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尘摇摇头道:“二弟是个痴情的人,母亲就不要为难他了,我看我们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窦夫人一听就皱眉道:“尘儿,你还是往心里去了,没事,娘给你做主,叫世民打发那个女子走了就是!你不用担心的!”
“娘,我的是心里话,二弟对末末姑娘一往情深,大家都看的出来。我又是刚刚回来,而且实话孩儿心里也没想好呢,娘又何必为难他呢。”
出尘刚才看到寒世民那样疯狂,就知道寒世民心里对末末是真心的,况且她又不是非寒世民不嫁的,何必要做这样的坏人,还不如成全他们呢。
“尘儿,都是世民的错,待会儿回来娘就好好和他。你这么好的姑娘上哪里去找啊。不行,这件事娘替你做主了,倒要看看他听不听娘的话。”
窦夫人已经决定棒打鸳鸯,让寒世民赶紧将末末忘掉,好娶出尘。出尘听她这样,心里也不是滋味,怎么听都感觉她是候补的一样,嘴上没什么,心里却有了疙瘩。
窦夫人见出尘不话,以为她答应了,笑着摸摸她的手道:“尘儿,明日咱们就去法华寺去拜佛去,问问凶吉,挑个好日子,先将你们的好事办了再。”
“娘,真的不急的,而且现在杨广正等着抓咱们的把柄呢,我看还是等过了这段日子再吧!”出尘真怕窦夫人一着急定个三五日完婚,那就麻烦了。
两人正话,寒世民和寒元吉同时进来了。
寒世民将陆志才的话又了一遍,这才听窦夫人继续话。
窦夫人再没有问末末的事情,而是叫寒元吉刚才有什么话要的。
寒元吉看看几人,咬咬嘴唇道:“其实孩儿一直做的这些错事,只是想让爹娘注意到孩儿!”
完看看寒世民又道:“孩儿也不了,看着两个哥哥整日里都跟着父亲到处作战,孩儿也想去。”
窦夫人很惊讶元吉居然是这样的想法,看看寒世民也同样诧异的表情,问道:“元吉,不管你是什么理由,你做的那些事情真的错的离谱啊,那不是孩子过家家,件件都是祸害相邻的恶事啊,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寒世民也道:“三弟,也许你真的这样想,可你知道父亲为什么一直都不愿带你上战场吗?”
“为什么?”寒元吉看着寒世民,眼中有不出的渴望。
“父亲和大哥还有我都过,家中四子,除了我们二人,只有你已经长大了。我们都上了战场,家中一群老幼无人照看,留下你也是为了让你肩负起家里的担子,何况战场上瞬息万变,不定那一日我们就回不来了,你是寒家的香火啊,你明白吗?”
寒元吉和窦夫人都是第一次听,同时震惊的看着寒世民。寒世民又道:“其实你做的事情,父亲都知道,但他却从来没有过。我们有时候会问他,为什么对三儿如此宽容,他总是元吉只是年幼,总有一他自己会明白的。”
又拍拍寒元吉肩膀道:“二哥更希望这一早点到来,也省去了我们对你的担心啊!”
寒元吉眼圈儿发红,哽咽着问道:“父亲真的这样?”
寒世民点点头道:“我们都很在乎你,特别是爹娘,他们对你很内疚的。我和大哥基本上就是在军中长大,日日都能得到父亲的教诲,而你却出生在府中,少有和父亲单独相处的机会,也就无法教育你。父亲常你现在这样,都是他的过错,元吉,你理解他的心吗?”
窦夫人也是眼睛红红的,摸着寒元吉的头道:“儿啊,这么多年娘一直对你不冷不热,不是娘不疼你,是你做下的那些事情,当真让人接受不了。每次娘听到这些,首先是自责啊!孩子,你也是娘身上的肉哇!”
