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博忍着道:“是我,大人是仓守苏荣吗?”
“恩。”苏荣用鼻子哼了一声,又看看寒博身后的兵士,便道:“刚才我已经和你派来的兵士的很清楚了,除非有陛下的圣旨,其他的一概不好使,我是不会让你带走一粒粮食的。”
寒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可能苏大人还不知道,这些粮食是救命用的,孟津县城里有许多乞丐和老弱病残都没有吃的了,在下也是急着救人,还请大人通融一下,在下这里还有皇后娘娘的懿旨呢。”
完后,寒博取出了萧后的懿旨递给苏荣。苏荣再嚣张也不敢对懿旨不敬,只好恭敬的接着,打开看了看,又还给寒博道:“其实不管怎样,我也理解寒都尉的苦心,只是,没有陛下的圣旨,恕我不能开仓。”
寒博想了一下,微微笑道:“苏大人今日一定是不会开仓了?”
苏荣看看寒博的笑脸,也笑着道:“当真不能开的,如果寒都尉急的话,可以先去晋阳请陛下下旨,到时候我一定给寒大人开仓。”
寒博哈哈哈的笑了起来,然后转身对着孙贵使了一下眼色,又笑眯眯的对苏荣道:“那我要是非要拿走粮食,你会怎么办呢?”
话音刚落,孙贵便一声大喝:“弟兄们,准备!”然后呛的一声拔出了剑。
苏荣措不及防,吓到一屁股坐倒在地,用手指颤巍巍的指着寒博道:“你,你,你要干什么,这,这是,造反!”
周围的守仓兵都懵,怎么刚才还笑的好好的,一下子就剑拔弩张了,而且好像都是大隋的官员啊。
寒博蹲下身子道:“我只是来拿粮去救命,事急从权,吓到苏大人了,等在下回来的时候一定给苏大人赔罪。”寒博站起身道:“谁知道这里最大的仓在哪里?赶紧引路。”
苏荣这时才反应过来,寒博是不敢杀他的,看寒博要去取粮,苏荣大声道:“反贼在此,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快与我拿下。”
守仓兵互相看了一眼,没办法,县官不如现管,那就上吧,这些兵士都拿起了兵器对着寒博等人。
寒博回头看了一下苏荣道:“苏大人真的想鱼死网破吗?”
苏荣见到自己的兵士把寒博的人围上了,胆子也大了起来,站起身道:“什么叫鱼死网破,你们这叫自投罗网。”转身对着兵士们喊道:“谁能拿下贼首,本官重重有赏!”
兵士们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谁不想要钱?看着寒博就像一个金元宝一样,站在那里,人们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寒博眉头一皱,心道:“难道今真的要在这里和这些官军动手了吗?”
守仓兵正要动手,就听见外面一身大喝:“都给老子住手,我看看谁敢动!”
众兵士好像很熟悉这个声音一样,脸上都露出来笑容,然后陆续就放下了手中的兵器。那边苏荣却是脸色苍白,紧张的看着外边。
不一会儿外面的兵士便让出了一条通道,一个身材高大,魁梧壮实的汉子,慢慢的走了进来。寒博一看他身上的衣服有些稀奇,这人穿的是一件儿囚服,而且到处都是鞭痕,一定是在狱中曾经受过刑。
那人没有看寒博,一步步走到苏荣面前道:“苏大人没想到我还活着吧。”
苏荣面色惨白,哆哆嗦嗦的指着他道:“你,你敢越狱,你们快,快抓住他。”着大声的命令守仓兵。
有几个倒是要上去,还没动就被其他兵士控制住,动不了了。
寒博看着发生的一切,脑中迅速的转了起来,他必须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突然出现的这冉底是谁?怎么这些守仓兵都好像很害怕,又很尊重他。
那人看着苏荣笑道:“怎么,还想让我再死一回?”着用手一提苏荣,便朝着右手边的一个高台走上去。苏荣在他手中,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连话都不出来。
到了上边,苏荣被扔在地上,那人大声道:“我杨宗泽,一没有对不起朝廷,二没有对不起弟兄,三更加没有对不起这个狗官。”
寒博才知道这人叫杨宗泽,听他的意思也是一名朝廷官员,好像苏荣把他怎么样了。
杨宗泽继续道:“今日听到了都尉大人前来取粮,他居然叫冉牢中要用毒酒害我性命,幸亏吴先生仁义,才悄悄的告诉我真相。”着一指苏荣道:“黄河决口,孟津成了泽国,你不但不放粮赈灾,还把还要粮的官员关了起来。现在都尉要来,你却想杀人灭口。”
“你心里就没有一丝的内疚吗?孟津多少人就因为你丧命,今日我杨宗泽要替行道,取了你的狗命,以祭那些在之灵。”杨宗泽从一个兵士手里拿过一把长剑,对着苏荣,死死的看着他。
“杨将军,饶命啊!是下官糊涂了,求你绕我一命。”苏荣赶紧磕头。
杨宗泽眼中寒光一闪,手中剑高高的举了起来。
“杨将军且慢动手!”寒博一声大喝,制止了杨宗泽的行为,随后也走上了高台,对着杨宗泽一抱拳道:“在下寒博,现在是河南道都尉使。”
杨宗泽皱着眉看看寒博道:“都尉使为何要阻止我杀此恶贼!”
