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今他们两人已经可以运用灵魂波动便可以对话,也曾在复制那两张欺骗朔风灵尊的草图、以及后来在审问朔风灵尊时建起了强烈的灵魂感应,进行了密切的配合。但他们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对这片灵海保持了审慎的态度,即便是在寒博最危机的时刻,都没敢动其一分一毫。
现在也是该尝试着去着手解决这个难题了。这些日子以来,他不停的练习炼灵之道,尝试着打通炼灵四道之间的界限,也是为了解决这个做着准备。
事实上,寒博早已尝试着运用念力将这灵海内的七彩极光慢慢融合为纯净的灵气,但这一切都还只是停留在实验阶段,都只在那本残卷中秘密进校
这些实验也取得了不断的进展,他已经成功地将那赤、紫、绿三道特性迥异的灵气转化为了纯净的紫色,也曾将那黄、白、蓝三色转化为了纯净的蓝色,但是紫蓝两色却是任凭他怎么努力都无法调和。这两者一旦相遇,不是会产生爆裂现象,便会是产生湮灭现象。
但这种实验性质的尝试终归效率有限,于是他便想到了运用灵阵来提高这转换的效率,又运用灵器来扩大和稳定这灵阵。
后来他又想到了从安魂一道而解决这个难题,利用灵气特有的衰变性质来将灵海中的那些黑气消解剔除出去,但这些黑色的灵气竟是比这其它有颜色的灵气更为顽固,也更加的强大,任凭他做出怎么样的努力,却始终不动如山,令他毫无办法。
而这些不断练习与实验的结果,便是他意外地造出的那个不圆不扁、形制颇为难看的酒葫芦。
但是现在他已经不想再顾及这么多!
随着他的念力起处,这灵海之中骤然掀起波澜,赤、紫、绿三道极光乍亮,犹如三条出水巨龙般涌出水面,在灵海之上盘旋不已。
寒博念力再起,这三条巨龙开始不断膨胀。随着灵气的不断扩张,这赤、紫、绿三灵气也开始由浓转薄,颜色也慢慢变淡。
经过数道变幻,循环不止的流转之后,这些灵气已变得极为广大,极为细微。如果细看,但会发现那些灵气就像是一些微而浮游的粒子,正在不断的分裂分解下去。直至化为了一层氤氲于灵海之上的一层薄雾。
直到这些灵气粒子已解无可解时,寒博一声暴喝:“合”
这层广大至之极的灵雾便骤然收缩,聚合。随着一阵犹如炸雷般的轰响涌起,这灵雾之中闪过无数的闪电,一场色彩浓郁的紫雨突然来临,飘飘然洒落于这灵海之上。
这灵雨与那灵海中的蓝色极光一经相遇,便炸起阵阵水花,随即又湮灭成一缕缕的轻烟,消于无形。
寒博还想再次涌起念力,调起这灵海之中的灵气,却突然被一声震响打断:“你这个死呆子!疯啦”
一直沉眠于灵台之上的封夕落被这突如其来的电闪雷鸣所惊醒,从窗台上见到这灵海之上的异象,一阵目瞪口呆,连忙引动心弦,打断了寒博的念力:“你是想害死我们吗!?”
灵雨缓缓变,薄薄的紫雾仍在慢慢消散,奔腾不息的灵海终于也慢慢地向着恢复的方向逐渐平静。
封夕落惊得拍了拍胸脯,对寒博道:“我呆子,你这是受了多大的刺激啊!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商量着解决,何必跟自己过去!?你这灵海的镶治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成功的,我们要慢慢来。”
寒博颓然地收起念力,对封夕落回道:“临大哥要慢慢来,将军要慢慢来,现在连你也要慢慢来。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难道只能让那些争权夺利的阴谋之辈兴风作浪,让那些猎灵者继续暗中作乱,让我浔阳城这数百万生灵死得这么不明不白么!?”
“这里……这里……可是我的家啊!”
封夕落看着欲哭无泪的寒博,轻轻叹息着安慰道:“呆子,我知道你的苦,可是这下,八大主位面,无数生灵,有谁不苦?”