寒元吉再也忍不住,大声的哭了出来。从懂事后就知道母亲不待见他,父亲和哥哥们都在外面。家里孩子们数他最大,也数他最无所事事。每次听到哥哥们如何威风,心里都不是滋味。
有过一段时间,他勤学苦练,要引起父母的注意,让他也能跟着上战场杀敌,去证明他不比任何人差,可惜并没有让爹娘放心。之后便破罐子破摔,索性做些错事,就是为了让他们知道还有他这个儿子。
目的达到了,同样问题也出现了。父母不但成功的注意到他,而且成功的将他定义成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这让他一时间接受不了。
“既然你们这样我,我就做给你看!”寒元吉开始了自我报复的行动,整日在街上欺行霸市,招摇而过,很成功的又得了一个外号“三霸王”!
他自己心里什么都清楚,可是父母每次都是责骂与不屑,他也就终日浑浑噩噩的过了这几年。
今年发生的事情,严格来只能是他信错了人。他手下那些鸡鸣狗盗之徒,打着他的名号,更加嚣张跋扈,而且事情越做越大,这一次更是逼死了几个女子。要不是有国公府的威严和权势,他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这时听到在父母心中他原来是这样的,积郁了多年的委屈、不甘、心酸通通涌上心头,趴在窦夫人怀里嚎啕大哭,毕竟他才是十几岁的孩子!
四人在屋中敞开心了很久,没有人知道后来他们了什么,只是这晚之后,人们惊奇的发现三霸王不在和从前一样了,他把手下的那些能人异士全都驱逐,又请了几位当地有名的先生过去,开始学习圣人之道,研究兄友弟恭了。
一场风波结束了,但杨广要抓的刺客久久没有露面,逃跑的末末也没有寻到,晋阳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转眼马上就到了越王的寿辰,寒博提前两日便带着程咬金那一队兵士,拉着做好的礼物往洛阳而去,宇文聪已经先两日由萧后的亲卫押到了洛阳城中,暂时关在太守府里,由宇文成都看管,等寒博去了再处理。家中的事情嘱咐了无忧看着,外边的事情让魏征帮着处理。
路上无话,半日的行程就进了洛阳城里。寒德先他一步来洛阳,将自家的一个米铺收拾一下,临时作为寒博歇脚的地方。
这家米铺桨利人米斜,是寒耀祖那时就开起来的,起来比寒博的年纪都大的多。米铺是洛阳城中为数不多的几个大米铺之一,位于皇城端门南侧,津桥南岸。
起津桥,那可是洛阳一景。自从杨广重建洛阳后,两年内,就成了北方最重要的大都会,商旅云集,万国舟帆。整座桥是为了连接洛河两岸而建,并不是简单搭起浮桥。
整座大桥用大船连接,南北一字排开,犹如水中长龙衔接着南北两岸。船与船之间用铁链联结,桥面平整,桥身稳固。桥建成之后,桥上车辆往来,行人络绎不绝,一派热闹景象。
桥上有四角亭,桥头有酒楼,南北两市胡人商旅充肆,确是做生意的好地方。
寒博带着程咬金到陵中,老掌柜慌忙迎了出来。寒博见礼道:“你是寒家的老人了,理应是我这个晚辈给你施礼的,不用麻烦,能正常吃住就好。”
老掌柜姓梁,名字也和店铺相配,叫做梁满仓,寒博亲切的称呼他粱老叔。
粱老叔也是个健谈的人,又见到东家没有架子,便有一句没一句起了洛阳的事情。
程咬金第一次来洛阳,听两人话抓耳挠腮的,实在坐不住,就央求寒博放他出去好好逛逛去,前两日兵士们都发饷了,他虽然没几个大钱,可寒博还是私人给了他一些,这会儿酒虫又开始作怪,想去城中喝几碗去。
寒博可不敢将这位大爷单独放出去,那是没事找事。不让他去吧,又见程咬金那可怜的样子,心想算了,还是一起去吧,便和粱老叔打声招呼,领着程咬金,带上两个护卫往街市上去了。
米铺就在津桥附近,所以寒博也没往远走,顺着路就往津桥走来。一路上程咬金兴致颇高,用他独有的大嗓门儿不断的挑战着寒博的鼓膜儿。不论走到哪里,只要程咬金一话,几人就变成了路人眼中的焦点。