苏荣没想到最后是寒博救了他一命,连忙道:“都尉大人,救我,我哥是太常卿、纳言,我会和我哥的,以后荣华富贵都少不了都尉的。”
“闭嘴!”寒博怒急,一脚将苏荣踢倒,这才对杨宗泽道:“不是不该杀,是不能你来杀,我见将军也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杀他的事情,我来吧!”
寒博转身对着下面的兵士道:“我寒博,是陛下钦差,奉旨办事,今日苏荣欲羁押钦差,又草菅人命,罪无可赦,特请龙泉剑诛之,众位见证了!”
寒博从孙贵手中接过龙泉剑,走到苏荣面前,又是微微一笑,蹲下轻声在他耳边道:“下辈子见到我的笑容,希望你不要再犯错。”
一剑刺入了苏荣的心脏。
寒博持御剑斩苏荣,一下子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杨宗泽注视了一会儿寒博,单膝跪地行礼:“末将回洛仓守将杨宗泽拜见都尉使大人。”
下面的兵士一看将军跪下了,他们也跟着跪下拜见寒博。
寒博扶起杨宗泽道:“杨将军起来吧,刚才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现在这里你是最高长官,你先暂代仓守一职吧。”
杨宗泽道:“大人是来取粮去孟津的?”
寒博点头,把孟津那边的事情了一下,杨宗泽赶紧便叫人去开仓取粮,又安排车辆准备装车。
寒博发现杨宗泽是个嫉恶如仇的人,一到苏荣拒绝赈灾的事情,还是会咬牙切齿。而且杨宗泽在兵士们心中的地位是很高的,所有的兵士都以他为榜样。寒博想这个人将来可能会是一个不错的将军。
兵士们都在装粮,杨宗泽便领着寒博到了这里唯一一所比较豪华的宅院里,就是原来苏荣的住处。
寒博又问了杨宗泽一些事情,他也是一一回答。这时苏荣的幕僚吴先生突然走了进来,看到寒博,便跪倒有要事禀告。
杨宗泽介绍就是这个人救了他一命,寒博便问有什么事情。
吴先生看看杨宗泽道:“将军,苏仓守有些私人信件,其中有几封有些问题,在下不敢专断,只好来请大人过去看看。”
寒博估计外面搬运还要一些时间,也就答应去看看。
到了书房里,吴先生把书柜上的一个烛台转动了一下,书柜就从中间向两边打开,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屋子。
寒博一下来了精神,以前常在电视剧里看机关,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原来还真的存在。杨宗泽也是头一回知道这里还有暗室,便跟着吴先生推门而入,寒博走在最后。
进去才知道,也就是几平米的一个房间,有张桌子和两把凳子外,几乎没有任何东西,除了桌上的一堆信件。吴先生从中抽出几封信递给寒博道:“就是这几封信,大人看一下。”
寒博接过信只看了一下封皮,就知道事情一定又不简单。只见封皮上写着“苏兄佑亲启”,落款唐公寒。再一看其他几封也是这样写的。
寒博立即将信收入怀中道:“今日之事只我们三人知晓,切记不要外传。”准备转身出去,忽然想到什么,又转过来将剩下的所有信件全部都收了起来,这才离去。
杨宗泽两人都很奇怪,但也没有什么意见,跟着也出了苏荣府邸。
钱三过来粮食都已经装好了,随时可以启程,寒博便对杨宗泽道:“这段时间回洛仓就靠你了,我会尽快安排人来的,记住,切记我和你过的话。”
杨宗泽点点头,寒博这才让钱三带路,带着粮队匆匆赶往孟津。
孟津,破败的市场中心。
寒义在广场上对所有人大声道:“我是寒义,从今日起我就是孟津的县令了。”等了一下,广场上一片寂静。
