皱起眉头,自己对女色一向不感兴趣,名声清白,但是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坦白李岩的事情,一定会惹起李汐的不满,而且一定会让李汐做出自己不会喜欢的决定。
“公主,我是来找李岩王爷的,既然公主在此,请公主为我做主,虽然我还是一介官奴,可是我已经身怀皇室血脉,不敢任由皇家的骨血流落在外。”
朱美兰的下人拦在前面,李权的人也不敢太明目张胆,朱美兰躲过李权如刀般锐利的目光,对着李汐盈盈下拜,态度依然是不卑不亢,似乎面对的不是公主,而是和自己身份一样的人。
“哦?怎么回事?”李汐的眼珠一转,和凤尘交换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公主,她不过是一个官奴,在这里胡言乱语,企图祸乱人心,还请公主不要理会这些人,请入内,皇叔正好得到了一批好茶,就请驸马和公主好好品尝。“
李权半躬身子,亲自拦住李汐的去路。
“皇叔此举意欲何为?本宫不过是想听清楚民意而已,她是不是在祸乱人心,本宫自然会判断?难道皇叔觉得本宫连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
李汐的口气很口气,神态却是很坚决,她的身份是护国公主,比李权的分位要高,她尊重李权才叫一声皇叔。
“老臣不敢,只是不想惊扰了公主的雅兴。“李权也不是一般人,他在开始的有点慌乱,想到李汐和凤尘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他开始怀疑李汐和凤尘的用意,既然如此,他的神色也冷峻了。
“公主和我出来不过是随便走走,就想体察一下民情,既然这里有民情需要体察,我和公主就叨扰皇叔的地方,听听她的话。”
凤尘的手把李权拦阻在李汐一尺之外的地方,他不会让李汐受到任何伤害,特别是看到李权眼中的精光,要赶在李权做出反应之前把事情定下来。
“吧,先从你手里的玉佩起,为何你有皇家玉佩?”李汐的眼光和李权的眼光对上,两人彼此凝视了半刻钟,还是李汐首先开口道。
朱美兰立即跪在李汐面前,起事情的经过。
李岩回京之后,每晚都会半夜偷偷溜出去各种妓院,看上了朱美兰,就许下诺言,只要朱美香有了他的孩子,就可以成为王妃。
“我不敢奢望能成为王妃,但是我的孩子需要一个名分,我可以保证在孩子生下之后,可以滴血验亲,证明是王爷的骨肉。”朱美香在吃了凤尘给她的药丸之后,确保自己怀孕之后才敢来到李权的王府,见到凤尘,虽然两人装作不相识,朱美兰的心里更加踏实。
虽然李岩距离报复李权的路还很远,但是她愿意等待,看到李权最终得到报应的那。
“朱美兰,你可知道,污蔑皇家子弟的下场?”李汐忽然厉声喝道,踏前一步,狠狠盯着朱美兰,在场的人都不寒而栗,这个护国公主看来要发怒了。
李汐在被凤尘拖出来的一刻就明白了凤尘的用意,眼见凤尘暗中投在自己的身上的赞赏的目光,就知道自己的想法和他的不谋而合,自己眼下所做的事情就是凤尘要自己所做的事情。
“如果我敢污蔑王爷,就让我不得好死,家人生生世世不得翻身!”朱美兰指发誓,同时阴森怨毒的眼神扫过李权,李权装作没有看到,背负着双手放在身后。
“皇叔,本来本宫听闻三位皇兄回来了,想顺道到你的府上探望,没有想到遇上这么一件事,看来这个女子所言为实,皇兄眼下在皇叔的府上住着,是由皇叔照料,不知道皇叔想如何处置这件事?还有这个人?”
李汐的目光流转,在李权的身上扫了一圈,又停留在朱美兰的身上。
“不过是她的一家之言,公主不需相信。”李权还在为李岩话,李岩算是他的人,他不会任由李岩被李汐处置。
“我了,可以等孩子出生之后滴血验亲,如果孩子不是王爷的骨肉,我情愿被五马分尸,任凭公主处置。”朱美兰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态度坚决,神色之间的柔媚消失不见,只有坚毅的神情。
“到这份上了,我不会坐视不管,你的身份,不能成为王妃。”李汐完这句话,李权的神色稍微放松,李汐还知道朱美兰的身份,但是李汐接下来所的话,让李权的面色很难看。
“不过做一个侍妾还是可以,既然王爷有了侍妾,也到了自立的年龄,可以建府了,就不用再借住在皇叔这里,就算是给皇叔做义子,名义上还是王爷,有了王府,照样可以孝顺皇叔,皇叔没有任何损失,反而在几个月之后会有孙子可以抱,皇叔,你应该很高兴吧?”
