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峰山崖底,夜寒陌等人下了马车后,月倾奚看见正在院中晾晒草药的林氏夫妇,轻声道“林叔、林婶”。
闻声,林峰和程潇连忙放下草药急急回头向院外看去,看见月倾奚微笑的站在院外,依偎在一名白衣男子的身旁,男子俊美无双、风姿卓越,有种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
“倾奚”程潇惊喜道。
月倾奚看向身旁的夜寒陌,夜寒陌看着她微笑的点点头,月倾奚快步上前跑到林氏夫妇面前。
程潇握住月倾奚的手,看着月倾奚的好气色,放心道“身体似乎比之前好了许多”。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林峰也放心道。
月倾奚微笑着回头看向外院等候她的夜寒陌。
程潇不明疑问道“倾奚,他是?”。
“他是夜寒陌”月倾奚温柔答道。
程潇大惊道“他就是夜国君王夜寒陌”。
林峰急道“你失踪的这些天就是被他抓去的?”。
“虽然我还是没有恢复记忆,可是我知道他才是倾奚的夫君”月倾奚坚定道。
“那月霖所说的都是假的?他对你的那份深情不可能是假的啊”程潇不可置信道。
“也许月霖是爱我的,可是我自始至终爱的都是陌一人,虽然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可是只要再见到他,我便可以肯定”月倾奚温柔道。
林峰望着夜寒陌,看见夜寒陌的目光一直停月倾奚的身上,那目光深情又专注,心下又想起月霖看倾奚的目光虽也深情却总有种爱而不得之感,以前以为是因为早先和倾奚被迫分开,现在看来皆因倾奚从未爱过他,叹息道“看来是月霖骗了我们”。
月倾奚回头望向夜寒陌,目光温柔如水,夜寒陌来走到月倾奚身旁轻搂住她纤细的腰,轻抚她额前被风吹动的碎发。
程潇看着这一切,心下也明白了夜寒陌才是月倾奚真正的心中所爱,是月霖为了得到倾奚而骗了他们。
夜寒陌正言道“多谢二位对倾奚的救命之恩,日后若有需要朕定当全力以赴”。
“圣上不必客气,倾奚与我夫妻二人实是有缘,有倾奚陪伴的这些时日里我们夫妻也多了许多欢笑”。
夜寒陌回头看向李哲,一直站在远处看着的李哲见夜寒陌看向自己连忙走上前去。
林叔看着走过来的李哲,只觉得面熟的很,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而李哲看见林峰时一下便认出林峰就是他的师叔,林峰的容颜除了苍老了一些与20年前并无太大的改变,恭敬道“师叔、师叔母”。
闻言,林峰不可置信道“你是哲儿?”。
程潇也惊讶道“峰哥,这位就是你之前与我提过的哲儿”。
李哲取下他一直佩戴的玉扇坠子,恭敬道“这是先师仙逝那晚留给我的,说是您临别时所赠”。
林峰看着眼前的李哲和玉扇坠子,激动道“不错,是哲儿,上次一别你还只有10岁,不想已经过了20年了”。
程潇也激动道“我们不要在院中站着了,快些进屋吧”。
竹屋内,“林坤那个老顽固走时可还提过我什么?”林峰急问道。
“先师说自己很后悔与您说过的那些绝情狠话,也怨您太过狠心,一次都没有去看过他,连些消息也不肯给他”李哲答道。
林峰眼眶微红叹息道“做哥哥的怎么会真的记恨自己的亲弟弟,我不见他、没有给他去消息,也是不想他难做罢了”。
“若不是我,也不会让你们亲兄弟致死都不得相见”程潇哭泣道。
“先师仙逝前相见您们,心里已经是赞同你们在一起了”李哲解释道。
“潇妹不要多想,我俩在一起从来都不是错,我们不是一直都遗憾没有得到坤弟的祝福嘛?这回借着哲儿的口,已经知道林坤认可了你这个嫂嫂”林峰握着程潇的手深情道。
程潇喜极而泣的点头“嗯”。
林峰宽慰道“哲儿,你自小就比师门的所有弟子都有天赋,所以师门由你继承是对的”
“可是我还是解不了师叔的忘忧迷障啊”李哲微笑道。
林峰微笑道“忘忧迷障是我夫妻二人所研制的,并未在医书毒理中所记载,你一时半会解不了很是平常”说着看向夜寒陌和月倾奚。