寒义没想到会是这样,只好继续道:“孟津是什么情况,周围的地方又是什么情况,你们比我了解的清楚。但是我还是要站在这里讲,因为你们都是孟津的百姓,都是我寒义的治下的百姓。”
“我知道你们许多人都以为我会和前几任县令一样,待上几日不是走了就是被杀掉。我寒义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诉你们,只有被抬出去的寒义,不会有临阵退缩的寒义。”
百姓们大都是老弱病残,还有就是那群乞丐孩子们,看寒博话,也没有多少人在意。
“而且我还知道你们当中,有的家里面孩子已经在外面当了土匪山贼,待会儿我一完话,用不了多久,外面的土匪便能知道,我今了些什么。”
下面人群里,有两个家伙互相看了一眼,都点点头,又听到寒义道:“正好,你们在这里,也省的我专门去找你们,你们帮我给土匪老大和众多的山贼们带句话,就我寒义欢迎他们回来孟津,前提是放下武器,做一个安分守己的老百姓。”
了半,寒义就没有听到一下回应,哪怕是那种不好的回应也好。于是又对那些乞儿们道:“你们待会儿跟我回去县衙,我有事情和你们讲,会让你们吃顿饱饭。”
这次不一样,孩子们哗的一声便叫了起来,或许是白日的事情,让这些孩子们知道寒义确实是的好人。这边一完,那边就开始有乞儿们陆续朝着县衙走去。
寒义也没有心情再下去,挥挥手对张老汉道:“叫他们散了吧,等把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再来和他们好好。”
张老汉也是佩服寒义这样个柔弱的书生,却有这么大的胆量,因此想帮着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回到县衙,寒义终于坐下来静静的思考起来,刚才百姓们的态度,就让寒义明白接下来的事情一定会千难万难的,但想到那些孩子们渴望的目光,寒义只能为自己鼓劲儿。
钱大和钱二分别负责军队和衙役,人手不够,也都忙的前后脚都不占地。这时一个兵士进来禀告那些乞儿们来了。寒博走到窗户前,看到外边不少于二百个乞儿,心里不是滋味,站起身走出了屋子。
豆儿一看寒义出来了,便往前走了几步,见大家都没动地方,赶紧又要往回退。寒义摇摇头道:“豆儿,别跑了,过来,我有话很你。”
豆儿怯生生的又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寒义。
他指着这些乞儿道:“豆儿,这些孩子,你都认识吗?”
豆儿回头看了一眼道:“大都是我们村子里的,还有隔壁村子的,基本上都认识。”
寒义点点头道:“你去找几个其他村子里认识人比较多的,跟着你一起到我的屋子里,我有事情让你们去做,让其他人在这里等着,一会儿给你们饭吃。”
豆儿一听有饭吃,立即眼睛就亮了起来,用力的点点头就跑了回去,拉了几个人出来,跟着寒义进了屋郑
离孟津有五十多里路的独角峰上,有一座山神庙,不知是什么年代修建的,现在已近荒废了。在山神庙后面正有一大帮的土匪在这里落脚,为首的是个瘦高个儿汉子。
这时他和几个首脑正听着从孟津过来的两个人着下午寒义在广场的讲话。有个黑脸儿的汉子听到一半儿就哈哈笑了起来道:“大哥,这个寒义是什么来头,话的可是够满的,要不咱们今儿晚上就过去,吓唬吓唬他?”
大哥一瞪眼道:“听他们完再做打算。”
黑脸儿汉子不话,示意那两人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