“没错,你的家是毁了,但这浔阳城毕竟还存在!我相不过十数年,只要这里重续灵脉,历精图治,这浔阳城很快又将会百业兴旺,生灵滋蔓。”
“可是你想想我,你们这浔阳城好歹还有个盼头,但我魅灵一族不但家园遭劫,甚至是整个启位面都毁于叶浮沙之手,彻底地消失在了这茫茫冥海之上。我的族人被迫四处流浪,寄人篱下,不是被缺成玩物,便是坠落成为猎灵者,遭人四处追杀。”
“若不是我们岛主拼尽性命争得这命运之岛,取得了这立锥的一席之地,只怕我们魅灵一族早已烟消云散,消失于茫茫冥海之中了。”
寒博见封夕落神色黯淡,连忙沮丧回道:“对不起,勾起你的伤心事了。”
封夕落轻叹道:“这事与你无关,也怨不得你。”
两人沉默良久。
这封夕落才开口道:“喂,呆子,日间你送别那临渊绝时,他的话我可听见了。你就不觉得他的话得挺有道理?”
寒博回过神来,讷讷道:“他了挺多的话啊,都挺有道理……你是,封灵之道?”
封夕落点头,回道:“对的,他这离魂之器,到是让我想起了一些我们魅灵一族认主赎身的过程。你有没有想过,要这底下最灵敏,最强大的灵兵其实就是我们的身体!”
寒博若有所悟:“你是……”
封夕落点头,继续道:“你猜的不错,既然你额上意外受伤,能得到这只灵眼。只要我们配合得当,应该有机会在你这身体上利用灵器的造出一套灵脉系统!”
寒博仰首道:“灵器倒是好办,比如像我们浔字战甲由那朔风灵尊所设计,本就对封灵战士有加持功能。可是我们这灵海内的灵气并不能使用,这灵气该怎么办?”
封夕落咯咯一笑,回道:“本来看你今挺聪明的,没想到这么快又成了个呆子!你怎么忘了,你手中有那本残卷啊……”
寒博眼睛一亮,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我倒是把它给忘了!”
封夕落笑道:“就是了,你这个呆子不是炼灵才吗?既然能将本来相互排斥的炼灵四道封于一炉。我们可以在这残卷中安置一个储存灵器的阵法当作灵海,由我启动封灵五弦来调度。然后再打通这残卷与附于身上的灵脉系统的联系,自然就可以模拟出这封灵者的法门了。再者就算这不如真的封灵者,但我们早已心意相通,到时再多加练习,这封灵之途未必就走不通!”
寒博沉吟良久,点头道:“我觉得这个解决办法,可行!”
就在那寒博与封夕落两人密切配合,如火如荼地进行的封灵大计时,一队装饰华美,阵势豪侈的车队已经越过庐峰灵山,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浔阳城。
新赴任的浔阳灵侯,终于到任了。
只是令所有人都没想的是,这朝廷派来的新任灵侯竟然大家都认识,正是在浔阳围城之初时那个弃城而逃的旧任浔阳灵侯石敬塘。
这石敬塘身材高大,长得相貌堂堂,也算是得一位起幻境的封灵高手。但是这行事却对上馋媚,对下倨傲,言语尖刻。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段讨得帘今灵王的开心,竟逃过了这弃城而逃的罪责,又得以官复原职。
石敬塘一进入这将军府,便当着满营官兵和浔川石的面出言不逊,当时他离开时,这将军府经他经营多年,是何得的央央气象。没想到他这一走,竟是被拆得七零八落,没有了灵侯府的规制与气度。他要再重建,不知得要耗废多少心血。
他一路随手指点,出言酸薄。直气得浔字大营的五万大军差点当场造反,若非川石将军拦着,这些历经生死的战勇只怕早就一涌而上,当场宰了这个货色。
但是这石敬塘一进入这将军日常起居的后厅,摒退众人之后,却是马上换上了一幅谗媚的嘴脸,未央公主托他向将军问好,只看得一直随伺在浔川石身边的寒博咬牙切齿,目瞪口呆。
“想必这位就是未央公主口中的寒博友了吧!”石敬塘满脸堆笑,转首对着寒博双手揖道:“公主当日正是你一击重创那那紫莲冥王,果然英雄寒博,她也托的向您问好。”
