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痴情人啊!”
温清荷看着窗外缓缓后退的风景,不由感慨了一句。
她虽然是一个感性的人,但她的理性永远大于她的感性。
从一个大集团的秘书长的位置退下来,这背后牵涉的利益资本自是不可言说。
在这个捧高踩低的社会,又有多少人再给原怡几分薄面?
反正温清荷不是那种为了渴盼的爱情而放弃事业的人,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一个标准的唯利是图的商人。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会圣母,也从来没有过心慈手软,做事也只是看它能带给自己多大的利益。
记得上辈子,生逢乱世,百姓流离失所。恰逢火州大旱,粮食大幅度减产,百姓没了冬粮,只得千里迢迢地前往江南求生。
那年大雪,临安城外一片黑压压的流民,甚至爆发了瘟疫。
抚养一个孩子成为一名合格的劳动力需要耗费一百石粮食,也就是说,每去世一个劳动力,将来就需要消耗至少一百石的粮食、经历十六年的时光来培养一名新的。
这些流民在她眼中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所以,她救助了八岁以上的孩子和青壮年劳动力,对那些小孩与老人视而不见,甚至他们一患上瘟疫,她便将他们隔离,严重的还用烈火焚烧至死。
世人有点称颂她有情,有人侮骂她凉薄,可这就是真实。
哪怕是那些可怜的流民,她也没有任何的手软。
她是一个商人,不是一个慈善家,从来都是如此!
若是她想寻常人那般感性,那她岂不是要对每一个患者伸出援助之手?这要耗费多少的财力物力,又能创造多少价值?
当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时,她是不会出手的。
或许,她就是一个冷血动物。
温清荷自嘲地笑了笑。
莫名地,岳鑫感受到了他的背后似乎有一阵风吹过,周围的气压接连降了七八度。
大小姐究竟在想什么啊!为什么总是这么可怕?
能不能把气压收起来啊!
岳鑫已经成为一个成熟的司机了对大小姐突如其来的一句感慨已然见怪不怪。
眼观鼻,鼻观心,做自己,这样大小姐便不会为难孩子了!
“小岳岳,你说,为什么这世上有那么多身不由己?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为了一个情字义无反顾?他如是,她们如是。”
温清荷想起当年那个因她而死的男人,那个她曾给过自己的三分爱的男人,心中不免一痛。
这世间,为何总是有人为了一个“情”字甘愿舍弃一切?
岳鑫听到“小岳岳”的称呼,内心有只土拨鼠在咆哮:
“完了,完了!大小姐要对我下手了!伦家还是一个孩子啊!可是,可是大小姐的身材真的好好,被她睡了貌似也不亏呀?那自己算不算榜上富婆了?(?`▽′?)?!”
但岳鑫的脸上还是一本正经。他淡淡道:“因人而异。”
“是啊,因人而异,因人,而已。”到了她这儿怎么就看不透了呢?人殊情亦殊。
“大小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