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往下看,信中写道:“公子走后,陛下曾来器具坊查看过。无忧擅自做主,为陛下展示了公子发明的几样东西,陛下很是赞赏。”寒博看着便笑了起来。
无忧这明显是在陛下跟前推销自己的产品嘛,这商业头脑,还正是做买卖的料啊,呵呵。
“其间无忧提及舅父许亲之事,恳求陛下答应退婚,陛下并未应允。”看到这里寒博就站了起来,心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后无忧与陛下答对治国之策,用公子所进陛下,又道唐公野心,陛下终于允了无忧所请,万幸!”
寒博就好像亲身经历了那一幕一样,也跟着长出了一口气,脸上挂着笑容,心里想着“我寒博看上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连皇帝都要给几分面子的。”想到得意处,还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第二日,陛下下旨,封无忧为锦慧公主,高府赐名公主府,取消了与寒世民的婚约,以后陛下亲自为无忧定亲。”寒博看着字迹有些潦草,知道这是无忧写到这里时有些激动,或者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却美美的想着无忧的样子,一定脸又红了吧。
“后见到公子书信,无忧心中欢喜,但公子却捉弄无忧,该打!”一看这一句,寒博就笑出了声,活脱脱一个少女娇羞嗔怒的样子,跃然纸上。想想无忧一定是和自己信上所写一样,“登徒子”挂在了嘴边,寒博都在屋中原地转了几圈儿。
“公子惯会捉弄无忧,后又有词一首,无忧惊喜读来,却发现还是捉弄。”寒博不自觉的摆摆手,好像是无忧就在面前一样,他想解释,那是真心的。
再往下看,无忧写道:“公子何曾知道无忧便会倚门回首了,净想美事!”寒博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这明显就是暗示嘛,和打情骂俏没什么区别的。
“还有公子如何知道无忧有暗疾的,倒是这几日按公子所,多饮梨汁,感觉好像真的好了许多,难道公子还懂得岐黄之术?”
寒博看很多电视剧和书,只要涉及到长孙皇后的,都逃不开哮喘这一症状的。他当然不想无忧早亡,只能先按自己知道的方法帮着她减轻痛苦。以后有机会了便要去寻寻那个名医孙思邈来给无忧治病的。
寒博再接着看,发现还有很大一片的空白,这一页就没有字了,于是翻到下一页一看便笑了。
上面写着“回词一首,以儆效尤。”之后便是无忧自己写的一首词。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馀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寒博看完后大是惊讶,他写的那首那是通过头脑存储器抄来的,人家写的是自己写出来的,这就有壤之别了。
寒博在感叹无忧的才华时,也不禁对他能认识无忧感到满足,此生幸已!
再看词的内容,傻子都知道在什么,寒博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一下子感到身心舒爽,要不是色已晚,自己早就出去做完一套广播体操了。
就在寒博暗爽的同时,襄垣驿站又迎来了一队官兵,准确的是一队禁卫军。驿丞张明达慌慌张张的跑出来迎接这些陛下跟前的人。
禁军副统领苏方掏出官印给张驿丞看了一眼便道:“把驿馆里所有的人都清理出去,有重要客人入住。”
张驿丞楞了一下,这些禁军虽然是陛下跟前的人,但驿馆里住的可都是当官儿的,一个不心,他就不知道得罪了那尊神佛,于是赔着笑脸儿道:“这位将军,驿站里还有许多上房没有人住,你看是不是就安排在那里吧。”
苏方一瞪眼道:“你知道今日是什么人要住在这里吗?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的脑袋就别想要了。”