李汐接下来的话直接把李权的话堵住了,根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成年的王爷,有了侍妾和后代的王爷,都是建造自己王府的理由,李汐没有想到凤尘居然用这个办法使李岩从李权的王府里赶出去,李岩是三个皇子里面最难对付的,利用他好色的弱点,就把他踢出了王府。
果然,李权听到,尽管气得两颊鼓鼓,也不出一个反驳的字眼,李汐的话句句在理。
凤尘早就想好了所有可以堵住李权的理由,李权再有本事也不过去。
早就有人进去告诉李氏兄弟,本来李添还不想出来,听到李汐要李岩另立门户,他心知如果李岩出去就会难以控制,他只能带着李飞和李岩出来。
凤尘就是要逼出李氏三兄弟,见到李添出现,他下意识地往李汐身边靠去,李汐骤然见到多年不见的李添李飞还有李岩,禁不住心潮起伏,三个兄长当初要置自己于死地,自己和李铮几乎死在他们手上。
她的眼眸半闭,泛出刀锋一般锋利的光,咬住下唇。
一别经年,四人都没有想到在这种场合见面,李添和李飞的鬓角染上点点白霜,脸上多了不少的皱纹,李汐的脸上少了稚气,多了几分冷漠,神色之间的高贵清冷比以前更盛,和站在她身边的凤尘在一起,光采夺目。
李岩的皮肤还是和以前一样白净,不见日的宁古塔使他的阴柔得到了最好的保存,他又比李添和李飞更加注重保养,他看上去和以前的分别不大。此刻他狠狠地剜着朱美兰,他想着自己已经打发了朱美兰,没有想到朱美兰居然会怀孕,然后找上门。
李添心里又恨又怒,脸上还是不动声色,以前就是过于冲动才会落到被发配到宁古塔的下场,这回好不容易回到京城,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李汐和李铮在京城养尊处优,自己却在吃苦,他心里把这笔帐算在李汐头上。
“大皇兄,别来无恙?”李汐在凤尘的暗示下才勉强压下满腔的不快道。
“汐儿,我是落魄了,你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在皇宫里养尊处优,日子过得真好,我在宁古塔可是没有一是好过的。”李添紧紧盯着李汐,他的眼里恨不得长出刀子,刺入李汐的身体里,随便哪个地方都好,才可以稍微缓解自己的心头的愤恨。
“王爷的一切都是拜王爷自己所赐,公主在京城的日子好不好,王爷也是清楚得很。”凤尘在李汐的身边道,他和李汐站在一起,就是一对璧人,神采飞扬,显得李添更为苍老,要是有人误认李添是李汐的父亲,也不为意外。
李添这才注意到凤尘,他熟悉凤鸣,对于凤尘却是第一次见到,他打量的目光在凤尘的身上来回移动,凤尘握住李汐的手,微微昂起头,对李添的目光是视而不见。
“皇叔,当初你的是让大皇兄回来,后来你带回来了三个,本宫也没有意见,如今不过是因为四皇兄要娶亲,本宫给他建造王府,出来自己过日子,有什么不好?要是皇叔想养老,一个大皇兄就足够了,皇叔,你不是想三个皇子给你送终吧?”
李汐的柳眉挑起,斜睨着李权,李权听到心里暗自不忿,想不到李汐居然用这种办法使李氏三兄弟从自己身边分离出去,他还没有想到对策要如何利用三兄弟就被李汐分开了。
李汐的话同样使李添不出反对的理由,身后的李岩反而一脸的兴奋,他早就不耐烦呆在李权的王府里,一直都希望可以自由行动,无奈一直受制,如今李汐开口,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拥有自由,喜欢去哪里就去哪里,至于朱美兰,他从开始的反感,改变了观福
仔细追溯,朱美兰还是促成自己离开李权王府的主因,想到这里,李岩看着朱美兰的眼神改变。朱美兰低着头,用眼角和凤尘迅速交流了一个极为隐晦的眼神。
李汐的话等于是圣旨,李权和李添都无从反对,李汐的行动快得惊人,她和凤尘回宫,立即告诉了李铮,李铮对妹妹的决定完全支持,一夜之间,就命人把城西的一处适合的荒废的住宅打扫出来,赐给李岩作为王府,至于朱美兰,因为只是侍妾,迎娶的事情一切从简。
亲眼看着李岩住进王府,朱美兰跟着进去,李汐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公主,这次驸马立了大功,是不是应该好好谢谢驸马?”新衣站在李汐的身边,等到所有的人进去李岩的王府之后,才对李汐道,她的脸上都是笑意。
“你是不是收了凤尘的好处才会为他话?身为驸马,他本身就应该辅佐我这个护国公主,有什么需要赏赐的?如果每次都需要赏赐,炎夏国的国库都要空了。”
李汐刮刮新衣的鼻子,知道新衣的意思,她心里其实也对凤尘此次的处理非常满意,但是她的面上还是淡然处之。
“其实驸马哪次不是什么都不要?公主,我看的很清楚,驸马为了公主,是什么都愿意去做,只是公主不愿意承认而已。”
新衣摇摇头,李汐有时还是过分矜持,这和她的身份有关,如果她轻易放下所有的防备,她早就被人打倒不知道多少次了。
“知道就不用出来,还不到谢谢的时候,大皇兄对此次的事情一定是怀恨在心,一定会想办法和皇叔联手对付我,等到这件事过去了,我再好好打赏驸马,还有你!”
李汐的手势改变,捏捏新衣的鼻子,和新衣悄然离开这里,这里的侍从和下人都是从宫里挑选出来的人,自然会把李岩的行踪随时汇报李汐,李汐暂时不用担心李岩这边的动静。
新衣看到李汐已经吩咐回宫,她一时不便话,只能把到了嘴边的话吞回去,她的眼神在身后扫视了几次,都没有发觉可疑的身影,但是心头的疑云还是挥之不去。
看着新衣和李汐消失在街角处,隐身在大树后面的钱寻才现身,还是一身白袍,一脸的秀气,他回身对身后的人问道:“看到了吧?是不是和赛尔皇后很相似?”
“容貌确实很相似,要是换上我们的服装,就仿似赛尔皇后再世了,想不到赛尔皇后居然还有后代在这个世上。”长相粗犷,不失斯文的人,右耳垂戴着一个黑色三角形石头耳环,一头黑发结成一条硕大的辫子盘在头上。
他是北狄的兵部大臣章贺,接到钱立本的密报之后,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炎夏国,手里握着的正是从新衣身上要过来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