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杏花林的所有人,听这这声调调,齐刷刷的回过头去。
陈望书缓缓的转过身,这一看,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颜玦穿着一身白色绣金桔的长衫,手中拿着举着三根糖画儿,一脸懵的站林子口。
明明杏林如今全是枯枝败叶,可他一来,仿佛树上都生出了绿芽儿明明天气还没有暖和起来,可他一来,园子里仿佛都有了阳光,春日在这一瞬间,来了。
陈望书想用余光去看,去看旁人是不是也是这般看颜玦的。
可她连一丝眼光,都舍不得分出去给旁人。
颜玦,太好看了啊!说他是画中仙人,都不为过!
尤其是他如今无辜懵懂的小表情,让她想像吸小猫踩云一般,扑上去一通蹂躏,一顿猛亲。
为什么这是规矩森严的大陈,若搁在后世,她便袖子一甩,以破世界纪录的飞人速度冲过去了……
颜玦见到陈望书看过来,微微一笑,朝着她走了过来,“卿卿今早不是说想吃糖画么?那城南的宋糖人,每日只画三幅,我想着今儿个诸君都来宫中为大殿下庆贺。”
“应该无人同玦争了。便悄悄的出宫去了,果不其然……这是我画的你养的猫儿踩云,叫宋糖人照着描的,卿卿看可像?”
他说着,将那只画着猫儿的糖画,递给了陈望书,手中还举着两根。
那两根明眼人一瞧,都知晓,是画的他同陈望书。
站在陈望书身后的秦早儿,捂住了半边脸,敢情她之前的担心是白担心了,这杀人疑犯,他半点不慌,他一心在这里秀恩爱!
衬托得四皇子……秦早儿扭头看了一下四皇子,见他撸着袖子,死死的盯着那根钉鳝鱼的铁锥子。
秦早儿觉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扇过去的手的就凭她对四皇子的了解,这厮绝对把那什么扈国公府的练功秘法记在了心中,想要回去霍霍鱼虾希翼着也能够练成颜玦那般的剑法!
对此她只想大吼一声做梦!瞅瞅你一步三喘的爹,瞅瞅你那些歪瓜裂枣的兄弟,你能成为武将那已经是你老祖宗眼瞎没有把你当做他家的人了。
就你那资质,那根骨,还剑客呢!做个庖厨都嫌弃你刀法不娴熟解不了牛!
她想着从鼻孔里轻轻的哼了一声。
四皇子如梦初醒甩着脑袋四处的望了望没有发现是谁在骂他又盯着那凶器,瞧了起来。
陈望书听颜玦的话,听着欢喜,拿着那小猫糖画的棍子在手中转了转,“可他们说你喝多了杀了徐娘子然后去太平殿躺着了。”
颜玦一愣有些迷茫的朝地上一看看到地上躺着的徐娘子,微微有些吃惊。
“徐娘子是谁?玦头一回听闻。”颜玦询问的看向了众人。
现场一片寂静,没有人做声他们总不能回答,这是官家的宠妃吧?
只有陈望书应了声,“是宫中的徐婕妤。”
颜玦哦了一声,对着官家行礼,“官家节哀。玦刚来这里,从未见过婕妤娘娘,不知道杀人之事从何说起。”
他说着,脸微微一红,瞧着陈望书一脸欢喜,“玦同夫人成亲多日,一直没有喜讯,最近寻了管太医,开了个房子。那药禁酒,玦连酒酿汤圆都不敢吃,怎么会饮酒?”
“送望书在大殿落了坐,见她同秦小娘子聊得自在,玦便出宫去了。倒是经过了太平殿。那太平殿靠近宫墙,不远处便有个小角门。恰好在南面,从那里出去,去买糖人,要近一些。”
“对了,玦等糖人的时候,还恰好撞见了欧阳大学士孙女出嫁,好生热闹,添了一些喜钱。”
他说着,甩了甩袖子,依旧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陈望书笑得更欢了,她看向了皇后,“娘娘,只要寻个太医一看,便知晓颜玦今日是否饮酒了。他若是没有饮酒,那么两位侍卫瞧见的醉酒的颜玦是谁?”
“是青天白日的见了鬼,还是他们心中住了鬼?”
“宋糖人如今在城中颇有名气,一糖难求。从宫中去那里买糖人,颜玦得马不停蹄的去,又马不停蹄的回,半点耽误不得。
是以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像他们说的,闯入院中,杀人,然后再去太平殿歇着。”
“一没有醉酒,二没有来过园中,颜玦莫不是有什么神仙本事,能够用术法杀人?他若是这般厉害,这般清醒,又为何要画蛇添足,在凶器之上,还留下扈国公府的家徽?”
“生怕旁人,怀疑不到他的头上去么?”
陈望书说着,提起了颜玦的衣袖,“诸君请看,颜玦的衣袖好好的,连一根纱都没有掉,适才许推官说的,徐娘子咬坏了颜玦的衣衫,这也是不成立的。”
“无论哪一条,都说明,他根本同这个案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众人齐刷刷的看了过来,颜玦虽然穿着白色衣衫,但他的袖子上,却恰好绣了黄橙橙的橘子,且不说那袖子完好无损,便是缺了线,那徐娘子牙齿缝里留下来的,也不可能是白线。
而应该是橘黄色的线才对。
的确是同先前的推理,半点对不上的。
陈望书说着,看向了那两个侍卫,颜玦心领神会,一个箭步上前,直接卸掉了二人的下巴,将其手脚捆绑了起来,其动作之快,宛若闪电,眨眼功夫,便行云流水的完成了这些动作。
便是官家,都惊讶得瞪圆了眼睛,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陈望书抬起眸来,看着目瞪口呆的皇后说道,“官家,娘娘,今日之事,分明是有人设局,要害颜玦……大皇子英明,深受官家器重,还请大皇子来彻查此案。”
“看这二人,乃是受到何人指使?信口雌黄,污蔑颜玦。再看那刻着扈国公府旧家徽的铁锥子,乃是何人打造。毕竟钉鳝鱼的铁锥子,可远比这个要短小一些。”
“这定是有人,寻了铁匠铺子,特意打造的。因为一般的锥子,太短太细,便是戳进人得胸口,那一时半会儿,也杀不死人。这个就不同了,能将人戳个对穿。”
“宫中统共这么些人,穿白衣的,更是少之又少。出过宫的,都有迹可循,没有出宫的,都好好的在这里。一一对峙,查个究竟,也好还徐娘子一个公道。”
陈望书说着,眼神轻飘飘的看向了徐娘子的肚子,“毕竟,徐娘子的肚子中,怀着龙裔。她平日里善良大度,与人无怨,害她的人,究竟出于什么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