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伴随着少女的娇喝声回荡在楼宇之间，程希站在一处楼顶看着不远处的那两个身影，微微点了点头。

他们现在就在之前那座发生过小型崩坏的小城里，经过天命后续的救援和扫荡后，这附近已经没有其他居民居住，遗漏下来的也只有一些不怎么危险的死士和小型崩坏兽，十分适合用来作为练习的场所。

就如琪亚娜自己所说，她的底子在那里，对这么点死士和小型崩坏兽根本不会有太大的压力。相比起来希儿就显得笨拙了一些，但至少已经有战斗的勇气了。

“踏踏……”

微弱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还没等程希回过头，耳边便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原来你们在这里啊，真是让我一顿好找。”

齐格飞走前来站到他的身边，双手插袋看了眼下方，随后将视线重新落回到程希身：“不声不响的就将我的女儿带出家门，也不和我这个监护人说一声吗？”

你这家伙睡的和死猪一样，怪得了谁？程希在心里吐槽着，嘴也没有停下：

“怎么？还怕我把你的宝贝女儿拐走不成？”

“还用得着拐吗？”齐格飞瞥了他一眼，意有所指般说道。

程希沉默了。

“呼……”齐格飞长呼一口气，将视线投向下方那个正在战斗的身影，用一种莫名的语气说道：“琪亚娜的事情……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程希点了点头：“天命的保密工作并不是十分到位，或者说奥托自己也没想着隐瞒这件事，逆熵很容易就能……”

“是德丽莎告诉你的吧？”齐格飞打断道，看似是在询问，但语气却已经十分笃定。

他知道在第二次崩坏战争结束后，奥托似乎有过用神之键的力量修改德丽莎关于这场战争的记忆的想法，却因为意料之外的来自于德丽莎的防备而以失败告终。

自那以后，德丽莎和奥托的关系就变得十分微妙，会将这个消息透露给逆熵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尤其是在她和眼前这个少年关系还算不错的前提下。

程希沉默以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既然齐格飞愿意这么想，那就随他去好了，也省的自己浪费口水。

“那么，你的看法呢？”齐格飞双眼紧紧注视着程希问道：“我想知道，现在的琪亚娜对你来说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这个问题他曾不止一次问过自己，对他来说，那个曾经编号为“K423”，现在名为“琪亚娜”的少女究竟是谁。

一年前的那个清晨，他为自己找到了答案。而现在，他想知道少年的答案。

“……”面对齐格飞的问题，程希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换了个话题问道：“齐格飞先生，你觉得崩坏是什么？”

齐格飞皱起了眉头，不知道程希答非所问到底想表达什么。

“我换个问法吧。”程希看了眼脚下的土地，抬头问道：“你觉得，人类所要对抗的到底是律者，还是崩坏？”

“你在说什么啊？”齐格飞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律者不就是崩坏的化身吗？”

“果真如此吗？”程希摇了摇头说道，“我来给你描述一下人类已知的崩坏能的性质吧。”

“崩坏能，或者叫它虚数内能，它是一种过去科技中从未有过的能量，它的效率高于世界现有的任何一种能量。它像是一种自然现象，却只会出现在文明附近。”

“它能轻易被转化成其他形式的能量，似乎完全不受热力学的限制。”

齐格飞皱起眉头，这些信息并不是什么秘密，基本每个对崩坏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他不知道程希突然说起这个想表达什么。

程希没有理会他脸的疑惑，继续说道：“生命对宇宙来说其实并不特殊，此前宇宙也从未对生命有特殊关照，但崩坏能不同，它似乎对生命情有独钟。”

“人类被侵蚀了会变成死士，野兽被侵蚀了甚至连存在本质都会改变，从碳基生物变成硅基的崩坏兽。律者就更奇怪了，她们似乎只会从人类之中诞生，在体内凝结律者核心，怀揣着对人类的恨意，以毁灭人类文明为存在的目的。”

“石头呢？这些无机物根本就不会被侵蚀。”

齐格飞忍不住出口打断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齐格飞先生。”程希看着他，摇了摇头说道：“你不觉得崩坏作为一种自然现象，有些太复杂了吗？”

根据奥卡姆剃刀“如无必要，勿增实体”的理论，对于现象最简单的解释往往比较复杂的解释更正确。

当然这里也可以说成是“大道至简”，所表达的思想其实差不多。

这个理论很好的符合了迄今为止人类总结的所有物理规律，甚至就连最复杂的前沿科学领域，现在都有了统合起来的趋势。

但就在这时，崩坏的出现让这个原本简单的宇宙立刻变得复杂了起来。

它完全无法契合现有的物理规律，对于这个世界而言简直就像一块横冲直撞的石头，强迫着宇宙去适应它的存在，蛮横到完全不讲道理。

“这……”面对程希的问题，齐格飞哑口无言，憋了半天后说道：“崩坏能的原理是爱因斯坦博士那样的科学家该研究的问题吧？你问我有什么用？”

“什么原理？根本就没有原理。”程希摇了摇头说道：“这是设定。”

因为是设定，所以根本就不用讲道理，因为它就是这样的。就像正负电荷会相互吸引，强相互作用力只在微观尺度生效，光速就是物质速度的限一样，只不过崩坏能的设定相比较起来复杂了许多，充满了各种人为的痕迹。

“设定？”齐格飞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问道：“谁设定的？”

“是啊……”程希看着他，话语中带着某种深意：“是谁设定的呢？”

“……”

仔细思考着程希话中的意味，齐格飞忽然感觉身体有些发冷，他咽了口口水，用干涩的声音问道：“你说是，在崩坏之，其实存在着某种意志？”

……

PS：类似这样的小知识有人喜欢看吗？不喜欢的话以后我少写点，说实话写起来也怪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