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慧走着走着,突然身边的人“嘭~”的一声,跌趴在地,扑起一阵烟尘……..
回头一看,苦慧不淡定了。
这动手怎么也不暗示他一下呢!还把局面搞得这么僵……..
此时,细晏卡住卢乙的咽喉,而卢乙,也在弩箭射出的瞬间指向细晏。
两人看似相互对峙。
“他没死。”卢乙冷然开口。
跌怕在地的裴旻纹丝不动,不知道的人必然会以为人已经死了。
“我知道。”
箭射中的是裴旻的手臂,并不是致命部位,但是他也知道一点皮肉伤裴旻眼睛眨都不会眨,更不会倒地不起。
卢乙晃晃抬着的手臂,说道:
“我不喜欢用箭指着别人。”
细晏闻言,收回手。
同时,卢乙放下手臂。
只是裴旻中途突然一拐,在卢乙的衣襟一侧抹了抹手指,然后从她兜着的怀里捡起一颗又红又大的枣子,眼尾轻挑,说道:
“我也不喜欢被人耍弄。”
卢乙低头扫一眼衣襟,斜睨一眼云淡风轻啃枣子的某人,闭眼吞下哽在咽喉的一口气。
她耍他一回,他还她一次,公平。
是她先动的手,被掣肘不是她。大方点,她不气!
卢乙弹指掸掸衣襟,挂着冷脸,说道:“我们有急事要办,他不该在半路将我们带回来。”
细晏望着卢乙,“所以呢?”
卢乙朝着那边站着不动的苦慧招招手,将袍子上兜着的枣子一股脑的塞进他怀里,双手叉腰,气势十足一字一句道:
“所以他受那箭,摔这跤,都不冤。”
细晏点点头,上前两步将地上的裴旻提起来,看向卢乙。
“走吧,回去骑马,我送你们出去。”
说完,提着裴旻一如既往的向前走去。
卢乙呆了一下,回过神,拽着愣在原地的苦慧,快步跟了上去。
“他是中毒了?”
卢乙看着犹如手提毛羽般轻松的细晏,瞪着眼睛点点头。
细晏看她一眼,继续问,“要紧吗?”
卢乙有问必答,“一个时辰内解毒,否则神仙难救。”
细晏脚步一顿,“这么毒?”
卢乙笑了。
“有解药,算不上毒。无药可解,才叫毒。”
门口有人出来,细晏甩手将裴旻丢过去。
“找人将裴将军的胳膊包扎一下,再另人牵三匹马出来。”
侍从将裴旻扛到肩上,背进屋里。
不大一会儿,有人牵着三匹马走到他们跟前。
细晏如同他亲口所说,将他们亲自送回了昨晚被劫的那条路上。
“我只会放你们一次。”
“放心,我们一定离你远远的。”卢乙将一灰色的小瓶扔给他,扬鞭策马离去。
一日后。
山野破庙口。
卢乙牵着两条小毛驴出现在苦慧面前。
“马呢?”
“卖了。”
苦慧蹲在墙角摊摊手,哀叹道:“何至于如此啊!”
“以防万一,难道你想被逮回去?”卢乙将毛驴栓到一旁,蹲在苦慧旁边,将刚买的包子递过去。
苦慧皱着眉头愤咬一口包子,“这人怎么这么奇怪?明明已经放我们走了,事后又派人追查,这算怎么回事嘛!”
卢乙嘴里塞满了包子,摇摇头。
“那你有没有猜出来他的身份?”
卢乙迟疑一下,接着摇头。
“那你那天为什么突然发难?”这两日他们一直忙着躲人,他还一直都没问过她那日的事情。
当日他看每家每户都有人,其乐融融的也不像是假的啊!怎么她忽然间就动手了?
卢乙将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吞下,望着苦慧,喊道:“师傅?”
苦慧疑惑抬头,“怎么了?”
“你和人打招呼不称呼人吗?”
苦慧回想那日的情景……….突然,怔住了。
“是啊!村子里的人见面都不相互称呼的。”
“他们每人见面都热情洋溢的打招呼,但是没有一个人互相称呼对方的名字。为什么?一个两个可以因为熟稔不称呼,可为什么那日所有的人都不称呼对方名字?”
“因为他们怕称呼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