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君府时,周管家听见樱君白要去拜访夜应月的父母,连忙带着冯婶风速的去准备行李了。周叔叮嘱道“少爷,孙医师留下来的药丸您带在身上吧,这可是您的人生大事,到时候心绪难免要急剧的起伏,带在身上有备无患”。
“好”樱君白点头,接过黑玉药瓶,看见夜应月关心的望着自己,微笑道“没事,我自小体质比常人弱一些,每年都要定期的服用孙医师留下的药丸,这次因为要拜见你的父母周叔担心而已”。
夜应月安慰道“我父母最是开明好说话的,你不要紧张”。
周叔微笑道“小姐啊,少爷可是要将你从你父母的身边带走的,你想一想你的父母怎能轻易舍得?少爷能不有压力吗?”。
夜应月点头道“也是,以后我的女儿要因为一个男子而要离开我的身边,我也是不干的”。
闻言,樱君白扶着额头,无奈的笑了。
周叔笑着道“就是这样的”。
夜应月认真道“对了,爹爹一定会把我们的事情,告诉哲爹爹,哲爹爹知道后无论身在何处都会赶回去的,以哲爹爹的医术一定会医好你的”。
秋书出声道“小姐,我觉得不只有哲大人,您的舅舅和碧姨,甚至是远在北汉的依姨都会赶回来的”。
夜应月笑着抱住樱君白的手臂说道“嗯,一次都见全了也好”。
樱君白宠溺的点了点夜应月的额头。
秋书还有话没有说出口,左风扬也一定会赶回去的,到时候...哎...。
樱君白安排好府中和所有药铺的一切事宜已经是五日之后,好在夜寒陌和月倾奚在这期间并没有再来信催促夜应月快点回家。
樱君白让周叔和云水留在府中,周叔起先是不同意,知道夜应月身边也有高手保护后,才勉强的同意了。
夜应月挑起马车帘看见还站在府门外,满脸不舍和不安的周叔说道“周叔真的好关心你”。
樱君白放下车帘,点头道“周叔是看着我长大的”。
夜应月笑道“锦奶奶也是看着我长大的,她人可慈祥了,这个世界上也就是只有她还能说的动娘亲三分”。
樱君白微笑道“看来你小时候一定很调皮”。
夜应月调皮道“嗯,娘亲说我还不会走的时候可乖了,很好哄,不哭不闹的,她还和爹爹讨论过说他们两个的性子都太过沉静,希望我能活泼一些,结果等到我会走路的时候就变得太过好动和调皮了,甚至经常将风扬欺负哭”。
樱君白问道“左风扬?”。
夜应月答道“皇帝舅舅的儿子,他比我小一岁,和我一起长大的,两年前被皇帝舅舅叫回宫帮忙去了”。
樱君白问道“民间传言碧皇后出家为尼,这事情是真的吗?”。
夜应月沉思道“是真的,但是待发修行的,碧姨原姓沈,入宫为奴后才改名为刘碧,七百年前的沈氏一族富可敌国,到处收兵买马企图要自立为国,后来被天国、夜国、月国联手剿灭,有幸逃生存活下来的族人就四处流浪漂泊,那时候他们族人便立誓,族中后人永生不可为皇家人”。
“皇帝舅舅虽然极爱碧姨,碧姨却知道皇帝舅舅一直都是有抱负的人,当时我父皇和母后那样,我又年幼,弟弟当时还没有出生,皇帝舅舅只能肩负起整个天下,所以他和碧姨约定好只要待我成年,他便将皇位还给我,他和碧姨也要跑到我娘和爹爹跟前一起过神仙眷侣的生活”
樱君白微惊问道“差一点你就是女皇了?”
