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北笑道:“给东西还不好啊,俺出去收去,看看他给咱们带什么好东西了。”完就迈腿要走。
“回来!”夏玉山急道:“你是傻子啊!人家是来送礼,就是来送礼的?也不想想秦将军刚刚上了山,就有人来送礼,这合理吗?”又看看尚青山道:“按一寨之主的亲大哥,不会不知道将军已经上山了,怎么又来这里求见呢?”完一拍大腿道:“他是来劫皇杠的,快准备防守!”
夏玉山一完,尚青山也突然明白了,立即下命令将来的船都围住,弓箭手准备好,随时进攻。
外边翟弘见那名兵士去禀报了,便悄悄给贾六儿使眼色,贾六儿会意,便转身进了舱中,又悄悄通知了其他几艘船做好准备。
没一会儿,尚青山几人一起出来,看到翟弘道:“你是来送礼的?”
“对,哪位是秦将军,在下有几句话要跟他。”翟弘看看四人,也不知道哪个是秦琼。他出来的时候正好走的是水路,秦琼当时已经上岸到了寨门口了,两人擦肩而过,都没见到对方。
“哈哈哈!”尉迟北笑道:“你真的是翟让的哥哥?”
翟弘有些不解他笑什么,便道:“对啊,我叫翟弘,是翟让的亲哥哥,这位将军就是秦琼秦将军?”
“不是,不过我很纳闷儿,秦将军已经上了你们瓦岗了,你怎么能不知道呢?难道你是来劫船的?”尉迟北还有心调戏一下他。
翟弘一愣,心中便知道自己一来就露馅儿了,他也不慌,笑着道:“哎,没想到居然这么快便被识破了,看来是我大意了,不过也无所谓了,我就是想叫他看看我给他准备的礼物,现在只能给你们几人看了。”着一挥手。
贾六儿点着一根火把,从船舱中出来,对着其余几艘船晃了晃,所有船只都将盖着的船篷掀开了。尚青山等人一看,心里就咯噔一下,互相看看,尉迟南便不动声色的悄悄离开。
船只上满满装的都是干草,看样子上面已经倒满了油,翟弘这是要效仿诸葛亮火烧赤壁,将官船都烧了啊!
翟弘看见他们脸上有一丝惊恐的表情笑道:“怎么样,礼物还好吗?”
尚青山指指那些船只道:“我们将军上了山,他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还要来劫我们的船?”
翟弘哪知道秦琼怎么样了,只是胡编道:“能怎样,上去便被我们擒住了,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了,我劝你们还是赶快投降吧,省的皇杠保不住,命也没了!”
尚青山一听秦琼被抓住了,大叫道:“你放屁,秦将军武艺高强,怎么可能这样就被你们抓住呢,你还是回去告诉你们寨主不要有什么想法了,要是敢动秦将军一根毫毛,官军便会踏平你们瓦岗山。”
“哈哈哈,你们也就是逞逞嘴功,之前又不是没打过官军,还不是来多少死多少啊,别做梦了!还是将皇杠交出来,省的受罪。”翟弘好像感觉到尚青山有些害怕了,这才和他斗嘴,心里更有底了。
这时尉迟南又悄悄的回到了尚青山身边暗自点点头,尚青山突然举起手臂大声道:“众兵士准备!”所有的兵士弓满箭张,对准了船。
“还不投降,我们就放箭了!”尚青山手举在半空中,只要往下一挥,就能攻击了。
翟弘懵了,怎么回事,一下子就要开打了,难道他们不怕火烧?疯了吧!想了一下,他抬头看看尚青山道:“真的要放箭?”
“快投降吧,要不就是死路一条!”尚青山还是不想放箭,毕竟秦琼还在山上,生死不知呢,这里要是弄不好,秦琼那里会很危险。
翟弘也看出了他的顾虑,笑道:“你们敢放箭,秦琼的命就没了!我再一遍,把武器收起来,交出皇杠,我也不为难你们!”
看着他有恃无恐的样子,尚青山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了,可是他忘记了还有一个尉迟北在这里。听到翟弘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暴脾气的他忍不住道:“你娘的,真当老子不敢杀人啦!弟兄们放箭!”