张驿丞一缩脖子声的问道:“将军可否告知在下到底是哪位大人要住在这里,在下也好和其他房客们解释啊。”
苏方看看这个驿丞,没有办法便声道:“我告诉你,但你不能和其他人,走漏风声,你一样没命。”
张驿丞突然感觉自己好像猜到了什么,吓的一个激灵,用手指指道:“不会是……”他的意思是当今皇帝来了。
“差不多吧,是萧皇后和锦云公主的车驾,你最好赶快去安排,切记不要透露皇后身份。”苏方也不想吓唬他,赶紧让他去安排。
张驿丞屁滚尿流的就跑了进去。大概一炷香时间,就听见里面骂骂咧咧的声音不断传出,再一会儿便悄寂无声了。
张驿丞又跑了出来,满头是汗的道:“将军,可以了,在下已经都打扫了一遍,就等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入住了。”
苏方点点头对后面的几名亲兵道:“你们进去仔细检查一遍,不允许出现任何可疑之处。”几人应道又进去查了一遍,确没有什么漏洞了,苏方才叫车夫赶着马车直接就进来驿站里面。
到了门口,萧后和锦云才从车驾里下来,直接就进了屋郑门外站了一队亲兵守卫。
张驿丞眼看着这样的排场,心里幻想着自己要是能这样过一也值了。
母女两人进了屋中,各自有婢女收拾着洗漱完,便传上来晚膳。
锦云一路上都很听话,因为萧后她要是不听话直接就把她送回晋阳去。看到饭食上来了,锦云边给萧后夹菜边道:“母后,咱们还有几日才能到洛阳啊,每坐车我的屁股都磨起泡了。”
萧后用手点点她脑门儿道:“就你事情最多,我还不是和你一样,每坐在车里啊,想出门就别怕辛苦。”
锦云撇撇嘴,没有话,扒拉两口饭便饱了,萧后又叫她多吃了几口,最终还是被她偷偷的溜到了榻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萧后吃完饭,进到内室一看,锦云四仰八叉的躺在正中间已然进入了梦乡,笑笑摇摇头,过去把她放正了,又盖上被子,自己才靠着榻壁半躺着想事情。
那日杨广和萧后了很多,从两人如何相识,到喜结连理,再到生下第一个孩子,后来萧后帮着杨广登上皇位,两人一直相敬如宾,恩爱如常,到哪里都是两人一起,从未分开过。
没想到这次出来还要分开而行,两人都有些不适。杨广还他自登基以后,下就没有一太平的时候,尤其是这两年更是烽烟四起,他觉得自己有些累了。
萧后很是费了一番口舌才安慰好了杨广,可后来杨广把雁门关之事一,萧后也有些吃惊了,非要陪着杨广,不去洛阳了,杨广又开始安慰她。
其实杨广是想让萧后和锦云到洛阳去躲躲的,毕竟他自己都不知道突厥会不会南下,要是真的南下的话,那晋阳实在是离的太近了,到时候他都不知道能不能逃出去,所以杨广一边劝萧后,一边也和萧后了自己的打算。
杨广想让寒博在洛阳好好的把他的那些手段都用出来,先把洛阳弄好了,然后再往全国各郡推广。
可单靠寒博一人在洛阳这边,杨广还是不放心的,毕竟洛阳还有许多宗室亲王大臣,随便拿出一个就比寒博官位大,地位高,寒博要做的事,可能会影响到这些人,所以杨广要萧后过去替寒博坐镇。
萧后这才明白杨广原来还有这层意思,思虑再三便答应去洛阳了。杨广还了一件事,萧后差点愣住。
杨广锦云和寒博年纪相仿,而且锦云也很听寒博的话,要是可以的话,可以让寒博娶了锦云公主,做她的驸马。萧后连忙摇头,其一是两人年纪都还,现在有些早,其二萧后还是对寒博那种嬉皮笑脸的样子有些反感,总觉得寒博很浮躁。
杨广也没有坚持,只是笑笑以后再,两人便相拥入眠了。
此时萧后想到杨广的那些,觉得杨广好像还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一样,心中总是不安宁,但又确实想不出来。一路的车马劳顿,也确实累了,靠着榻壁便睡着了。
山东东平郡郓城县的路上,刘弘基带着两个七八岁的孩子顶着太阳前行着。不远处便有一户人家,刘弘基需要马上补充水分,再肚中也饥饿难忍了,转头对着两个孩子道:“待会儿到人家家里,要记得喊人,不能总是饿,听明白没有?”
