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说道:“这个事情还真得问大人才行。问他他也不会说的。”
寒博一皱眉。心里紧张了一下。不会是哪里出了纰漏。两人知道皇杠的事情了。便小心的问道:“什么事。直接说就好。”
罗成说道:“是这样的。大人也知道我是带着两个女子一起來的。刘静怡托末末來找我。想要知道张将军是否已经成亲了。”
“呼。”寒博暗自出了口气。笑道:“怎么。刘小姐是对张将军有意思。”
罗成笑道:“听末末说。应该是这样的吧。不过还要看张将军是不是成亲了。”
寒博哈哈笑道:“这是好事情啊。据我所知。应该是沒有成亲的。不过这种事情。我还是要去问问才好。另外你是不是也跟我说说刘小姐的事情。让我也了解一下。要是张方洛真的沒成亲。我就跟他说说看。”
罗成便把他知道的刘静怡的事情说了一遍。寒博才明白。原來罗成也是半路才认识的。再想想刘静怡的身世。倒是觉得可以促成张方洛的婚事。便笑道:“我只能说。要是张方洛沒有成亲。那这门亲事。我來做主。叫他们结为夫妻。”
两人点头。也笑了起來。
看看这件事说完了。寒博便问道:“两位这几日在这里还习惯。”
秦琼点点头。还是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罗成倒是看的开。说道:“还好了。就是整日里关在屋中。都闷出病來了。”
寒博看看两人的表情。笑着说道:“快了。再过两日皇杠的事情就能解决了。到时候。你们可要陪着我一起回趟龙门。也放松放松。龙门可是什么好东西都有的。”
“真的再过两日就解决了。”秦琼一下子站起來问道。
“对。我说过五日内告诉你们结果。一定会解决的。”寒博微笑着点点头。
秦琼有些不敢相信听到的。看看寒博一本正经的样子。他实在不知道人家是怎么办到的。只能站在那里。罗成笑道:“表兄。这下你不用担心了吧。赶紧谢谢寒大人吧。”
秦琼一愣。忙着要给寒博磕头。寒博赶紧扶住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情。不用这样的。你在我心里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怎么能屈膝下跪呢。以后免了吧。”
秦琼有些吃惊的看着寒博。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英雄不用下跪。听起來好像真的很有气势。而且也真的是对他的一种尊重。
罗成也有些发愣。这个年纪轻轻的都尉总有惊人之语。这次可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也觉得寒博这个人真的很神奇。
见两人都愣住了。寒博叫他们坐下又道:“其实这件事不重要的。倒是你们两人什么时候回去啊。我想多留你们一段时间的。”
“哦。为什么。”罗成不解的问道。
寒博笑道:“因为你们有本领。有豪气。我这里缺你们这样的英雄豪杰啊。”
又说到这个话題上。这次两人不能再不说话了。秦琼只好说道:“寒大人。不是我不愿留下。其实是有难言之隐的。”
寒博摆摆手道:“秦将军的一会儿再说。我想先问问罗兄弟。你怎么想。”
罗成看看秦琼。想了一下说道:“我也不瞒大人。我这次是从家里跑出來的。和家父家母因为末末的事情。弄的很不愉快。所以打算到大兴去找我的祖母。只是知道表兄押运皇杠。便想帮帮忙。所以才到了这里。”
又看看寒博笑道:“这几日相处。我也知道大人是个爱才之人。而且对我们二人也是礼遇尤佳。心里是很感激的。只是我想先回去看看祖母。和末末成亲后再做打算。所以还是要说声抱歉了。”
罗成说完。寒博沉默了一会儿道:“言之有理。我不会勉强你的。不过我想问一下。你和末末姑娘的亲事父母都反对。到了大兴你祖母那里。会不会再有什么困难。”
罗成一愣。他还真沒想过这些。被寒博问起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寒博见他的表情就明白了。便说道:“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趁现在这个机会。干脆成亲了。回去后生米煮熟饭了。他们也沒有办法的。”
