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创造者的西琳怎么可能认不出来，程希手中的青蓝色立方体正是无限回廊的载体。

“可是，为什么……”

只是片刻时间，离开了西琳体内的暗紫色立方体便在神恩结界和圣痕的双重作用下迅速消解。

程希喘着粗气，在立方体完全崩解之前用尽全力将它朝结界外丢了出去。

白光闪过，齐格飞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半空中，紧接着狠狠砸在阿拉托哈坚固的金属外壁，发出“咣”的一声巨响。

“这是怎么一回事？”齐格飞揉着有些晕乎乎的脑袋爬了起来，满脸迷茫的看向四周。

他记得自己刚才还在那个古怪的地方寻找出去的办法，怎么突然眼前一花就到这里来了？

“切……救错了。”程希不爽的撇了撇嘴。

能塞回去再来一次吗？

他晃了晃脑袋，过量的崩坏能摄入让他变得有些意识模糊。

尽管他之前一直注意着尽可能只用左手直接接触核心，绝大部分崩坏能都被圣痕第一时间吸收了，但核心产生的崩坏能还是太过庞大了，即便有神恩结界的双重保护，如此近的距离之下，仅仅只是溢散出来的崩坏能辐射还是有些超出他所能承受的极限。

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身应该已经出现了粉紫色的侵蚀纹路。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不要停下来啊，程希。

一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程希深吸了口气，再度伸出了手。

无视掉旁边两颗散发着令人心悸气息的结晶，他一把抓住了剩下的那个立方体！向外狠狠拉拽！

“塞西莉亚！”

在青蓝色立方体暴露在空气中的那一刻起，齐格飞的视线就被牢牢吸引住了，他能感觉得到那个立方体内部存在着他十分熟悉的气息。

毫无疑问，塞西莉亚就在里面！

程希咬着牙，想要如法炮制将塞西莉亚送到结界之外，然而就在这时候意外发生了。

似乎是吸收的崩坏能终于达到了极限，圣痕闪耀的金光忽然增强了数个量级，伴随着纸张破裂的“滋啦”声，

在程希错愕的视线下，空间被撕开了。

强劲的吸力毫无征兆的传来，青蓝色立方体从毫无防备的程希手中脱出，向着裂口后方无边的黑暗飞去。

“等等！”

程希伸出手试图将其拦下，然而还是太晚了。崩坏能侵蚀的症状在这一刻显现了出来，熟悉的冰冷和无力感从身体各处传来，让他自己都一个踉跄险些栽进去。

“塞西莉亚！”×2

齐格飞和德丽莎同时惊呼出声。

德丽莎松开支撑身体的金矛，踉跄着想冲前来。然而还没等她迈出脚步，那道空间裂隙便在神恩结界的压制下迅速缩小，直至消失不见。

“可恶！”齐格飞用力一拳捶在身旁的“墙壁”，那种撕裂空间的力量，不用看也知道来自于空之律者。

“那家伙，到底想做什么？”他咬着牙，右手不自觉的向口袋摸去。

“不要冲动，齐格飞先生。”

熟悉的声音从一旁传来，齐格飞愣了一下转过头去，发现爱因斯坦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阿拉托哈的驾驶舱来到自己身旁。

“就算你现在过去也改变不了什么，相反在神恩结界的影响下被激活过崩坏兽基因的你会比其他人受到更大的影响，况且……”

说到这里，爱因斯坦顿了一下：“我猜测，那股力量并非来自空之律者。”

如果真的还有那种力量，第二律者没道理要等到自己被夺走了两颗宝石之后才使用。

不管怎么看，刚才的那道空间裂口都和“他”手背的奇怪印记脱不了关系。

爱因斯坦在心里默默想道。

“什么？”

听到和意料中截然不同答案的齐格飞愣了一下，随后便感觉后腹处传来一阵强烈电击感，电流穿过全身带来的麻痹感让他眼前发黑，肌肉控制不住的震颤，整个人无力的瘫倒在地，空气中一时间似乎弥漫起一股淡淡的烤肉味。

“抱歉，考虑到齐格飞先生你的体质，我适当加大了一些功率。”爱因斯坦面无表情的将电击器放回口袋，毫无歉意的说道，似乎丝毫没有觉得她刚刚的“背刺”行为有什么不妥。

“爱因斯坦博士……为什么……”齐格飞有气无力的问道，

“‘他’说了，你是个不稳定因素。”

爱因斯坦蹲下身子，从毫无反抗力量的齐格飞身摸出了两瓶指头大小的玻璃瓶，可以看到里面盛装着剔透的蓝色液体，正是她在战争开始前交给对方的活化剂。

……

“真的要对齐格飞下手吗？”

在听到这个计划时，她也曾提出过这样的疑问。毕竟从先前的短暂接触来看，她自认齐格飞还是一个值得信任的盟友。

“齐格飞的确值得信任，但他背后的人就不一定了。”

当时的程希是这样回答的：

“还是说，你真的认为他在天命待了这么多年，身就一点文章也没有码？”

老实说，得到这个答案的她的确是略微吃惊了一下，但事后仔细想想，天命有这样的技术，天命主教又的确有这么做的动机，会有这样的担心是理所当然的，自己之前完全没有考虑到这点才值得奇怪。

只是爱因斯坦不知道，那时的程希其实是刻意将话题往天命身引。实际会对齐格飞做手脚的可不是什么奥托，而是远在量子之海深处的凯文。

至于为什么不和爱因斯坦说明白？一方面是因为时间不够，但更多的是因为他觉得解释起来太麻烦，干脆就懒得解释了。

……

“你就……那么相信你口中的那个人吗？”齐格飞咬着牙，死死盯着爱因斯坦问道。

“当然不是。”爱因斯坦将视线重新投向神恩结界内：“但至少就目前为止，他做的还算不错，不是吗？”

齐格飞：“……”

我能说不是吗？

PS：请大家放心，后面的剧情里塞西莉亚还会登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