夜寒陌轻握住月倾奚的手,平静道“只需解惜儿的便好”。
林家夫妇很是惊讶道“这简直是不可思议啊...”。
夜里,夜寒陌看见窗外的人影,为熟睡的月倾奚盖好棉被,起身走出屋内,看见屋前的林家夫妇问道“两位深夜前来有何事?”。
程潇看了看屋内,轻声说道“圣上,当初月霖曾恳求我们夫妻不要为倾奚解除忘忧迷障,我和峰哥听信他的话误以为倾奚一直为你所迫害,所以便同意了不在让倾奚想起之前的痛苦,今见您与倾奚彼此相看的神情便已确定,您才是倾奚真正去倾心之人,而且刚刚哲儿也将你们的事情都告诉我们了”说着,程潇叹息道“以为苍天有情,让你们有情人可以相聚,不想因身份的原因日后你们不知道还要为彼此受多少的苦难,所以我们夫妻二人前来想询问您,要不要就此隐去倾奚之前的记忆?”。
闻言,夜寒陌微笑道“二位好意,我和倾奚万分感谢,可是愿不愿意恢复记忆是倾奚的决定,她的意愿我不愿违背”。
程潇急道“日后夜国和月国必有一战,月庭辉怎么会放过倾奚?”。
夜寒陌看向屋内,目光温柔且深情“就算是这样,我也不愿违逆惜儿的心意”。
“倾奚有圣上这般相待,就算以后的路难走一些也是无妨了”林峰由衷说道。
第二日,林家夫妇将忘忧迷障解药的配方交给李哲,月倾奚隐下不舍的情绪,再三感谢林家夫妇对她的关心,和夜寒陌起身返回宫中。
马车刚到宫门处,左清明便急急的上前道“圣上,微臣有事启奏”。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然一向沉稳的清明不会这般急迫“进来吧”夜寒陌皱起俊眉道。
左清明的剑眉紧皱,一向清朗的俊颜也紧绷着,李哲不安问道“出什么事了?你要这般表情”。
左清明没有回答他,而是看了一眼月倾奚,再看向夜寒陌不语。
月倾奚奇怪的看着左清明,“你倒是说话啊...”李哲急道。
夜寒陌沉默的分析一下,平静道“是不是月庭辉沉不住气了?”。
李哲瞪大眼睛看着左清明,只见左清明点头答道“昨天夜里接到密报,月倾辉将制造的玄铁冰弓箭大量的秘密运往月国边境”。
闻言,李哲咬牙切齿道“这才一年多的时间,月倾辉可真是够着急的”。
左清明恨恨道“这是最好的时机,月国已制造出了大量的玄铁冰弓箭,前段时间月霖又...”说着停了下来,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月倾奚,叹息道“夜国基本的地理形势他已经有所掌握和了解,现在出兵和我们还有一拼的机会”。
“那现在的形势对我们来说很不利啊,真是卑鄙”李哲气道。
月倾奚看着夜寒陌看着她的目光依然温柔且坚定,不安的心情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她一定要快些恢复记忆,她不是月国的公主嘛,或许她可以说服他的父皇,两国之间可以不再兵戎相见。
“今晚不要告诉丞相,一切问题等明日上朝再议吧”夜寒陌平静道。
左清明点点头,平复下心情关心问道“阿姐的记忆...”。
李哲答道“师叔已为阿姐配好了忘忧迷障的解药,十日之后便可回复记忆了”。
“那就好,这样碧儿十日后就可以来见阿姐了”左清明放心道。
月倾奚疑问道“碧儿是何人?”。
“她从小和你一起长大,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照顾你、保护你,她和清明两情相悦,在俩年前嫁与清明为妻”夜寒陌答道。
“有情人终成眷侣”月倾奚欣慰道,转而微笑道“无需要等我恢复记忆,若她想见我,明日便可”。
左清明看向夜寒陌,见夜寒陌点头应允,喜道“好”
御凤殿,夜寒陌和左清明在书房议事,月倾奚便去殿内的膳房想亲自为夜寒陌和左清明准备些点心,刚走出内殿月倾奚突然感觉头痛欲裂伴有眩晕之感,“娘娘您怎么了?”侍女杏儿连忙扶住月倾奚关心道。
大量的记忆涌入月倾奚的脑海,疼的月倾奚良久才可以站稳身子,美眸盯着远方一动不动,这可吓坏了杏儿,连忙急道“娘娘...奴婢去传李太医”。
“我没事”月倾奚伸出手拉住杏儿阻止道。
杏儿不敢违背,担心道“那我扶您进殿休息一下吧”。
