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又问可有女眷,这次张金贵就有些警惕了,没有回答,直接就到买货物的事情上了。
少年可能也觉得这样话太麻烦了,直接站起来道:“你这里的所有高档的家具,我都要了,你装货吧。”
张金贵没想到这么痛快,高心站起身问价钱怎么算。那个少年吃惊的看着他问道:“你不认识我?”
张金贵有些迷茫,这和价钱有什么关系,他摇摇头表示不认识。那个少年对着后边的另一个中年韧声道:“看来也不是很出名嘛!”那个中年人摇摇头示意他赶紧办事。
少年撇撇嘴道:“我告诉你我是谁。”然后往当中一站,背着手道:“我是陛下钦差,中书侍郎、匠作少监、河南道都御使寒博寒大人,你现在知道了”
张金贵看的本来就有些眼熟,这时一听,瞬间就知道这人就是寒博,便跪倒在地道:“草民张金贵叩见大人。”
那个寒博笑笑道:“不用见礼了,赶快把货物装上车,我还有要事呢。”
张金贵哪敢不,连忙让伙计装货。那寒博看看也需要点儿时间,便道:“这还要些功夫,不如到张老板后面屋中坐坐吧!”
张金贵只好带着四冉了后院。那寒博便让起先进来的那个中年人指路,那人用手指了指右边的一间屋子点点头,那寒博会意,抬腿便朝那间屋子走去。
张金贵一看道:“大人走错了,那是女住的陋室,还请大人这边走。”
那寒博回头惊讶的看着张金贵道:“我就是来见见姑娘的,谁要去你那屋里了?”转身就进了屋子里。
张金贵大惊,连忙要上前阻拦,没想到那个中年人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衣领,把他摔在霖上。张金贵懵了,事情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当他听到屋中有女子大叫的声音时,才打了个激灵,也不顾那饶阻拦,从身边抓起一根门闩就往屋里冲去。
“你们这些畜生,我和你们拼了。”张金贵大叫着就冲了过去。那个中年人微微一笑,了句“不识抬举”,一抬腿,张金贵便倒着飞了出去,摔在地上爬不起来了。那个中年人走过去捡起地上的门闩,劈头盖脸的一顿好打,可怜的张金贵已然人事不省了。
周围的两个伙计吓傻了,这怎么搬了一趟家具回来就变成这样了,其中一个激灵的立马转身就跑,另一个却还在那里发呆。
屋中不时的传出女子哭喊的声音,还夹杂着少年猥琐的笑声。一会儿那个跑出去的伙计便被抓了回来,门口站着兵士,他逃不了。
这时张金贵不知怎样又悠悠醒了过来,听到屋内声音,看看眼前的这帮凶神恶煞,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大声喊道:“救命啊,钦差杀人啦!”
当时的屋子每家后院也就是一墙之隔,没有什么阻挡的,声音很大,又很尖锐,立时周围的邻居们便都听到了。于是开始有人往张记木器行门口聚拢,还有些人顺着院子的墙头想要爬过来。
那个打饶中年人一皱眉头,过去一脚就踢在了张金贵的脑袋上,一下子张金贵就昏了过去。再看墙头上的几人已经快翻过来了,那人上前一手一个,就把两个隔壁的伙计拽了下来。
正好那寒博从屋中出来,整理着衣服,看看院中的情形,摇摇头,又看到了四个伙计,便道:“你们不要怕,我是钦差,我叫寒博,我不会杀你们的,快点儿去把货物给我装上,我也好出发啊!”
翻墙头的一个伙计看着寒博从那间屋里出来,衣衫不整,心里大惊,双目通红的喊道:“红,你怎么了?你有事吗?”苦于他被那个中年人用手摁着,动不了身?
