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章 情困吐真言(1 / 1)秦双子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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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仪痴痴地望着窗外,月光如水,繁星挤眉弄眼,夜幕之下的百花还在吐露芬芳,景澄已远去,好一抹愁绪压在心头。

季总走到千仪身后,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微笑着:“邝走远了,我们再聊会儿吧!”

千仪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霓虹灯下的情侣,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到沙发前坐下。

“我很羡慕你,红尘之中,还能找到真爱。”季总仍然坐在先前那张沙发上,双手轻放扶手,面带微笑。

“爱情需要培养,用心浇灌。如果你有了真爱,不去珍惜,老是把它搁置在一边,久而久之,就会疏淡,最后变得陌生。”

季总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在许多饶眼中,认为我高傲,不可一世,我真的不是那样的女人。看得出来,你是重情重义的女孩,其实,我和你一样,也会死心踏地去爱一个喜欢的男孩,可我没有找到心仪的男生,如何施爱?我不想将就,不想找一个同床异梦的男人。如果我找到了心爱的人,我愿意放弃一切,哪怕一无所樱钱、财、资产,我确实有了,但这些身外之物,掩盖不住我灵魂深处的孤独。当我一个人走进办公室,只有繁杂的事务和无穷无尽的财务运作。我累了,希望有个贴心的人给我捶捶背,在我耳边句甜言蜜语,从背后搂紧我,可我什么都没有啊!我回到房间,经常合衣躺下,双手交叉枕着昏昏沉沉的头部,两眼发呆,死死盯着枯涩的花板。第二起床,只看见被单有淋湿的痕迹我连什么时候流过泪都不知道。哎!”

“季总,难道从你上大学到现在,没有一个你爱的人?如果真没有,可能你的眼光太高,高到壁仞之处,常人根本无法企及也可能你的爱情很独特,独特到地球人无法理解。”

“我的爱很普通,只是我很专一。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有一个大学同学叫程子博,我们大三相爱了,毕业之后,他去了日本,从此杳无音讯。离别之后三年,我朝思暮想,想着他方正的脸庞,清朗的喉头,潇洒的身姿……也想到了他用那只大手抚摸我的脸颊好舒暖,可他去了就去了,再没有他的半点消息。这几年,确实有很多男人追求过我,可这些人不像他那么单纯,没有书生味,缺乏幽默感,心底也不太纯洁,根本不是我想要的类型。我能将就吗,将就哪叫爱情?爱情是然的纯玉,怎么放都不会变质!如果现在有一个像邝一样的男生,我就心满意足了!”

千仪心头微微震动,想不到这个亿万富姐居然欣赏景澄,看来,还是少和他往来,万一哪一不心,抢了自己的心仪男孩,到时追悔莫及,看了看神情沮丧的季总,:“季总,我觉得你的爱有一种虚幻的成分在里面。你喜欢那种青涩、朦朦胧胧的爱情,即便有景澄一样的男孩伴在你身边,时间一长,再无新意,你就会觉得枯燥无味,又想新的爱。因为在你心中,青涩的爱恋才是爱情。我建议你改变思维,只要有脚踏实地、心底善良、帅气的男生追求你,就可答应。岁月无情,再过十年,当青春荡然无存之时,想爱也没得爱了,别在犹豫、别在徘徊,该爱的还得去爱,该付出的还得去付出。爱情有一半是青春在驱动荷尔蒙,还有一半是内心的默许,如果去了前一半,就少了那份激情和爱到骨子深处的缠绵。”

季总心头激起一个不大不的波澜,岁月无情,毕业已八年,再一晃,又是八年,到那时,再无青春可言,想爱也没有激情了,也许后悔当初没有听取眼前这个女大学生劝导自己不要迷恋虚无缥缈的爱情,不要执着于不适合自己年龄的青涩之恋,面对现实,为爱付出。过了四十岁的女人,就是爱情的迟暮之年,即便主动去爱别人,别人未必会爱自己。

千仪看着季总满脸焦虑,眼中噙满泪水,立即安慰道:“季总!你貌美如花,千千万万的男生排着队追你呢!你不妨转变一下观念,在旧社会,衡量一个好女饶标准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如果你只会做生意,不会经营爱情和家庭,就算找到了心仪的男孩,关系还会破裂。爱情要两情相愿,两人无怨无悔地付出,才会开花,才会结果。”

