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樱迟疑了片刻,还是打燃了一只信号烟,“这一路上,有人指引着我们来到千牛镇,公主早已经发现了不对,却没想到这里比她想象中还要险恶。”
凤尘冷冷看着她,“你的任务不是排除一切不利于她的因素吗?怎么可能查不到刘淳和李权的关系?”
幻樱惊讶地看着他,这饶神情,甚至比自己还冷三分,可他的话,却更像是在关心公主。
明明,上次他还出言讥讽公主。
凤尘又道:“刘淳是李权一手培养的棋子,表面对李权十分不屑,难怪你们会轻担”
幻樱脸色一红,又是自责又是恼羞,可又实在不好什么。
新衣已经出来,红着眼看向幻樱,“我们一定要把公主找回来。”
幻樱点点头,二人正要离去,被凤尘拦住了去路,“千牛镇的形势比你们想象中还要复杂,这个时候更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别找到公主,连你们的性命都保不住。”
“我们若迟一步,公主就多一分危险。”凤尘的道理,新衣和幻樱如何不明白,只要公主平安,用她们的命来换又如何?
见二人不通,凤尘与兰青言对视一眼,待二人转身,两个手刀落二人肩上,身子便软了下去。
将二人安顿好,兰青言蹙眉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你在这里看着,我四下看看。”凤尘双唇比平时抿的更紧。
他虽然不承认李汐摄政,可她一旦出事,下势必大乱,大权若落在廉亲王手中,只怕百姓再难过个安稳的日子。
“王爷,那人中了狼蛛的毒,又被属下打了一掌,掉下了万丈悬崖,此刻怕是尸骨无存了。”李尚武袖手躬身,恭敬地回李权的问话。
“好!”李权高心拍了拍桌案,起身在屋子里连连踱步,“那丫头既然已经死了,我的计划也可以实施了。把这个消息通知皇贵妃,这炎夏,很快就会恢复原貌了。”
“刘远行怎么办?”李尚武问道。
“把公主被杀的消息透给刘放,他若是个聪明人,该知道怎么做。”
皇城,安佑已经接到了李汐失踪的消息,立即找来了安国候与凤铭商议。
三人静默良久,凤铭方才沉重道:“安候,寻找公主的事情,还得借助你们安家的力量。老夫会秘密抽调周边的凤家军回京,全力备战。”
凤铭这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万一李汐找不回来,朝廷势必又是一番风波,就怕李权趁机夺位。
“汐儿会回来的。”安佑这句话,终究没有多少语气,千牛镇从一开始就是个阴谋,争对李汐的阴谋,可恨自己竟然没有察觉。
他深深叹口气,又道:“爹,你和老爷子,去水月别居走一趟吧,只有你们能请得动他。”
两人神色一动,皆叹口气,点点头。
幽咽的琴声断断续续,如泣如诉,在竹林间飘荡。
一声破响,琴弦应声而断,琴声戛然而止。
李昭看着指尖的血,怔怔出神。
童儿着急走来,回禀道:“殿下,凤将军与安国候求见。”
李昭示意童儿将琴拿去焚了,梳洗一番,穿了正装,整个人显得精神些,方才去见了二人。
安国候在官场摸爬打滚多年,什么样的大阵仗没有见过,凤铭自然不用再多少,可如今这两个人,坐在凉亭内竟有些忐忑不安。
李昭行的慢,走两步又咳嗽两声,早早见她已经到了水池旁,十几步的距离,却走了好一会。
“参见三皇子殿下。”见李昭来到亭中,二人才齐齐行礼。
“两位大人快快免礼。”李昭伸手要去扶起二人,却又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安国候连忙将他扶了坐下,两人在李昭的示意下落座,“两位大人有事请直罢。”
安国候与凤铭对视一眼,又齐齐跪下,“老臣有罪,有负三皇子所托,没有照顾好公主。”
“汐儿怎么了?”三皇子一着急,又立即咳嗽起来。
童儿端来了药,服侍他喝下,又替他顺着背,“两位大人有话也请起来吧。”
二人起身,将李汐去千牛镇的事情,一一来。
李昭沉默许久,才问道:“大人要本宫做什么?”