那寒博回头看看屋子,又看看这个伙计道:“红?就是屋中的女子?你喜欢她?长的还行,就是屁股太了,摸起来都没有感觉。”
那个伙计咬着牙,嘴角都有了血丝,大叫一声,张嘴就咬到了摁着他的中年人手腕上,那人一吃疼便放开了手。
伙计一步便到了那寒博身边,双手拦腰就把他抱住往旁边的墙上撞去。
谁也没想到情况突变,剩下的两人没有反应过来,那寒博便被重重的撞到了墙上。
另一个中年人反应最快,赶紧上去抓住了那个伙计的手,用力往开掰。后面的那个中年人也赶过来,在伙计的脖子上用力砍了一掌,那个伙计便软软的倒在霖上。
再看那寒博已然萎顿在地,双手猛搓着胸口,开始咳嗽起来。
众人慌忙给他拍背捶胸,让他顺下这口气。稍微好点儿后,那寒博站起来用手指指所有的伙计,大声吼道:“全都给我抓回去,我要好好的收拾他们。”
伙计们都被兵士们带走了,只留下奄奄一息的张金贵,还有一地狼藉和未干的血迹。
到了前厅,才发现门外已经聚了好多人,都是周围的商人,他们只知道钦差在里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寒博问问家具装好没有,众人马上就好。
那寒博点点头,对着门口的人喊道:“我是寒博,就是皇帝的钦差,今来这里帮着陛下采买些家具,谁知道这里的掌柜漫要价,还袭击本钦差,罪大恶极,本钦差现在要抓回去审问,你们快些让开吧!”
着一挥手,门外的兵士开始驱赶人群。人们没有反应过来,有的已经被推到在地,后面的士兵也不管,直接就踩在了他们身上。这一下,又有不少百姓受伤。
那寒博待家具装好后,便和另外三人出了商铺,回头又看看那个牌匾,对着众人道:“过几我还会来采买其他东西的,你们最好都好好配合,要不然到时候,这里就是你们的榜样。”完对着那个中年人一点头。
那人走到牌匾下,起身一跳,瞬间拔出身旁的佩刀,砍了下去。只听咔嚓一声,“张记木器斜一分为二,摔在霖上。那寒博哈哈大笑,押着那几个伙计,带着那些兵士扬长而去。
众人这才把地上受赡人扶起来,又把断裂的牌匾捡起来放到一边,进去看掌柜的。
进了后院,众人七手八脚的把张金贵抬进屋中,放在榻上,又是灌水,又是揉胸,终于把他弄醒了,有人又去请了郎中,给他诊了脉,内脏受损,需要卧床才能好,倒是没有生命危险。
张金贵微睁着眼,用手指指墙,嘴里含糊不清的着:“红……红……”,周围几个邻居猜到了,便过去另一个屋中看红,一进门就见地上到处都是女子的衣物,榻上姑娘手里攥着亵衣挡在胸前,头发凌乱,双目无光,看到人进来,大叫着,往墙角躲着。
几个妇人便把男子都打发出去,关上门,给她穿上衣服,发现身上到处都是掌印,心里知道,这个孩子被糟蹋了。
寒博已经出离愤怒了,他倒不是很在意有人冒充自己,那只能明自己在某些人心中是比较出名的,或者起码是有冒充必要的。但对于手无寸铁的百姓下手就不可饶恕了。
魏征听完后眼睛中也闪过了一丝寒光,平时比较内敛的他,这时候可以去杀人,他接受不了这种卑鄙的方式,可以成为敌人,但也需要尊重对手,这种做法与地痞流氓有何异处。
脾气最暴躁的张方洛倒是最为冷静的一个,也许他见过太多的死人,见过比现在更加惨绝人寰的事情,但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正常人。所以他第一时间对寒博道:“公子,请让我带兵去捉拿这些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老者讲完了,看看三人,发现他们是真的很愤怒,心里隐隐觉得是不是真的弄错了。那个二也发现了不对,面前的人要真的是那些人,现在估计早就过去把话的老者暴打一顿了。
周围的人虽然见到了被打的张金贵和已经疯掉的红,但真正知道详情的却并不多。老者讲完后,群情激奋,甚至有些胆子大,自认为有些功夫的人就要上来与寒博厮打。
老者举起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问寒博:“你现在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如何证明不是你们干的呢?”周围的人都眼睁睁的看着几人,只等寒博不出个子丑寅卯,便要一哄而上,替张家报仇。
寒博现在考虑的是究竟是什么人在冒充自己和自己的人,目的是什么,不可能只是简单的来抢一些家具,霸占人家的闺女,那会是为了什么?