寒博正准备冷眼相对,却没想到他满脸堆笑地轻轻拍手,一位随从已托上来了一个礼海石敬塘亲手从盒中取出一件战甲,捧到了寒博面前。
“未央公主寒博友于这炼灵一道的赋非同可,于战斗之时的临场机变、战机把握也堪称一绝。”石敬塘满脸堆笑道,谗道:“可是于这防护一途却是多有不便,这件战甲乃公主亲自在我紫玄的炼灵王者风云灵王那里求得的,是风云老灵王这些年来不可多得的亲手制作的灵器,就当是公主感谢寒博友当日的救命之恩了。”
寒博看着这件虽显轻薄,但却灵光蕴籍,防护力惊饶战甲,心下为之一动,暗道自己这些时日一直为这封灵之途的灵器苦恼,尝试了无数办法,却始终无法与他在残卷内建阗的灵阵相沟通,这下倒是全有了。
但他心下感谢于未央公主的好意,脸上却是依然冷眼对着那石敬塘。他用眼光询问了身边的川石将军,见他点头首肯,这才接过战甲,冷声回道:“属下谢过未央公主的美意。”但却依然对那石敬塘只字未提。
石敬塘干咳数声,掩饰过尴尬,又对着浔川石道:“公主知道将军不日既然开拔,领军前往风息荒原,是以也让在下为将军送来一份大礼。不过这份大礼的无法奉上,还需要将军移步。”
“什么礼物?”
“一个人!”
浔川石若有所思,疑问道:“灵侯是我的那位老朋友,被你带到这浔阳来了?”
石敬塘脸上当即露出敬仰之色,连拍马屁:“将军真乃神算,没错,此番公主托在下带来的人正是将军的老友,已被革职拿办的风息灵侯曾格林沁。”
浔川石哈哈大笑,仿佛年轻了十岁,一扬手:“快快有请!”
“这”石敬塘面露难色,不安地回道:“这,这曾格大人实在是太过固执,的本想将这曾格大人一同前来与将军相会,曾奈他自己刑余之人,不上高堂。一入这浔阳城,竟径直往城内的地牢去了。”
“哈哈,这个老东西,还是这个脾气!”浔川石哈哈大笑,对着寒博抻手一招:“行子,我们走!哦,对了,带上你新做的那个酒壶,这个老东西好酒!”
罢,两人将那石敬塘直接晾在原地,径直走出了将军府的后厅。
地牢之中,虽然经过这几个月的重新修整,但这经水浸泡了月余的地牢仍然一片潮湿,四处闷热逼人。
一个五短身材,脸型消瘦的老者立于其中一个单人牢房内,正暴躁地来回踱步。周围的看守显然已经吃过他的苦头,全都躲得他远远的,脸上充满了敬畏。
寒博随着浔川石一入地牢,张开灵目望去,只觉面前就像立着一尊随时准备暴发的凶兽。他周身紫色的灵脉光耀刺目,仿佛随时准备贲张。看其灵海中灵气的纯度和力度,竟是比健康时的浔川石还要强上数分。
寒博见那老者轻咦一声,向着自己望来,只吓得赶紧闭上灵目,老老实实地站在浔川石身边,走进了牢房。
浔川石一进门,一把便将手中的酒葫芦抛了过去,开怀笑道:“你这老东西,还是一样的臭脾气。记得上次自未央城分别,你就嚷嚷着要喝我老浔的酒,这下如你的愿了。”
曾格林沁接过酒壶,拔开壶塞,海饮了数口,爽朗笑道:“好酒!哈哈,好酒!浔夫子,我们俩个老家伙总算再又见面了!自上次未央城一别数年,我还以为此生再也见不着你了!”
浔川石也跟着哈哈一笑:“怎么,你老曾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怕死了?遥想当年,我们九人追寻易师左右,你曾子可是性格最暴躁,最不惜命的一个!想当年就在这浔阳之战中,你独身一人冲入兽凶群中,硬生生冲过敌阵,于万军之中斩杀了那头兽王,我们才得以一举扭举战局。怎么,如今倒是英雄气短了?”
曾格林沁嘿嘿一笑,道:“我们九人之中,就你浔夫子最像易师。喜爱读书,善于思考,我老曾可是比不了。没想到如今老了,你连易的诙谐性情倒也学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