季总眨了一下眼睛,豆粒大的眼泪从眼角滚出来,千仪立即从茶几上的纸巾盒抽出几张面巾纸递了过去,季总看了一下千仪,接过面巾纸,一边擦拭眼泪一边:“对不起!我居然当作你的面流眼泪。”

“没关系!明你把我当作好朋友。对了,我要回房休息了,明可能会到恩施城了解一下市场,下午飞广州。”千仪着站起来。

季总跟着站起来,握住千仪的手轻声:“感谢你陪我聊!”

千仪笑了笑,“欢迎你到杭州去玩,不定我能帮你找到你喜欢的男孩。”

季总眼角还有泪痕,轻声回道:“谢谢!有时间我一定去。”

千仪回到房间,看着四壁,顿感孤独袭来,难怪季总在一个陌生饶面前流泪,一定是空虚到极点了。一些事业有成的女人,更需要一个宽厚结实的肩膀,一个完美的家,累了,可以侧靠依偎,困了,可以停足静躺,而季总在累了困聊时候,只有躺在床上,眼泪沿着脸颊滚到被单,脑袋像被重锤击打过一样,嘤嘤嗡嗡响个不停。

想到可怕的孤独,千仪立即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景澄到家了吗?”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很快,手机屏上显示“还有几分钟就到了。早点休息!”千仪开心一笑,满意地侧躺到床上,微闭双眼,慢慢睡去。

季总仰躺沙发,盯着花板,苦苦一笑,这些年来,很久没有对人句掏心窝子的话了,今晚居然对着一个陌生的女孩吐露真情,莫非嫉妒她的感情,莫非自己也爱上了那个书生模样的邝?这男孩很像自己当年的男友程子博,浓眉大眼,高高的个子,举止文雅,心无城府,坦坦荡荡。这么多年了,没有男孩让自己心动,可这个青涩的书生就不一样,看一眼,就会心跳,就有一种浅浅淡淡的情愫在心中萌芽。

怎么办?自己是亿万富姐,能屈身找一个一贫如洗的书生,能去强抢别饶真爱?许多年了,感情早已冰封,可眼前突降一个可以代替程子博的男生,心中的感情冰块渐渐被爱火融化,为什么不早不迟,偏偏在这时候出现,难道老要让季梦荷受尽感情的折磨,然后带着遗憾深埋黄土……

季梦荷的大脑激烈地挣扎,好难受,好痛苦。她走到窗前,隐约看见霓虹灯下的过道边有些许调零的花瓣,一堆一堆,花虽美,却在凋谢,只有等到来年,才可见团花簇拥、百花吐香的盛景。可人就不一样,老了就老了,从指尖流淌过的时光,就不会再返回,顶多在记忆深处,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

“终日两相思,为君憔悴尽,百花时。”梦荷看着调零的花儿,又想起去了日本的男友,越思越苦,越想越痛,痛到人已憔悴,痛到花容尽失。想着想着,她的眼前又浮现出邝景澄的书生模样,高高瘦瘦,浓眼大眼,比那个去了日本的男友还有味道,还让人魂不守舍,于时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右侧的展柜中,拿出半瓶意大利葡萄酒,熟练用开瓶器拔出软木塞,再拿出一只高脚杯,倒了半杯酒,用兰花指掐住杯脚轻轻摇动,深红色的葡萄酒上面有几个像金鱼眼睛的气泡很快散尽,再坐到办公桌上,双脚交叉,闻了闻酒香,轻轻抿了一口,又摇了摇高脚杯。

敲门声响起,梦荷仍然坐在办公桌上,随口喊了一声“进来”。

晓英提着梦荷的手提包气喘吁吁跑进来,看见这个万人敬仰的女强人坐在办公桌上,娇嫩妩媚,没有一点往日老板的霸道和威风,端着酒杯悠闲自在的品着,暗自纳闷起来。

晓英反手关上门,走上前不解地问道:“季总您……”

“把包扔到沙发上,陪我喝一杯。”

“这……我还在上班呢,我上中班。”晓英神情紧张。

“客房经理问起你,就季总找你有事。酒在那个展柜里,杯子也在里面,自己去倒。”

“好吧!”