“公主失踪定然与廉亲王有关,他肯定借此机会兴风作浪,甚至逼宫也未可知。老臣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可若能避免,便是最好的,若殿下能出现在朝堂之上,也能让廉亲王忌惮几分。”
“本宫知道了。”李昭神色多了一丝无奈。
童儿心疼道:“殿下,你的身体吃不消啊。”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汐儿治下的江山,毁于一旦。”李昭示意他不必多言,“去将我朝服取出,做好准备罢。”
童儿不在应话,转身离去。
两个老臣又谢恩,李昭只有一句:“一定要将汐儿平安带回来。”
“老臣明白。”
李汐醒来时,躺在一间竹屋内,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在疼,特别是胸口之处,更是火烧火燎。
确定自己还活着,让李汐松了口气,喜悦压倒了疼痛,扯了扯嘴角,暗道老果然是公平的。
她刚要动动身子,却是发现自己竟不能动弹半分,蠕了蠕唇,却也不能发出半点声音,眼也十分沉重,努力了半晌,却又是沉沉睡去。
待再次醒来,只感觉口中一阵苦涩,一点汤汁含在嘴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既然醒了便咽下去罢。”温柔的嗓音自身边响起,像冬日的暖阳,舒服极了。
她强忍着苦味咽了咽了下去,微动了动眼,才勉强的将眸子挣开一条缝,却见一白衣男子手里端着一药碗,就那么静坐于床前,眉眼如画,温润如玉。
李汐就这样看了一眼,却又是敌不过满身疲惫,再次沉沉的睡了过去。只是在睡之前,想着那一眼模糊的样子,不由得想到几个字来,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怕也只有这个词能形容那翩翩公子吧。平网xspxs
沈清莲见刚醒来又睡着的人不由一笑,却也不过是浅浅的微弯着嘴角,又将碗里的药朝李汐嘴里喂去。
“公子,蜜枣。”一个十二三岁模样的丫头轻推门而入,一袭鹅黄衣衫更衬得那巴掌大的脸更加稚嫩,清秀的脸上,一双清澈的眸子里盛着笑意,在沈清莲看过来之时,微微的躲闪了一下。
见自家公子有些戏谑的看着自己,俏脸微红,有些结巴的道:“公……公子,月没迎…有偷吃……”
“偷吃什么?”转过去依旧慢慢的将碗里的药朝李汐嘴里喂去。丫头月看不见自家公子脸上的神情,自是无法猜测公子有没有发现自己的心虚。
“蜜……蜜枣啊。”
“那你嘴角上的是什么?”眉微扬,淡淡的了一句,却听身后的丫头得意的乐道。
“公子就别哄月了,刚刚在门外月可有仔细擦拭,绝对没迎…”一双清澈的眸对上那温柔的眼,月瞬间便住了嘴,脸粉扑颇,倒是格外的好看。
沈清莲无奈的摇了摇头,“将蜜枣给她含住吧。”起身让开,未言一语便走了出去,月见自家公子没有生气便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轻舒了一口气。
将蜜枣去核,含入李汐嘴里,丫头替李汐掩了掩被子,也轻脚的出去了。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半夜,竹屋里罩着一层黄晕,淡淡地洒在伏在床边的女子身上。
李汐张了张嘴,从喉咙里挤出一个沙哑的音,声音很,在这静谧的夜却也将女女孩惊醒。
“你终于醒了。”见床上的人睁了眼,月立即凑了过去,“你昏睡了整整五,要是再不醒,我这黑眼圈又要出来了。”
李汐还不能很好的话,眼珠子转转,打量了一下四周,最后落在女孩身上。
月又笑嘻嘻道:“我叫姐,救你的是我家公子,不过都是我在照顾你哟,公子可是非礼勿视的君子。”
李汐被她可爱的话逗乐了,想要发笑,牵动了心口的伤,几下剧烈咳嗽起来。
月忙端来了水,用勺子一点点喂她,等她平复了,方才道:“你别太激动,引起伤口复发就不好了。你摔下山崖的时候,半只脚都搭进鬼门关,公子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你救活的。只是你的手脚都摔断了,最少也得一个月才能动呢。”
一个月?时间太长了!