两个孩子瞪着大眼睛点点头,没有话,刘弘基无奈的摇摇头,领着两人便朝着那户人家走去。
及到近前,刘弘基才发现,这里原来不止是一户人家,而是一个大庄园,路口的牌楼上写着“尤家庄”三个大字,大概这里住的人家都姓尤吧。刘弘基也没管那么多,带着孩子就进了庄子。
正值正午,路上没有行人,有些人家的厨房正对着路,不时的飘出一些香气,诱惑着进来的三人。刘弘基打算找一个稍微大一点儿的人家,也好多讨些吃食,可两个孩子却受不了了。
其中一个挣脱刘弘基的手就朝着最近的一家跑去,另一个一看也跟着跑了过去。刘弘基赶紧追上去,把两个孩子左右一抱,夹在两个胳膊里,朝着前面走去。
两个孩子不依了,便大声的嚎哭起来。刘弘基不耐烦的吓唬两孩子,没想到适得其反,哭的更加厉害了,弄的刘弘基束手无策。
这时有好几户人家便开门看外面什么情况。其中一个大婶问道:“那个汉子,孩子哭成那样了,你也不哄哄啊!”
刘弘基哪做过这种营生,也不理那妇人,只是匆匆的往前走去。那个妇人一看不理她,还在后面喊了两声,依然没有反应。当下那个妇人便喊道:“乡亲们,那人一定是个拐子,咱们把那两个孩子救下来吧。”着顺手便提起了门口的一把扫帚冲了上去。
一个庄子的人大家都认识的,于是纷纷加入打拐行动,提着各式各样的农具、厨具,还有石头块儿便朝着刘弘基奔了过来。开始刘弘基没打算理这几人,毕竟都是农民,后来人越来越多了,刘弘基也知道要出事了,便抱着两个孩子加快脚步朝前跑去。
这下倒好,后面人一看这家伙跑的更快了,便认定了他就是拐子,拼命的追了下去。就这样一群人追着一个抱孩的汉子跑了整整一个庄子。
刘弘基实在是不想和这些人起争执,另一个大热儿的抱着两人也跑不动了,终于在一户人家大门口停了下来。后面的那些人也好不到哪去,跑过来把他围住,就开始双手撑膝,大口喘气。
刘弘基一抱拳道:“众位相亲,在下不是拐子,只是路过贵庄想讨口饭吃的。”
一开始那个大婶才喘着粗气跑了过来,一听刘弘基这样,便道:“你既是来讨饭吃的,为何看着俺们就跑啊,俺跟你话,你都不理俺。”
刘弘基心里想“你们手里提着家伙追着我,我能不跑吗?再,我又不认识你,凭啥和你话。”可现在人家人多,自己也不想惹麻烦,便又道:“刚才在下实在是热的没心思话啊。”
大婶比较执着,也没理刘弘基,便对着人们:“一看就不是好人,大家把他拿了,交给庄主处理吧。”众茹头便朝着刘弘基围了过来。
大概是看到这么多人在和刘弘基玩游戏,那两个孩子忽然呵呵的笑了起来,刘弘基气的瞪了两人一眼,那个大婶更加肆无忌惮的叫道:“看到没,他瞪那两个孩子呢,一定就是拐子,大家上啊,打拐子了!”叫唤着便先冲了上去。
刘弘基无奈,只好抓住扫帚一用力,那个妇女便和扫帚一样横着就出去了。这一下更是激起了乡亲们的怒气,吼叫着便打向刘弘基。
刘弘基左躲右闪不愿意出手,就这样还是断断续续的有人横着出去,其中有几个激灵的便跑着去报信儿给庄主了。
刘弘基正全力的躲着各种“暗器”,就听外面一声大喝:“他奶奶的奶奶,是谁敢来这里撒野的,也不看看我是谁啊!”
也许这里的人对这个声音都很熟悉,听到后便呼啦一下全都散开了,只见外面进来一个青年,圆脸盘,大环眼,阔鼻宽口,一身结实的肉还算壮实。头上带着布巾,身上穿着兽皮做的短衫,腰间系着麻布带,下身穿着胡裙,脚上没有穿鞋,两只脚还在着架,也许是为了赶热闹,连鞋都没顾上穿。
这人看到刘弘基便叫道:“他奶奶的奶奶,就是你子来尤家庄捣乱的?”一话满嘴的大板牙便露了出来。
刘弘基一抱拳道:“这位英雄,在下是路过此处想讨口饭吃,没想到被乡亲们误会了,因此才在这里缠斗的。”
那人眼睛一瞪道:“误会了?那你不会解释啊,干嘛要打乡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