夜应月噗呲一下乐道“是呢,但是因为有了臭弟,皇位自然要由他来继承,现在我已及笄,可以和你逍遥在山水间了”。
樱君白微笑道“还好,差点我就变成你男妃了”。
夜应月调皮道“就算我做了女皇,你也是我唯一的后啊,怎么能是妃子呢”。
樱君白宠溺的点了点夜应月光洁的额头,无奈的笑道“还有好远的路,要不要睡一下”。
夜应月摇着头撒娇道“不要,我要一直看着你,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好不真实,遇见你、你又愿意与我在一起,我怕这是一场梦”。
樱君白碧湖般的俊眸深深的看着夜应月,认真道“无论何时我都在”。
夜应月认真道“那说好了,我的家人要是不同意,你要带我一起走,我们私奔”
樱君白无奈的笑了,看着夜应月认真严肃的神情,认真道“好,我答应你”。
“这我便放心了”夜应月开心道。
樱君白微笑道“是不是你的家人都以为你会和左风扬在一起,所以你怕他们不会接受我”。
夜应月惊道“你会读心术吗?”
樱君白微笑道“推测出来的”。
夜应月挑着秀眉说“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你和我爹爹是一种类型的了”。
樱君白微笑问道“什么类型?”。
“腹黑”夜应月答道。
樱君白笑了起来,夜应月伸手拉着樱君白不满道“我一直以为是我套路你了,现在想一想,我应该是被你套路了才是”。
樱君白没有回答,只是笑着,夜应月欺身上前,哼哼道“爹爹帝王之气腹黑些也就罢了,你看看你生的一副超然欲仙的样子,怎么也这般腹黑”。
樱君白笑容依旧,一把将夜应月拉进怀里,笑道“后悔了?那现在可来不及了”。
夜应月伸手懒住樱君白修长的脖颈,看着他那碧湖般的俊眸中似乎有无数般的星空,微笑道“当然不会后悔,招惹上了我,怎么算都是你吃亏些”。
樱君白微笑道“你倒是算的一手好账”,伸手点了点夜应月光洁的眉心。
秋书在马车外面听见夜应月的那番言论,一口血差点从胸腔里喷出来,小姐这是彻底沦落在少爷的美男计里了。
晚上他们三人在滨州南面的井宣镇休息落脚,洗漱换衣的空当,秋书一边整理衣物,一边无奈道“小姐,我知道你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少爷,但您可是倾帝的长公主,血液里流着的可是皇族和樱家的血脉,连当今皇帝都是您的舅舅,你又是未来皇帝的亲姐姐,单拿出任何一种身份普通百姓都要托举香炉,跪地叩拜的”越说着秋书越激动道“怎么能在少爷面前说的像您高攀他一样呢”。
夜应月转身看着秋书,认真道“不是高攀,是拖累”。
秋书震惊道“什么?”。
夜应月叹息道“和我在一起他能得到什么?高官厚禄?他们樱家也不屑去要啊,若是想要早在爹爹厚谢的时候就受了,金银财富?他们樱家也不缺啊,名垂千古?他们樱家又怎么会在乎?他们百年前脱离族中,后又一直隐世、隐姓到如今,当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现在君白决定与我在一处,已是违背了家训的”。
秋书挣扎道“难道少爷不和您在一起,他娶别的女子就会没事了吗?”。
夜应月苦笑道“若他爱上了别的姑娘,还真的可以继续做到隐世、隐姓,可是我的身份...,所以我带给他的不是累拖、麻烦是什么”。
秋书慢慢的坐在夜应月的身边,低下头说道“这样说来少爷待你果真是深入到骨血里了,无论日后要面对什么,他已是做好了准备”说着,秋书抬起头看着夜应月微笑道“还是小姐的眼光好,选得这般值得倾心相付之人”又认真道“这个世上只有少爷才能配得上您,也只有您才能配得上少爷”。
前来叫夜应月和秋书下去吃饭的樱君白,听见夜应月和秋书的谈话,心道“月儿,你我两情相悦,何来拖累、麻烦一说,与我而言,和你一起已是足够甜蜜,又何惧未来”。
夜应月打开房门,看见站在门外的樱君白,双目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吃饭间,樱君白一边给夜应月夹菜,一边说道“一会早些休息,明日还要赶路”。
夜应月噘嘴道“我还想着晚上和你一起出去逛逛呢”。