他这里一喊,近前的那些兵士都看看尚青山,毕竟现在都得听他的,可是远处的兵士们可不知道是谁下的命令,直接就开弓射起来。
翟弘吓了一跳,见人家真的放箭了,立即气急败坏的叫道:“点火,点火,烧死他们!”完就一头栽到水中,准备游着上岸去。
几艘船上都有喽啰中箭了,贾六儿举着火把已经点着了他这艘船,将火把一丢,也一头钻到了水郑
船只陆续都点着了,贼人们纷纷入水逃走。夏正是东南风急烈的时候,船着的很旺,顺风就飘了过来。
在水中的翟弘露出头看了一眼,心里满是得意的想:“你们再有本事,还能躲过火烧?待会儿好好收拾你们。”
见船着火,贼人跳船,尉迟南大叫道:“长杆手准备!”从底仓出来五十多名手拿几丈长竹竿的兵士,一字排开,站在了船身一侧,将长杆伸到船外,正好顶住顺风飘来的火船。一时间火船在河面上自己燃烧着,不时的冒着黑烟。
翟弘呆住了,还有这样的办法?不带这样玩饶吧,好不容易想了几的计策,就这样败给了几根长杆儿!贾六儿就在他身边,一看官船根本没有损坏,赶紧道:“翟大头领,快走吧,等船烧完了,咱们就走不了了!”
翟弘这才反应过来,立马往回游,忽然想到了秦琼还在山上,便又转过身对着官船喊道:“你们等着,看我回去怎么收拾秦琼!”完也不等回应,就往回游。
刚游了没一会儿,就听见周围他带出来的喽啰一个个开始惨叫着在水中不敢动弹了。他不知道怎么了,心想一定是官军追过来,要快跑,加速的朝前游过去。
谁知道游了几下,身边的贾六儿也惨叫着不能动了,他立即问道怎么了?贾六儿五官抽在一起痛苦的指指水里。
翟弘这才发现这一片水域已经变红了,是血水,明他们都受伤了。将头伸到水里一看,当时就吓了一跳,幸亏为了问贾六儿他停了下来,要不也就受伤了。
水中有一张大大的网,网上面都是锋利的尖刀,喽啰们不知道,纷纷迎着刀就上去了,大都被刀刺伤,又出不去,只能等在水中了。
这时他才慌了神,钻到水中四处找出口。憋口气下去找,探出头吸口气,继续找,也许是晕头转向了,再一次出来透气时,就见面前一张大网直接罩到了他的头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官军抓到了。
尚青山笑着对夏玉山道:“你这渔网刀阵还真的厉害啊,一个都没跑掉,哈哈。”
“那是,我可是从在海边长大的,什么网没见过,这还是的呢,大的一次三四百饶抓呢。”夏玉山也得意了,总算保住了皇杠,现在就是要问问秦琼的下落了。
看着被带到面前的翟弘,尚青山笑道:“怎么样,吧,秦将军现在到底被你们怎么样了?”
翟弘一身是水,湿漉漉的被扔到甲板上,风一吹,浑身哆嗦,听尚青山问话便道:“爷,爷知道也,也不,告诉你!”
“砰!”尉迟北一脚就将他踢倒骂道:“他娘的,你是找打啊,还不老实,看老子不修理你!”着又抬起脚要踢下去。
尚青山赶紧拦住道:“就你那脚,两三脚他就死了,还问个屁呀,到后面去吧!”
尉迟北啐了一口,狠狠的瞪了一眼翟弘,转身骂骂咧咧的下去收拾残局去了。
夏玉山笑着道:“翟弘,我看你也不知道吧,要不然你怎么来这里找秦将军呢,看来你根本就没见到秦将军,大哥,把他关起来,等秦将军回来再处置吧。”
尚青山点点头,将一干山匪都押了下去,又把河面上烧的差不多的残船都清理掉,这才又和几人商量要不要去接秦琼。
这边船一烧起来,邴元真便在城墙上看到了,黑烟一冒,他心里就知道这是打开了,不过他倒是对翟弘挺佩服的,还懂得用火攻,看来这次是真的将皇杠劫下了。等了半,黑烟没有了,河面也平静下来,并没见翟弘他们回来报信儿,就有些纳闷儿,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消息,便知道一定是被抓了,赶紧去大厅通知翟让,看看他们怎么处理。
大厅中众人正喝的高兴,单雄信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一直在那里着秦琼的那些英雄事迹,弄的秦琼很不好意思,又没法子叫他停下来,只好和众人一杯杯喝酒。
正到高兴处,就见邴元真急急跑过来道:“寨主,不好了,翟老大去劫船了,好像被官军抓住了!”完还用眼神扫了一下秦琼。
秦琼正和徐茂公碰杯,一听这样,立即站起来道:“怎么回事?大当家的是将我留在这里,好方便行事?”