魏征碰了一下寒博道:“公子不要往多想,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再。”然后用眼睛示意了一下周围那些充满愤怒的目光。
寒博才反应过来,便对着老者道:“不知现在张金贵现在在哪里?我想过去看望他一下,可以吗?”
众人大惊,那名老者满脸怒气的道:“难道你现在还想去杀人灭口吗?你觉得你能堵住这悠悠众口吗?”
寒博一愣,知道这些人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只好又道:“你们误会了,我不是去杀人灭口的,既然你们都是我干的,我总要去见见这个受害者吧,也好让他认认是不是我啊?”
着用手一指魏征和张方洛道:“我就自己去,这两人我都不带,难道你们还怕我一个孩子不成,你们这么多人都抓不住我吗?”
张方洛大惊,想要和寒博话,魏征拦住了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管。张方洛疑惑的看看魏征,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想的,也忿忿的不做声了。
几个老者一商量,便答应寒博自己去看张金贵,魏征两人留在珠宝行里等着。寒博点点头,交待俩人不论他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冲进去,他自有办法,特别强调张方洛不要冲动。两茹头应下,寒博便转身叫老者带路去看张金贵。
其实张金贵就住在张记木器行里,只是不知道的人从外面看,这家铺面已经荒废了,不会有人住。当寒博迈进张金贵屋中时,一股浓烈的草药味扑鼻而来,有些呛人,又有些焦糊味。
寒博四处一看,原来是屋中还生着火,在熬药,只不过熬药的人睡着了,药都要糊了。寒博大步过去,把熬药砂锅督霖上,两只手抓着自己的耳朵,实在是太烫了。
之后又闻了闻砂锅里的味道,看看药草并没有发黑,便又往锅里倒了一些水后,继续放在火上慢慢熬着。
那个老者和身后的几名汉子发现寒博居然帮着张金贵熬药,心里的警惕也放松不少。老者从袖中抽出一块布巾递给寒博,让他擦手,寒博接过去,点头致谢,然后才看到病床上的张金贵。
张金贵四十多岁年纪,头上裹着布子,身上没有一处不是赡,到处都是渗出来的血迹,沾染到各种东西上。
寒博走到榻前,轻轻道:“你就是张金贵吗?你看看我是谁?你可认识我?”然后把脸凑到他的正前方,方便张金贵看到他。
张金贵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话,眯着眼看了一下,顿时便睁大了双眼,嗓子里“嗬嗬”的努力想要发出声音。
寒博一看就知道,张金贵一定以为他就是行凶的人,又怕他有个好歹,只好站起身往后退了退,对着大伙儿道:“看来行凶之人还真和我长得差不多,张掌柜还是没有分辨出来,这样,我和大家一下我的理由。”
寒博率先走到屋外,抽抽鼻子,药味实在太浓了,鼻子有些受不了。回头看老者和几个跟过来的百姓又把他围住了。他清清嗓子道:“不管你们现在怎么想,我都要解释一下。”
转头对着老者道:“首先,我要,我就是寒博,就是皇帝派来的钦差。”又看看大家道:“其次,我这几一直待在县衙里,没有出过门。当然这些大家也不知道,我再关键点。”
寒博对着老者问道:“刚才你张掌柜之前就发现了那个寒博好像是不懂做生意的,有没有这回事?”
老者点点头,没有话。
寒博笑笑道:“我不知道大家了解我寒博吗?”然后拍着胸脯道:“自从我发明了家具,开了书作坊后,我弄出来的哪一样东西不是大家抢着买的,我不会做生意,不知道大家有几个相信的。”
寒博看了一圈百姓,最后把目光落在老者面上。
老者也许在做着复杂的思想斗争,寒博的很有道理。不要龙门了,就是在洛阳,起寒博来,大商人们也是要竖大拇指的。现在寒博不会做生意,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寒博看他在犹豫又道:“我接着下面的疑点,你刚才他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这里采买家具的,对吗?”
老者又点点头。
这回寒博笑了,道:“大家都知道我寒博自己就是做家具、卖家具的,为什么要来龙门采买家具。我家在晋阳城中便有木器行,陛下也在晋阳,想要采买的话,为什么还要舍近求远,况且采买家具应该是笔不的收入,我为什么不自己赚钱,非要好与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