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祥嫂只是一瞬间爆发,在沈秋将事情大致解释了一遍之后,情绪很快收拾好了。
但是依旧没好气的斜眼瞪着赵启德骂道:“真到了那个时候,你和老娘明说,老娘难道是那么不明事理,连这点钱都不舍得吗?还需要你来偷?没出息的东西。”
赵启德被说的连头都不敢抬,只能一个人就那么扁着嘴看着地面。好在乡亲们将祥嫂拉回了熔炼间。
这时赵启德才舒了一口气,重新站了起来。朝着沈秋摊了摊手,表示了他的无可奈何。
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太多,片刻恢复之后,赵启德就与沈秋继续聊起了鱼缸的事情。
这时赵启德总算搞明白了沈秋说的鱼缸是什么东西,这么一听才觉得好像也有搞头。
“我就说嘛,沈兄弟这么有头脑,怎么可能做亏本生意啊。哈哈哈。”
……
将一切交代差不多之后,沈秋就打算回家去了。赵启德带着人帮沈秋搬着望远镜,准备帮他放到车上。
几人刚刚出门,沈秋与赵启德还在聊着天,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惊呼。
顺着声音望去,原来是不远处一座屋子上有人掉了下来。
赵启德见状,脸色煞白,赶忙将木箱往老黄车上一搁,给沈秋撂下一句:“沈兄弟,张叔有事我去看看。”
沈秋见着赵启德撒腿就跑,把东西一放也跟了上去。而老黄原本就是躺在路边睡觉,听见惊呼声,在这两人之前就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怎么样了?张叔伤的重不重?”沈秋好不容易挤到人群堆,正好见到赵启德一边向旁边人问话,一边上前检查张老头四肢。
一个粗狂妇人带着哭腔的声音传了出来:“不知道啊,问他就光说疼,现在也动不了啊。”
这时沈秋挤到老黄旁边,老黄一见沈秋在张望,于是轻声道:“摔下来的时候运气好,屁股着地,问题不大,疼痛劲缓过来就好。”
周围的人一听老黄的解释,在一对照现场的情况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沈秋没想到老黄还有这方面的经验,不过想来也正常,就老黄这种跑车的什么没遇到过。
后来与老黄的闲聊也证实了这一点,赶车出门摔成什么样的他都见过,从伤者疼痛时的姿态,他就能看出哪里有问题。
老黄解释说,其实很简单。要是摔断的地方,必然是动弹不得,但凡喊着疼,四肢还能动的自然的,基本都没有问题。
不过这时的沈秋并不知道这些,只是感觉这人好像摔的挺厉害。
出于关心于是向周围人问道:“这跑房顶上去干嘛啊?”
这时旁边一位老大爷说道:“嗨,还不是这老房子有点漏雨,平日看不见是哪里漏雨。今儿天气不错,
这张老头两就想趁着太阳好,能从屋子里看到漏雨的地方,上去把漏雨地补一补。谁知道出了这么个事,人伤着了,这不是亏大发了吗?”
漏雨?沈秋马上反正过来了,小时候自己家瓦房也会遇到这种情况。
沈秋于是离开人群,走向张老头夫妇的屋子。一旁的老黄见沈秋这幅模样有点奇怪,也就跟了上去。
只见沈秋进了屋子,不往别处看,就盯着屋顶在找什么。
而老黄跟过来一看,直接抱怨道:“这老头,大白天把窗户关上干嘛,屋里黑漆漆的一片,啥也看不清楚。”596596xs
不料这时沈秋却笑着回答道:“窗户不关起来,怎么看的到屋顶的漏雨点啊。”
这个道理老黄自然懂,他自己家就是瓦房,隔个三五年的就要上去翻修一下,不然一到下雨,屋里就得放几个木桶木盆了。
这时外面摔倒的老张,也能动弹了。虽然还是喊着疼,但是能被人扶起来了。
赵启德忙前忙后的在帮忙,可沈秋如今却是又有了新想法。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他开始一间一间进老张家屋子看。
但也仅仅是站在门口朝着里面屋顶瞅,他对于个人私产这东西概念还是挺深的。没有得到主人的许可,他是不打算跑到屋子里面去看。
对他来说,门口看看就能达到自己的要求了。
这边老黄莫名其妙的跟着沈秋,看了一阵也没看出来个名堂。总觉得这位公子怕是抽风了,一下子净盯着屋顶看。
另一边的赵启德也忙完那边张老头的事,正被老太送出门。
赵启德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稍微掂量了一下,估摸着应该是够了,就交给老太。
不过老太却怎么也不收,说是帮忙抬人都不错了,怎么还能要他的钱。后来在赵启德与周围人让她先给老头养病的劝说下才收下钱。口中却一个劲的说,这是他们老两口借的钱,将来一定要还。
往回走的路上,赵启德告诉沈秋。这两位是他们家邻居,本来是有一子一女。女儿嫁了出去,难得回来一趟。儿子呢在几年前就被歹人害了。
如今就两老,日子过得挺苦的。原先赵启德也过得苦,帮不了他们,如今托沈秋的福总算起来了,所以有时候会照顾一下这二老。
说着说着就来到了马车旁,赵启德原本以为沈秋就要上车离开。可是这时沈秋直接越过马车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朝着作坊去了。
这样老黄和赵启德都有点纳闷,赵启德试探性问道:“沈兄弟……”
赵启德也故意把话拖得有点长,想以作提醒,让沈秋想起自己走错了。
不过沈秋头也没回,但回答却很干脆:“刚想起一点新玩意,还要和赵哥聊聊,赶紧来吧,说完还要回城里去呢。”
赵启德一听,还真有事,不是走神。赶忙跟了上去。
沈秋走到屋檐下,看了看头顶的屋檐,指着对赵启德说道:“哥,弄一片下来。”
“你是要青瓦?”赵启德听得很清楚,但是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二次确认到。
这次沈秋没有说话,就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确认无误后,赵启德也不犹豫。也不想其他的,反正这老弟就要让他把房子拆了他也拆,如今就是一片瓦有什么不好办的。
沈秋见着赵启德从旁边拿起扫把就要往上戳瓦片,补充道:“要好的。”
“行,没问题。”
“啪、啪……”
片刻后,赵启德带着戳下来的唯一完整瓦片进了研发间。
只留下从熔炼间听到动静跑出来,一脸铁青,看了看屋檐一角的硕大缺口与地上那一堆碎瓦砾的祥嫂。
作为明眼人的老黄,远远都能感受到,祥嫂的怒气值再次飙升上去,赶忙转身躲了起来,可千万不能成了发泄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