寒博实在是怕了这个活祖宗了,赶紧寻家酒楼将这位大爷的嘴堵上。要洛阳最好的酒楼,不是在皇城中,也不是在两市里,恰恰就是津桥桥头的四个角上。
为什么这里的酒楼最好,生意最火爆?那是因为在这四个酒楼里,可以一览整座洛阳城的全景,而且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远眺看到宫城中宫女们在池边戏水的美景。当然没有望远镜的时代,肉眼是看不清的。
洛阳城是大匠宇文恺设计建造的,他将洛阳城的规划设计完美的和洛阳的山川地貌结合在了一起,真正的达到了人合一的规划理念。
他果断地改变了传统左右对称的城市布局,把城市的各部分与子联系在一起。
以洛水的流水喻上的汉银河,把京城看成帝的皇居“紫微宫”,架在洛水上的津桥和宫城的南边正门端门相连,津意思是上疆界上的港,在这里停、发驶往银河的船。
而洛阳的定鼎门大街,连接宫城正门和郭城正南门“定鼎门”的御道,被称为“街”,有子之街的意思。
站在桥头的酒楼抬头北望,便是煌煌的七建筑,因此这里的地段寸土寸金,酒楼也就水涨船高了。
寒博几人进的是一家叫望月楼的酒家。楼有四层,二见寒博着装华贵,气质不俗,知道是一位富家公子,便引着往楼上走去。
寒博见一楼也没有几个空位了,便跟着二往楼上去。四层楼中除了一楼是散座外,剩下三层都有包厢。本来二是要带他们去包厢的,寒博为了看看洛阳景色,就选择了外面的一张雅座,没有进包厢,二只好擦桌子点菜。
程咬金早就按捺不住了,大声叫着要酒。寒博只好瞪着眼睛吓唬他,再大声话就不给他酒喝,总算叫他闭嘴了。
看看酒楼的格局相当气派,而且墙壁上还有一些名人士子留下的诗词字句。寒博在前一世也去过很多名胜,见过古人题字于壁上。只是那时已经是文物了,只可远观,而且还隔着厚厚的布帘,看不太清。
这回有机会近身而看,也有了兴趣,酒菜没有上来,他便起身在墙壁前欣赏。确实有许多诗句朗朗上口,让人觉得读之沁心。
再加上远处就是美景,寒博也来了兴致,叫二上笔墨,也要留下他的笔迹。从心里讲,寒博还是很愿意青史留名的,作为一个穿越者,能有这样的机会一定不会放过。
他跟着无忧学习了一段时间毛笔字,现在的字不能是有什么大家风骨,起码也算得上端正工整了。
拿起毛笔,思考一下,在墙上一挥而就。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上人。晋阳寒博,大业十一年未月。”
“啪啪啪!”寒博身后响起了一阵掌声。寒博回身看去,一人站在身后正在欣赏他写的诗句。
此人身上穿着书生服,身材不高,宽鼻方口,浓眉大眼,也就二十左右,一看就是一脸正气。边读诗边鼓掌,像是已经沉浸在诗中一样。
寒博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的在一旁观看。良久,才听那人长长呼出一口气道:“读此诗,可省一顿饭矣!”
寒博笑着问道:“看先生也是大雅之人,不知用过饭菜没有,不如过来一叙?”寒博见此饶举止神态,像是常在高门大户中走动的人,有意和他攀谈一下。
此人也道:“公子年纪不大,诗词却做得老练,看提名莫非就是河南都尉使寒明月寒大人?”
寒博笑道:“不敢,正是在下,看先生气度不凡,一定也是洛阳名人,恕在下眼拙,还未请教!”
“你真的是明月公子?”那人听寒博承认了,激动的道:“怪不得能做出如此诗句,今终于得见,大慰平生啊,当浮一大白!”。然后直接就叫二重新收拾桌子,要与寒博好好吃杯酒。寒博看看程咬金已经喝开了,两个亲卫也和程咬金一起,也就随着此人一道坐下。
二边擦桌子边问那人:“戴大人今要点些什么吃食,的马上给你上。”
那人一摆手道:“还是原来的吃食,再多加一盘羊肝儿就好,今日难得遇上明月公子,当好好喝两杯!”
二点头记下,临走时忽然问道:“戴大人的明月公子,可是会写词,会神术的明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