樱君白抬头看着外面暗下来的天色,微笑道“也好,今晚也是要住下的”。
那一路上,因着夜应月和樱君白的样貌和气度,使得路上的行人都纷纷侧目,窃窃私语的讨论了起来,夜应月和樱君白到很是自然,有好玩的东西就买一些,看着好吃的小吃也尝一些,走走停停的逛到了后半夜,夜应月才肯回去睡觉。
第二日秋书自然费了好些力气,才将夜应月从床上哄下来,折腾了好久才从房间出来,樱君白早已在饭桌那等着了。
多亏了有樱君白,夜应月还能强打精神吃完早餐,回到马车上靠着樱君白的身上又要睡,嘟囔道“天还没有大亮,我再睡一会”。
樱君白让她枕着自己的腿,微笑道“睡吧,有事我叫你”。
夜应月抱住樱君白的腰身,闭上美眸。
樱君白拿起一旁的账本细细的看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见秋书激动道“少爷,前面有一大片的梨花,真的是太神奇了,这个季节怎么还会有梨花,小姐一定会喜欢的”。
樱君白揭开车帘向外望去,看着外面那无边无际的一片雪白,微笑道“这是夏节花,和梨花相似,花落后结出的婴儿拳大的灰色果实,可以入药,当地的人应该是以此为生”。
夜应月醒了过来,眨着迷离的美眸,下意识问道“能治何病?”。
樱君白答道“有化湿开胃,温脾止泻,理气安胎的功效,常治疗用于湿浊中阻,脘痞不饥,脾胃虚寒,呕吐泄泻之症”。
夜应月起身道“我瞧瞧”,小脑袋伸出窗外,看见外面无边无际雪白的美景,一边惊叹,一边让秋书停车。
“如此美景,不近而赏不之,岂不可惜”夜应月开心的说着,率先下来马车,跑进了那一片雪白中。
夜应月今日穿的是红色的鎏纱百绫裙,她站在花海中,一双美眸如月下一河潋滟的水,一袭红衣临风而飘,墨色长发倾泻而下,红衫如花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
见此,樱君白将马车内的玉箫拿出,曲荡人心魄的箫声轻扬而起。
夜应月回眸,随着樱君白一面慢慢走近,萧声回旋婉转,忽如雪花阵阵纷飞,忽如峡谷一阵旋风,急剧而上,忽如深夜银河静静流淌……,夜应月会心一笑,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凌空在花海中飞翔,无数洁白的花瓣翻飞于空中,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随著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纤足轻点,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
前来上工的药农们看着夜应月曼妙的舞姿,皆如痴如醉,几乎忘却了呼吸。
曲罢,舞闭,夜应月站在花海中,美眸盈盈的望着持萧的樱君白,出尘如仙,傲世而立,樱君白伸出手,夜应月毫不犹豫的奔向他。
樱君白回抱住夜应月微笑道“我刚才看你跳舞,只觉得是翱翔于九天的凤”。
夜应月微笑道“你的萧、我的舞,名为凤兮如何”。
樱君白应道“极好”。
在远处“月儿今日一舞,怕是要名动天下了,于她那闲不住、喜欢到处跑的性子并不是好事啊”一名容颜绝美的女子倚在黑衣男子身边叹息道。
男子俊美无双,寒潭般的俊眸慈爱的看着远处的夜应月,安慰道“他日辰儿登基为帝,月儿是他的长姐天下人也会知晓,哪能像咱们俩在史书的记录上已崩,才会有这般逍遥的日子”。
女子感叹道“那还不是明弟在替我们顶着,好在两年后辰儿就可以登基,明弟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男子微笑道“清明帝王之才,这十年将倾国治理繁荣昌盛,老百姓安居乐业,比我更适合当君王”。
女子嬉笑道“明第是贤君,那你是什么?”。
男子微笑道“昏君,只要美人,弃江山于不顾的昏君”。
女子调皮道“妖后配昏君,极好”。
男子微笑说着“我们走吧,时间长了该让月儿发现了”揽着女子的腰身腾空而起。
女子抱着男子微笑道“这么看,月儿找的那小子倒是配得上她,而且他看月儿的神情,好像天地万物皆化为乌有,眼中只剩月儿一人”。