寒博话说完。秦琼就惊讶的看着他。现在的寒博分明就是一个合格的媒人嘛。哪有都尉的半分气势。再听听他说的话。简直是有些悖逆。这个年代哪有这样教人的。
可惜罗成还就适合这样的办法。一听寒博说完。便拍着大腿道:“哎呀。还是大人说的对啊。我怎么就沒有想到呢。对。对。我这就去和末末说去。”说完转身就要走。寒博赶紧叫住了他。
笑着说道:“罗兄弟。你要是信得过我。那就将这件事交给我给你办吧。保证办得漂漂亮亮。不让你们遗憾。不过你还是先不要告诉末末姑娘。到时候给她一个惊喜不是更好吗。”
寒博是从那个年代穿越來的。对于制造浪漫、营造氛围的事情可以说是手到擒來。所以为了将罗成留下。他也算是拿出看家本领了。
罗成想想也对。便笑道:“那要这样的话。可就多多麻烦寒大人了。”
寒博站起來拍拍他肩膀道:“不麻烦。我能帮上你们的忙。很是高兴的。还有。你们以后就不要叫我大人了。太见外。叫我寒博。寒公子都可以。行不行。”
罗成突然感觉寒博真的是越來越可爱了。而且越來越对他的脾气。随口说道:“沒问題。还是这样叫着舒服。也显得亲近。”
寒博点点头看看秦琼在那里并沒有多少高兴。知道他还在想皇杠的事情。便走过去说道:“我叫你一声秦大哥。你别介意。皇杠的事情我都说了一定能解决。你不用再这样愁眉苦脸了。罗成要成亲。你作为表兄应该更加高兴才对的。”
秦琼笑笑道:“大人。不。公子你想错了。我不是在为皇杠的事情发愁。我是在愁我欠下公子这么重的一份人情。都不知道怎么还了。”
罗成看看秦琼笑道:“寒公子都说是自己兄弟了。你怎么还这么客气。有机会慢慢还呗。从小就最怕你这个样子。一点儿都不痛快。”
寒博也道:“还是罗兄弟说的对。你还真的是一点儿都不痛快。本身就沒多大事。你非要想的那么复杂。好了。不说这些了。说说罗兄弟想要个什么样的成亲仪式吧。”
说着寒博拉着两人又坐下道:“我可是有好多种成亲仪式的。就看罗兄弟喜欢哪样了。”
他这一说倒是叫两人都干瞪眼。这个寒博居然连成亲仪式都不一样。干脆就叫他自己先说说都有什么样的。
三人在屋中就开始讨论起來。不时的传出几人爽朗的笑声。
张方洛有些魂不守舍的在街上走着。他要去找刘弘基和尤俊达几人。通知他们可以出发了。刚刚走到院子门口。就看到从院中出來一人。非常年轻。后面刘弘基也跟着出來。
刘弘基看到张方洛笑道:“你來了。是不是可以启程了。”
张方洛点点头道:“这位怎么沒有见过。”
那年轻人一笑道:“这位将军就是张方洛张将军啊。在下是闻名已久。我叫丁天庆。昨天才到的。”
刘弘基也笑道:“这是我师弟。一路跟着罗成的便是他。”
张方洛这才明白。也笑着说道:“原來老刘的师弟就是你啊。他可是说你很厉害的。怎么。这是要走。”
丁天庆摇摇头道:“出去把寨子里的兄弟们安顿一下。既然大家能走了。我也不用去了。一起走就好。”说着又转过身进了院子里。
张方洛跟着进去。见到了尤俊达和王君廓几人。将寒博写的一封信交给他们。尤俊达拆开信一看。愣了一下。又递给刘弘基。几人分别看完。都沒有说话。
许久刘弘基才道:“既然是这样。那当初为何还要劫这次的皇杠呢。干脆就放过去不就好了。”
张方洛耸耸肩道:“大道理我也不懂。反正都尉吩咐我过來说。这次皇杠是必须劫的。但现在又必须还回去。至于这次皇杠的钱。就都由都尉出了。他已经和龙门那边联系好了。大家到了龙门。先将皇杠交给长孙无忌。再去拿都尉准备好的钱吧。”
“这叫我们弟兄们如何是好。”王君廓站起身道:“这次行动几乎都是都尉一个人就安排好了。我们根本就沒做什么。现在要还回去。还要都尉自己贴钱。我们怎么能好意思拿钱呢。”
尤俊达也道:“还有就是既然钱都一样。为什么要用都尉的钱。直接将皇杠的银子花了不也一样。”
张方洛笑道:“都尉说皇杠的银子都打着官印的。不好花的。还是到都尉那里换过來。你们才能痛快的花。还说你们只管去拿就对。以后还有用你们的地方。也不用这样不好意思。”
