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沐烟想说些什么时，一股茶香飘进沐烟鼻中，她看着眼前被渊雪御递来的茶杯，眨了眨眼，对于可能恢复记忆的兴奋与期待，瞬间被这闻起来挺舒服的茶，给生生变成了郁闷。

“国师大人，你不想说点什么，就没什么想问的吗？”沐烟看着眼前的茶，眼底满满的拒绝。

“等你喝了在说。”渊雪御保持着递茶的动作。

沐烟犹豫片刻，才认命似的接过。

渊雪御轻轻笑了下，随即垂下眸子。

沐烟微愣，渊雪御是笑了吗？正待细看面前之人已神色如常，她不在犹豫将茶杯凑到唇边。她想那人的笑如白雪融化般好看，总归不是恶意。

一口茶水刚下喉，沐烟便听见尖锐之物入肉之声，她愕然，移开茶杯，朝渊雪御望去。

渊雪御白皙漂亮的手中握着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匕首染血，泛着红光，应是一件法器，血自上滴落，落入渊雪御另一只手上的小瓷瓶中，很快便将那瓷瓶装满。

沐烟脑海空白一瞬，才突然反应过来。

原来雪妖的血也是红的。

眼见着渊雪御要有下一步动作，沐烟惊道：“你做什么？”

渊雪御没抬头，他只是做着他该做的事——要解开炎耀的雪咒唯有如此，挖心，放血，只是其中的步骤。

渊雪御的匕首毫不犹豫插进他自己的肉里，几下便掏出一快带血的东西，那东西几息后，血污褪去，变成纯净无暇的冰块，那是一颗不会跳动的心脏，融合了神器冰心的心脏。

沐烟瞳孔睁大，他……他竟然……

渊雪御知道她为何而来，可为什么他不仅不阻止她，还亲自动手。这个人他不怕死，不会痛吗？

渊雪御做完这一切，从容不迫的将两样东西递到沐烟面前，那样随意似乎只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

沐烟没接，她看着眼前之人，张口想问一句，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来。

渊雪御轻声开口道：“小雪儿，你该走了。”

他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若不是他苍白到毫无血色的手，和他手中的东西，定会让人觉得一切如常，什么都没发生。

好半响，沐烟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为什么？”

竟是有些颤和不知所措。

“若是你想要的。”渊雪御注视着她，继续道：“还有弥补过错。”

沐烟：“什……什么意思？”

却没人回答沐烟的疑惑了，渊雪御的声音很轻，随着他的人一同消散。

冰塔桌上两样东西静静放着，在无它物。

沐烟心情复杂的站在桌边，“他死了吗？”

久不出声的系统，突然冒出来，“任务提示未完成，应是没死的。”

沐烟想起解雪咒的方法，“对，要让冰心长出冰灵花，还要将国师活埋进雪中，以雪阵镇压七日，他确实还不能死。”

沐烟拿起桌上的两样东西，问道：“系统你说世间为什么会有这样残忍的解咒方式？”

系统：“这是必须走的剧情，宿主不必介意。”

沐烟：“……算了，和你这个冰冷系统没得说。”

不过……

沐烟看向远处的天空。

渊雪御是自愿的，经这次后，黑化铁定没戏了，那他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