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课
陈思怎么也找不到她的物理练习,急得要命,今天物理老师抽查到她了啊!要命!
陈思静下来想了想,昨天物理课本还在呢,最后一次用到它是在“WN”,不会落在那里了吧……欲哭无泪。
趁着上课前的最后几秒钟,发了条微信给陆原出,“我的物理课本是不是落在你们店了啊??急急急!!!”
陆原出正在检查店里的水果新鲜度,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芒果细细端详。这时,手机振动了一下,拿出来一看,是陈思发来的微信。这个时间点她不是在上课吗?打开一看,陆原出被气笑了,这丫头心能再大一点吗?
他在店里找了一圈,果然在吧台椅子上找到了她的物理练习,从微信消息最后的“急急急!!!”来看,陆原出觉得她很有可能要交作业了,不然有什么能让她急成这样?
拿着物理练习就要给她送过去,走到门口又返回来,从冰箱里拿了几个水果装起来,一起送过去。
陆原出到学校的时候还有还有十几分钟才下课,但为了以防万一,大夏天的,陆原出还是一口气跑到高一八班。
高一八班在五楼,这一跑可不轻松,陆原出气喘吁吁的在高一八班门口停了下来,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趁着老师转过身写黑板,陆原出敲了敲坐在门口的学生的肩膀,这位学生转过来,看到是陆原出,很诧异,陆原出压低声音,
“麻烦帮我递给陈思可以吗,谢谢”
这位同学还没反映过来,陆原出?陈思?什么情况?但还是不敢问太多,机械的把练习传过去。
陈思急得要命,物理老师可是几位老师中最“心狠手辣”的,这要是没及时把作业交上去,呵呵,那就只能节哀了……
陈思一想到物理老师训斥她时恐怖的嘴脸,一想到自己要被狠狠的罚,心里无限悲哀,连课都听不下去了。
陈思沉浸在悲哀里无法自拔,突然有东西在碰她的肩膀,回头一看,是一本书。陈思疑惑接了过来,定睛一看,啊!是她的物理练习!
她不可置信的回头看,而后桌摆了摆肩膀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陈思环顾四周,很快就发现了教室外的陆原出,透过窗看过去,陆原出正靠着栏杆累的在喘气。
陈思呆住了,她发微信只是想确定物理练习有没有在那里,根本没有想过陆原出会给她送过来。他是不是傻?
陈思一直盯着窗外的陆原出看,过了几分钟,还是不敢相信,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就好像踩在云朵上般的不真实。渐渐的,异样的情愫在她心里悄悄地滋生,不知不觉的,无法挣脱的,陷了进去……
如果不是物理老师,她或许还要发愣一段时间。
“陈思!”
“到!”
老师的怒吼把陈思吓了一大跳,猛地把她从呆愣里拽了出来,心有余悸啊,陈思不敢再分神了,乖乖地上课。
下课之后,陈思双手捧起物理练习,虔诚的,郑重的交到物理老师手里,之后迫不及待的跑出教室,走到陆原出面前,什么话也不说,就这么一直盯着看,试图读懂他的心。
陈思对感情很迟钝,但她不傻。陆原出对陈思说,只是一个亲切的学长,一个值得交往的好朋友,可是有哪一个学长,哪一个朋友可以做到这样?大夏天的主动跑过来,就为了这么一件小事?
陈思一直盯着他看,陆原出害羞了……他很不自在的装作看风景,过了一会,低头,陈思还是盯着他看……难道被她发现了?陆原出有点心虚,一心虚他就慌,一慌他就脑子短路,一短路他就口不择言……
“我来学校有事,顺便帮你送过来了,你不要误会……”
听到这话,陈思解放了,哦!太好了!他们之间是很纯洁的关系!可以像以前那样自在的交流了!陈思在心里鼓掌,可,鼓着鼓着,她有不受控制的失落……太奇怪了,为什么呢?陈思摇摇头,不再深究。
“哦!好的!谢谢你啊!”陈思仰起头,笑着对陆原出说。
看着陈思恢复了以前一样的没心没肺的样子,陆原出松了口气。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多年后,早已结婚的陆原出一想起这件事,就恨不得捶死年少的自己,跟个愣头青似的,多么好的机会啊,就这么亲手毁掉了!还是太年轻了,没什么恋爱经验……
“那学长到底是有什么事?”
“额……已经解决了”
“那要不要到学校里走一走?”
虽然是自己“误会”了,陈思还是很感谢这个学长的,多温暖的一个人啊,陈思很喜欢他。
两个人在学校到处闲逛,路上很多学生看到这两个人走在一起,都很不可置信,陈思是谁?好多人不知道;陆原出是谁,全校都知道。
看着路人怀疑人生的表情,陈思觉得搞笑,转过头看着陆原出,说
“陆原出,出名是什么感觉?”
陆原出很意外陈思会这么问,他想了想,说:“没什么感觉,习惯了”
“……”陈思在心里哀嚎:我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也不嫌尴尬,更不在意其他,自然也忽略了身后不怀好意的目光。
任昕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个身影,心里很不是滋味,为什么陈思可以和陆原出攀上关系?她无论是长相还是家境,成绩,都是丢在人群里找不出来的,凭什么?她运气凭什么这么好?
任昕想想自己,她的长相偏差,成绩中下,家境一般,但在冠州那就是挣扎在底层的!她一年可能都买不了一套新衣服,买不了一双新鞋,穿着褪色的衣服,她连走进高档场所的勇气都没有,她怕别人的眼光,更怕自己的未来还是在那个阶层徘徊!
任昕知道她的想法是不正常的,多年的社会主义教育告诉她人要自尊自爱,不要攀比,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她觉得说出这种鸡汤话的人,一定没有经历过尊严被践踏的痛苦,所以不会懂她究竟有多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