月倾奚点点头,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碧儿...”月倾奚呢喃着。
“娘娘您是要传荣王妃入宫吗?”杏儿问道。
“不,今天色已晚,明日她就会入宫的”月倾奚叹息道,又想起夜国的变动,连忙起身向书房跑去。
“娘娘您脚下慢一些”杏儿急道连忙跟上去。
御凤殿书房外,月倾奚停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声音,听见李哲为难道“现如今两国的形式,等娘娘恢复记忆时,该如何...”。
“阿姐的感受固然重要,可当下局势,我们不能再退让了”左清明急道。
夜寒陌未语,看着夜国和月国的版图若有所思。
见状,左清明劝说道“阿姐一直都很深明大义,所以她绝对不会怪您的”。
月倾奚知道因为自己,夜寒陌一定会很为难,深吸一口气面色恢复平静,推开房门。
夜寒陌和左清明等人皆看向门外,月倾奚走进去望着夜寒陌,微笑道“大局已成,岂能退之”。
夜寒陌伸手揽住月倾奚,寒潭般的俊眸深深的看着月倾奚纯净的眼眸,月倾奚温柔坚定的回望着夜寒陌。
“好”夜寒陌答道。
闻言,左清明和李哲皆松了一口气。
“惜儿,你是否已恢复了记忆?”夜寒陌温柔道。
月倾奚微笑点点头,随即提议道“但是我觉得现在还是不要让外人知道我已恢复记忆之事”。
“这个提议好,只要月倾辉以为阿姐已经忘记了一切,他就不能用阿姐来威胁圣上了”左清明赞同道。
“没有了月庭辉的牵制,对圣上统一天下就又进了一步”李哲高兴道。
第二日,御凤殿内,月倾奚站在殿外远远的望见碧儿的身影便急急的迎了上去。
月倾奚看着眼前的碧儿,声音颤抖道“碧儿,你瘦多了”。
“娘娘您受苦了,那么高的悬崖...”碧儿说着已是泣不成声。
月倾奚紧紧的抱住哭泣的碧儿,哽咽道“为什么不好好的照顾自己?我不是叮嘱你要好好的活着嘛?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好好的活下去的”。
碧儿激动道“若您真的死于崖下,碧儿也没有心力再活下去了”。
“傻瓜,你没有我,还有明弟啊,你要为了他好好的活下去啊”月倾奚哭泣道。
“娘娘,碧儿虽然深爱清明,可是在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您还重要”碧儿坚定道。
闻言,月倾奚已经感动的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和碧儿相拥而泣。
良久,“幸而我回来了,若是这一世我都不会在出现在你们的面前,陌中了忘忧迷障已经忘记了我,会好好的生活下去的,可是碧儿你怕是要病死了”月倾奚叹息道。
“圣上也绝不会好好的活下去,他还是回记起您,记起他用生命去爱的那个女子”碧儿微笑道。
月倾奚紧盯着碧儿哭红的双眼,郑总道“碧儿,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你什么,这一次我要你答应我,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你都要好好的生活下去,只为你自己,答应我”。
碧儿看着月倾奚美丽的眼眸中,全是浓浓的悲伤和愧疚,终点头道“好,只要是公主您要求的,碧儿都答应您”。
御花园,月倾奚正和碧儿下棋,“从前皇后娘娘舞姿倾城,武功更是出神入化,但是琴棋书画就只有琴艺还擅长一些,嫁与圣上后琴棋书画也全都精通了”月倾依笑着走近道。
“依公主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碧儿惊呼出声。
月倾奚隐下心中惊讶,一脸迷茫地望着月倾依,问道“碧儿,这位是?”。
碧儿答道“这位是月国的依公主,和其他三位公主一同被皇上送来夜国,半年前因对您不敬,已被圣上送出宫了”。
“这样啊,那你今日又怎会出现在宫中”月倾奚好奇问道。
月倾依微笑道“自然是遵照太后娘娘懿旨,让我们回来与失踪小半年的皇后娘娘一叙姐妹之情啊”。