男子皱着俊眉道“即使是这样,月儿要离开我们的身边了,我还是千万般的不愿意”。
女子不舍说道“你看月儿那死心塌地的样子,我们是留不住了”。
男子无奈道“到了我们该放手的时候了,没想到小丫头长得这么快,一转眼已经能成年了,回家可得把辰儿看住了”。
闻言,女子笑道“辰儿的性子几乎和你一模一样,只怕到时候比月儿还有主意呢”。
男子叹笑道“我是让这俩个小人吃的死死的了,等月儿回来的时候,你可不能再轻易松口了”。
女子眨着极美眼眸道“月儿那丫头鬼心眼极多,一定早早就找好救兵了,我尽量吧”。
二人的身影慢慢的就消失在了空中。
远处的夜应月突然回头,美眸急急看向四周,又看向空中,“怎么了?”一旁的樱君白不明问道。
夜应月出声道“我娘亲和爹爹好像来了”。
秋书惊道“州主和夫人来了?那他们人呢”。
夜应月沉思道“爹爹的功力带着我娘亲从长存州到这不过半日的时间”。
秋书分析道“可夫人是没有一点内力的,一下子飞个半日,她身体时吃不消的”。
樱君白听着夜应月和秋书的谈话,看着远处围观的药农,出声道“各位叔伯,刚才是否看见两位容貌极其出众的人来过”。
一位老伯感叹道“看见了,他二人容颜绝世,几乎和您二位不相上下,一转眼的时间就飞上了天消失不见了,我们还以为看见了神仙”。
众人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们也都看见了”。
秋书思索道“一定是夫人等不及了,闹着要来,州主最听夫人的话了,所以便带她直接飞了过来”。
夜应月害怕道“娘亲和爹爹一定是通过隐卫知道了我们的行踪”夜应月说着,拉着樱君白急急说道“快,我们要快些赶路,娘亲最是小气,知道我们游山玩水的回家...”。
秋书吓的一激灵道“那快走吧”。
秋书驾着马车一路狂奔,山路并不好走,夜应月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颠簸出来了,樱君白紧紧的扶着夜应月,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能舒服一些,不知道过了多久,夜应月感觉到马车平稳了下来,揉着被颠簸到发昏的头,感叹道“终于要到了”。
樱君白平静的点头“嗯”。
夜应月看见樱君白依然平静的神色,可是脸色却苍白了几分,额头布也满了汗珠,担心问道“还好吗?”一边轻为樱君白拾汗。
樱君白微笑道“没事,路上太过颠簸的缘故”。
夜应月后怕道“娘亲不讲理的时候,吓人的紧,只能快些赶回去”。
樱君白微笑道“民间一直传闻倾后性子沉静淡然,又不喜笑,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
夜应月笑道“那是以前,娘亲被月庭辉所骗,一直活在谎言和仇恨里面,生活里哪有什么欢笑可言,后来遇见爹爹后,月庭辉的谎言与真面目渐渐露了出来,娘亲与爹爹之间的心结已解,性子就变的越来越开朗了起来,现在可以说是一个烟火气十足的小女人,也是爹爹宠得的,娘亲最近几年变得越发的霸道了”
樱君白宠溺的拍了拍夜应月的小脑袋,感叹道“倾帝与倾后今日的逍遥实属不易,那时的血雨腥风是怎样挨过去的,史书中上午评判倒是轻巧了些”。
夜应月出声道“听碧姨和依姨说过娘亲与爹爹所经历的,若是没有非凡坚毅的心智,只怕早已发疯哪能还有今日,但是无论过去如何艰难,娘亲与爹爹从未负过彼此”。
“小姐,我们到了”秋书出声说着,停下来马车。
夜应月和樱君白下了马车,看见秋书将江湖边停着的小舟解开,率先挑了上去。
樱君白和夜应月随后也走上了小舟,樱君白看着四周茫茫的大雾,微笑道“真是个避世隐居的好地方”。
夜应月点头道“我们经过的竹林是哲爹爹亲自布下的五行阵,不是五行大家是闯不进来的”。
秋书一边划船,一边说道“不只如此,就连整个州岛的四周也布下了阵法,若真有人闯过了竹林,到这水面上也会分辨不出任何方向,难已向前半步”。
说话间已到了岸边,夜应月看见月倾奚和夜寒陌的身影,飞奔的跑到他二人怀中,撒娇道“娘亲、爹爹,月儿想死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