朝中眼下还不知是何动静,千牛镇和六皇叔定然脱不了干系,不定那些人就是他派来的,他肯定会有所动作。
想的太多,一阵疲惫感袭来,李汐又沉沉的睡去。
正如安佑所担心的,李权果然有所行动,第二日早朝上,他便提出公主的病久治不愈,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是否另择摄政之人?
李铮在龙椅上惶恐不安,看向凤铭。
凤铭冷笑一声道:“公主虽然病着,可也不曾耽误国事。”
李权又道:“既然能处理国事,为何连早朝都不能上?”
他一双眼精光频频闪过,脸上难掩得意之色,李汐已经死了,她自然不能出来主持早朝。
凤铭一时无话,安国候正要反驳,却听得外头太监一声高喊,“三皇子求见。”
百官皆是一惊,自三皇子身子弱了后,便一直居住在水月别居,从未踏出半步,今儿怎么想着出来了?
李铮却是一喜,竟是从龙椅上走下,一路到门边,将李昭亲自迎了进去。又命人在凤铭一旁安了一把太师椅,请李昭坐下。
“臣怎敢劳皇上金贵之躯,皇上快些回去吧。”李昭走了些路,缓和了一下,方才对李铮道。
他的话虽轻,李铮却一直听的,不舍地回了龙椅。
满殿百官见过三殿下,李权冷冷看着那个羸弱的少年,“昭儿身子不好,就该好好养着。”
李昭瘫在位置上,朝李权作了个揖,勉强笑道:“倒不是侄儿愿意来,只是适才听六皇叔,公主病了不能主持早朝,原想着朝中有六皇叔及三位大人,能如常进校刚才听了六皇叔的话,生怕硫磺是累着了,侄儿不敢不来。”
他身穿橙黄的十二章纹蟒袍,语气平平淡淡,时不时又会停顿一下,显得非常吃力。
李权被噎的一句话不出,安国候道:“到底是三皇子费心了。”
凤铭也道:“终究是年轻饶下。”
正如安佑所担心的,李权果然有所行动,第二日早朝上,他便提出公主的病久治不愈,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是否另择摄政之人?
李铮在龙椅上惶恐不安,看向凤铭。
凤铭冷笑一声道:“公主虽然病着,可也不曾耽误国事。”
李权又道:“既然能处理国事,为何连早朝都不能上?”
他一双眼精光频频闪过,脸上难掩得意之色,李汐已经死了,她自然不能出来主持早朝。
凤铭一时无话,安国候正要反驳,却听得外头太监一声高喊,“三皇子求见。”
百官皆是一惊,自三皇子身子弱了后,便一直居住在水月别居,从未踏出半步,今儿怎么想着出来了?
李铮却是一喜,竟是从龙椅上走下,一路到门边,将李昭亲自迎了进去。又命人在凤铭一旁安了一把太师椅,请李昭坐下。
“臣怎敢劳皇上金贵之躯,皇上快些回去吧。”李昭走了些路,缓和了一下,方才对李铮道。
他的话虽轻,李铮却一直听的,不舍地回了龙椅。
满殿百官见过三殿下,李权冷冷看着那个羸弱的少年,“昭儿身子不好,就该好好养着。”
李昭瘫在位置上,朝李权作了个揖,勉强笑道:“倒不是侄儿愿意来,只是适才听六皇叔,公主病了不能主持早朝,原想着朝中有六皇叔及三位大人,能如常进校刚才听了六皇叔的话,生怕硫磺是累着了,侄儿不敢不来。”
他身穿橙黄的十二章纹蟒袍,语气平平淡淡,时不时又会停顿一下,显得非常吃力。
李权被噎的一句话不出,安国候道:“到底是三皇子费心了。”
凤铭也道:“终究是年轻饶下。”
李权厌恶地看了李昭一眼,这人虽然羸弱,却比李汐那个黄毛丫头难对付很多。毕竟李汐身为女子在朝堂上活跃,百官虽然不什么,到底与祖制不符。
可李昭不一样,他是皇子,还是先皇曾经属意传位的皇子。这些年虽然一直避世不出,可朝中拥护他的人不在少数。
散了早朝,李昭由童儿抬着去了勤政殿,见安佑正埋头在案边,如山的奏折压得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