闻言,月倾奚在心里想着施太后这一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夜国和月国大战在即,太后是要护下月倾柔等人?还是在关键的时候用她们来作为夜国的人质...月倾奚换上为难的表情说道“本宫已经失去了记忆,眼下只记得陌和碧儿、明弟等人,你和其他三位姐姐的样子脑海中一点印象也没有”说罢,我低下头想了想微笑道“不过没关系,日后你与其他三位姐姐常来与本宫走动,也许本宫很快就能记起你们了呢”。
月倾依紧盯着月倾奚想要试图看出眼下的月倾奚是否真像传言那般失去了所有的记忆,盯着看了一会,月倾依也拿不准失忆之事的真假,只能微笑道“怎么说我们与皇后娘娘也是亲姐妹,自然是要多走动的”。
月倾奚微笑道“其余几位姐姐怎么不在?”。
“太后娘娘想念柔妹的手艺,昨天夜里柔妹等人便前去服侍太后娘娘了”月倾依笑着答道。
闻言,月倾奚微微垂眸沉思着“看来她们也知道了现在两国的形式,所以才急急的前去找太后庇护,而月倾依此番先回宫便是前来试探我是否如传言般失去了记忆”想着,我莞尔一笑道“偏偏李哲也拿不准何时能治疗好本宫,所以陌干脆便不让李哲为本宫医治了,也省去本宫再喝那苦的要命的汤药”。
月倾依试探着说道“圣上当然是不希望皇后娘娘恢复记忆的”。
碧儿隐下怒火,提醒道“圣上要下朝了,娘娘快些回去吧”。
月倾奚微笑的点点头道“姐姐们日后若是有空就常来本宫宫中一叙”。
“在月国的时候我们姐妹和皇后娘娘的感情最好,自然要常去陪伴娘娘的”月倾依恭敬道。
月倾奚察觉碧儿的身子一直在发颤,悄悄的轻抚碧儿,微笑的看着月倾依道“好”。
一直走远碧儿才深深吸了一口气,气愤道“依公主那假惺惺的脸,我真想撕下来”转而又道“娘娘刚刚那样说是为了让依公主相信您真的失去记忆了?”。
“嗯,月倾依等人一定认为陌为了攻下月国故意不让我恢复记忆的,这么一想,她们会确信我失忆是无疑了”月倾奚微笑答道。
月倾奚抬头看看天边的夕阳,估算道“太后娘娘应该快回来了”。
碧儿惊道“这么快?”。
“月倾依等人在宫内的眼线还在,近日宫中的情况她们也应该知道了,所以她们应是早早就去求了太后,刚才月倾依显然是先来谈我的口风的,太后娘娘应是马上就到了,现在陌和明第等人还在商量月国事宜,此时找我谈条件是最好的时机”月倾奚分析道。
“太后娘娘还是不信任您”碧儿叹息道。
话音刚落,宫人便急急过来,恭敬道“皇后娘娘,太后娘娘突然回宫了,刚刚已经回了昭熙殿,现传您速去昭熙殿一趟”。
我轻轻握了握碧儿冰凉的手,微笑道“本宫这就去”。
昭熙殿内,施太后和月倾柔等人刚一落座,月倾奚就到了。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福寿安康”月倾奚恭敬道。
“恩,坐吧”施太后说着,凤眸锐利的打量着月倾奚,良久问道“哀家听到传言说,皇后又失忆了?”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月倾奚恭敬答道“回母后,儿臣中了忘忧迷障所以才会失去了记忆”。
施太后声音阴沉道“那对皇儿的感情也忘了”。
“虽然儿臣失去了全部的记忆,但是圣上是儿臣的夫君,儿臣定会像之前一样爱护他,事事以他的利益为重”月倾奚坚定道。
施太后直直的看着平静的月倾奚,忽然一笑道“以圣上的风姿,你再度爱上他也是理所应当,既然这样哀家就不和你兜圈子了”。
月倾奚平静道“母后请说”。
“哀家要你保证,就算日后天下局势改变,你也要保全你这姐妹四人”施太后平静道。
月倾奚心下一沉“果然”,见她没有反应,施太后不悦道“皇后不要忘记了,你是月国出身,哀家也是月国出身的人”。
闻言,月倾奚脸色微变,声音尽量保持平静道“圣上那边...”。
施太后打断月倾奚的话,微笑道“因为你,圣上自会同意的”。
闻言,月倾奚虽然惊于太后竟然这般维护月倾柔等人,但还是极力隐下眸中的情绪,提起一丝微笑答道“柔妃等人是儿臣的姐妹,儿臣自会保全她们”。
月倾奚此话一出,月倾依等人皆震惊不已,显然她们不敢相信月倾奚会这么轻易的就答应。