刘弘基咳嗽一声说道:“二庄主。当初我道了尤家庄就说过。都尉是言出必践之人。既然这次叫你们拿钱。你们拿上就好。其余的事情都尉一定有考虑的。还是不要再推脱了。况且你们以后都不打算和都尉來往了。”
尤俊达笑道:“别人我不敢说。我尤俊达日后只要都尉一声召唤。水里來火里去。绝不含糊。”
王君廓也道:“刘大哥说的什么话。咱们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不会做那些背信弃义的事情。都尉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只要说一声就好。”
众人也都纷纷点头。张方洛笑道:“都尉说你们快些启程吧。到了龙门要是想住下的。只管住着。军队里还缺人呢。要是想留下。义勇军欢迎你们。”
刘弘基指指张方洛笑道:“最后这句是你自己加上的吧。我们去了倒要看看这个义勇军有多厉害。”
众人听完都指着张方洛哈哈大笑起來。
一进山东境内,程咬金就放慢了脚步,因为他也是山东人,这次奉了寒博的命令,来接秦琼的母亲去龙门,正好自己也能回家一趟,看看老娘
程咬金老家在济北郡东阿斑鸠店,再往东北去就是秦琼的老家山东历城了。想想自己在外面也混了两三年了,这次总算像个模样的回来了,于是便先找了一家店铺,买了一些绸缎,又包了一些点心,弄了只烤鸡,这才慢悠悠的进了村子。
斑鸠店在这里还算是个大村子,程姓也是当地的大姓,程咬金祖上也是世家大族,都当过大官儿,到他父亲时,还是北齐济州大中正。
程母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后来隋朝建朝,程家也没有在朝中为官之人,家族渐渐没落,他爹也因为担任过北齐的官员,被隋文帝收监,后不堪折磨,自尽与狱中。
当时程咬金还小,程母为了避祸,便带着程咬金回到了老家,在斑鸠店租了一个门面,帮别人缝缝补补,挣些小钱,养活程咬金。
小时候的程咬金就像霸王一样,到处欺负和他同龄的孩子们,所以程母挣的那点儿钱从来都不够赔人家孩子受伤医治的钱。每次程母都会好好和他说,告诉他什么能做,什么不该做。程咬金也是这里答应,出去就忘。就是这样,程母都没有打过他一次。
慢慢长大的程咬金开始懂得娘含辛茹苦就是为了照顾他,也渐渐的背着娘去做一些偷鸡摸狗的营生。一次偷了乡邻一只鸡回去,谎称是抓的野鸡,程母把他叫到屋里,让他跪在祖先的牌位面前发誓,程咬金知道躲不过去了,就实话实说,没想到程母却第一次拿起笤帚狠狠的打了他一顿。
程咬金皮糙肉厚,根本没事,倒是程母因为生气病倒了。这下程咬金急了,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便想着办法逗娘开心。也是天不遂人愿,正好赶上那几日的活计特别多,程咬金出门去寻营生,程母就挣扎着起床缝补,一不小心又感染了风寒,加重了病情。
程咬金找了一个游方郎中来看病,说是治不好了,留下了病根儿,只能慢慢调养。剩下的日子,程咬金就不叫娘再接营生了,说他自己出去挣钱养家。
看看娘欣慰的笑了,程咬金觉得那是最开心的时候。
那一段日子过的很艰苦,但娘两个都没有觉得苦,相反相依为命的日子更让两人觉得珍惜。
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好日子没过几天,杨广征民役的旨意便传遍了山东河北。程咬金也不例外,被官府征派去修运河。程母没有办法,只能叫他小心一些,程咬金也是不愿意去,但官府已经发下了徭役,是不能逃的,一逃娘也要跟着受牵连,没办法只好去挖运河。
一挖就是三年,好不容易回家了,老太太却不能走路了,看着娘的双腿因为冬日里给人送衣服摔断了,没钱医治,七尺壮汉嚎啕大哭,他不知道娘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
看看儿子回来了,老太太也高兴了,说腿早就没事了,还说要给程咬金说门媳妇儿早点儿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