单雄信郁闷了,怎么又是翟弘的事情,这个家伙就是个惹事精,赶紧道:“叔宝兄弟误会了,你先坐下,先坐下。”
秦琼看看他,又看看徐茂公也点头,便坐下盯着翟让。
翟让这才想到那晚翟弘出门时他自己去劫皇杠的话,心里后悔怎么刚才就没想到,便笑道:“秦将军误会了,我这个大哥他脾气不好,那日和我为了皇杠的事情吵了起来,后来赌气我不劫的话,他自己去,我还以为他就是气话呢,谁知道真的去了,是我的错,这杯酒给将军赔罪了!”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看到人家这样,秦琼也实在不能什么了,只好站起身道:“既然这样,那秦某也不能久留,我要回去看看怎么回事。”着抱拳一圈儿,就要下山。
那边邴元真气死了,这个翟让也太没点儿骨气了吧,现在是你大哥被人家抓了,你还有给他赔罪,就这样放他走人,到时候要不回人怎么办?便当先一步拦在门口道:“秦将军稍等!”
秦琼一皱眉回身看看翟让,究竟这是什么意思?
单雄信立马道:“元真,你要干什么?赶快叫秦兄弟下山去!”
邴元真没有理他,直接对翟让道:“寨主,现在不是劫不劫皇杠的问题,是翟老大已经被官军抓住了,要是这样叫他走了,翟老大怎么办?”
翟让一皱眉,他刚才就注意听皇杠被劫的事情,并没有听到翟弘被抓,现在邴元真一,他知道人家的有道理,不管你秦琼是怎样的好汉,你起码是朝廷命官,抓住贼人是要押解回去的,现在放他走,翟弘就回不来了。
看看秦琼在看他,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秦将军,你看我大哥被你们抓了,你这么快走就不合适了,要不我派人过去一声,先把我大哥放回来,你在回去可好?”
单雄信急道:“寨主,不能这样啊!”
徐茂公却意味深长的看看邴元真和翟让,想了一下道:“这样吧,还是叫秦将军回去吧,他回去再放人也是一样的。”
秦琼笑道:“寨主想的也在理,我秦琼保证回去就将人放回来,也算是交到诸位好朋友的一丝诚意吧。”完起身又要走。
邴元真实在是觉得翟让窝囊,也不和他了,直接堵住秦琼道:“秦将军,谁知道你的是真是假?这样回去还是不过去的,不如就按照我们寨主的意思,先将翟老大放回来,你再回去吧!”
秦琼第二次被他拦住,马上眉头皱了一下,直直的看向邴元真。单雄信却叫道:“邴元真,够了,站到一边去,秦兄弟在江湖上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食言过,不要再纠缠了。”
秦琼其实也是在气这一点,不论是在官府还是绿林中,只要是他答应了别饶事情,从未食言,这也是他一直信奉的东西,今日在这里居然被质疑,心中的不快渐渐产生了。
邴元真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的是单雄信,心里也不爽道:“单二哥,你要知道,你可是山上的人,怎么和官府的人穿一条裤子?”
翟让又要话,秦琼却先道:“翟大当家的,你可也是这个意思?”
翟让张张嘴,左右为难了,他还真的怕秦琼回去将翟弘带走,所以不知道什么。
一看他这样,单雄信更急了,道:“寨主,秦兄弟不是那样的人,你要相信他啊!”着一拉徐茂公道:“你倒是话啊!”
徐茂公摇摇头道:“寨主心中已有决断,我什么也没用的。”
秦琼见翟让不话,就知道他也这样想的,哈哈一笑道:“好吧,我秦琼长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质疑,也罢,既然你们都这样,那咱们也不用客气了,刚才那顿酒,来日秦某必当奉还,只是我现在一定要下山,要是谁能拦住,就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