施太后满意道“赶了多日的路,哀家也乏了,皇后你也回宫吧”。
“是”月倾奚恭敬道。
一出昭熙殿,碧儿马上就扶住月倾奚发凉的身子,担心道“娘娘您没事吧?太后娘娘如此偏护柔公主她们,不惜如此威胁您,是不是让您伤心了”。
“不,是寒心,今时今日我才彻底明白,太后是真的不喜欢我,并且永远也不会接受我”月倾奚凄然说道。
碧儿无声的叹息,心里想着“不知道为什么太后一直就是不喜欢公主,时至今日也不肯真心接受公主”。
“碧儿,陪我走走吧”月倾奚平静道。
“好”碧儿答道。
不知不觉,月倾奚和碧儿走到了敬和殿外,看见殿墙外的那颗依旧绿意葱葱的青梅树,思绪一下回到了多年以前,那时的月倾奚身中无痕如初生婴孩般,所见所视皆为夜寒陌所教,眼里、心里也只有他一人。
碧儿见月倾奚出神,便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以前的事了,微笑道“娘娘是不是想起了心儿和侍卫龙峥的事情了”。
月倾奚微笑道“那时的自己孩子心性极重,看见宫女心儿和侍卫龙峥偷偷摸摸的跑进这个早已废弃敬和殿内,还以为他们是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不想让别人看见,便拉着你儿偷偷跟了上去,又怕进入殿内让他俩发现,你儿便用轻功带我飞上了这颗青梅树”。
碧儿笑着接话道“结果发现心儿和侍卫龙峥是在互换定情信物,没有看见好吃的和好玩的,您当时可是失望极了”。
月倾奚微笑道“碧儿再带我上去一次”。
“好”碧儿答应着施展轻功,扶着月倾奚轻轻落在了青梅树粗壮的树干上。
月倾奚看见眼前荒废的殿内早已无那对两情相悦恋人的身影时,心下觉得酸酸的,果真是时过境迁了,这些年为了讨太后的欢心,自己谨言慎行,时刻谨记皇后的身份,愿意做的不愿意做的最终也都做了。
碧儿见月倾奚神情忧伤,安慰道“不过心儿和侍卫龙峥最后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结局也算美满”。
月倾奚微笑着的点点头,就听见背后夜寒陌的声音传来“惜儿”。
月倾奚回头看见站在青梅树下的夜寒陌,神情明媚的望着他,见月倾奚不为所动,夜寒陌无奈道“还不快下来”。
“好”月倾奚答应着,张开双臂跳了下去。
夜寒陌赶紧伸出双臂接住月倾奚,看向碧儿不悦道“若是不小心摔了下来,该如何是好”。
碧儿悻悻的赶紧跳下来,望向左清明吐了吐舌头,左清明轻轻的点了点碧儿的额头,也不好说什么。
夜寒陌紧紧的盯着月倾奚,叮嘱道“以后不许再这么调皮了”。
月倾奚轻轻的把头靠在夜寒陌宽阔的胸膛,答应道“好,以后你不在身边时,我绝不到高处去”。
闻言,夜寒陌应道“嗯”嘴角却克制不住的上扬了起来。
第二日一早北雪儿就带着锦绣向夜寒陌和月倾奚辞行,施太后见北雪儿态度坚决便也不好再多留,嘱咐月倾奚好好为北雪儿送行。
北宫门处,月倾奚握着北雪儿的手,不放心道“一路多保重”。
“嗯,您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北雪儿开心的说着,看向夜寒陌和左清明等人轻点下颚,最后看向李哲时,微微一笑转身骑上宝马策马而去。
左清明搂着李哲的肩膀无比叹息道“还以为你这老铁树要开花了,不成想这般没有缘分,多好的女子,可惜了...”。
李哲翻着白眼道“我最近又在研究一种新药,你要不要试试”。
闻言“告辞”左清明说罢,搂着碧儿迅速的向宫内走去。
月倾奚看见左清明落荒而逃的样子,咯咯的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传到还没走远的左清明耳里,他不满大叫道“阿姐,你竟然还笑我”。
月倾奚笑的更加大声,就连夜寒陌和李哲也大笑了起来,深秋的阳光暖暖的照在五人的身上,他们五个人是那般年轻与美好,如果可以,真想时间永久的就停留在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