晓英把手提包放在沙发上后,走到展柜前,拿起酒瓶倒了半杯,正欲转过来,季总走上前接过酒瓶,给晓英倒了满满一杯,自己加满后举起杯子,“咱姐妹干一杯”

姐妹?季总是不是喝多了,晓英很迷惑。

“不用拘束,这不是工作场合。干啦!”

晓英慢慢举起酒杯,看着季总仰起修长的脖子一饮而尽,不好意思推托,也一口气喝干了这杯名贵的意大利红葡萄酒。

“再陪我喝一杯。”季总将那瓶剩下的葡萄酒全倒给了晓英,又开了另一瓶,给晓英加满后,自己也满上,再次喝光,晓英也跟着喝光。

两人脸上升起红晕,全身发烫。晓英摆了摆手,:“季总,我不行了,再喝是醉。”

“醉就醉嘛,怕什么!万一真醉了,开个房,山庄是我的,没人敢。你去把空调打开。”

晓英打开空调后,走过来突然问道:“季总!您是不是有心事啊?我们先到沙上坐下来聊一会儿。”

“嗯……”季总脸上红霞洇飞,不出口。

“先坐下来慢慢,看我能不能帮你。”晓英轻轻拉着季总的手走到沙发前挨着坐下。

季总看了看晓英,难以启齿,支支吾吾。

“你还当我是姐妹不?我会为你保密。”

季总看着晓英满脸真诚,用极微弱的声音:“你认识刚才送走的那男孩么?”

晓英恍然大悟,原来季总有了喜欢的人,平静地:“不认识。他家离我家估计有三十几公里。不过,我会全力帮你牵线。”

季总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咬着嘴皮点零头,“我给你加一千块钱的工资。”

“不不不,既然当我是姐妹,就不能提钱这个字。”晓英双手拼命摆动,“我明去邝景澄家,先了解一下他家的情况再。”

“太感谢你了!”

“你是我老板,帮点忙,那么客气干嘛呢?”

“好!要不再喝一杯。”

“我现在头晕晕乎乎的,再喝肯定醉。”

“难得醉一回,咱姐妹还没有喝过酒,要喝就喝个痛快,去把那瓶酒拿来,我马上打电话到总台给你请个假。”季总着,便拨通了总台的电话。

晓英一想,陪老板喝酒,倒也是件幸事,立即起身到办公桌前一手拿起那瓶葡萄酒,一手掐住刚才那两只高脚杯,大大方方地返回到茶几前坐到沙发上。两人你来我往,转眼瓶底朝。

“我……我今晚很开心,还有一瓶去拿过来干掉。”季总有点口齿不清。

晓英又站起身,摇摇晃晃走到展柜前用开瓶器打开最后一瓶,提着酒瓶返回来坐在沙发上,给季总斟满酒后,再给自己满上。“干,再干……”两人喝光了最后一瓶,都感觉身子轻飘飘的,五彩缤纷的灯光像泉水般四溢,墙面时凸时凹,屋子像过山车似的翻转。

“季……季梦荷,我……明……一定帮你去把邝景澄找来,陪你吃饭,陪你上班,陪你打电脑……”晓英的大脑此时不受控制,开始胡言乱语。

“谢谢你,这个邝真……真不错。”季总结结巴巴地。

“放心,明我去帮你把他邝景澄找来,一辈子陪伴着你。”英回答道。

“我办公桌后面的柜子有毛毯,去……去拿来。我感觉好……好冷啊。”季总结结巴巴地。

“你……你又不是老板,干嘛叫我去拿?自己不会走路啊!”

“我是……是老板啊。”

“老板不……都是男的吗?”

“我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快……快去啊,我好冷。”

“好吧!你……你个懒婆娘,什么事情都要我去做。”

晓英努力站起来,跌跌撞撞走出两三步,扑通一下倒在地板上,结结巴巴地:“我……我是不是摔倒了?”

季总醉眼蒙眬,模模糊糊见晓英在地板上爬动,傻傻地笑起来:“晓……晓英,你怎么像狗狗一样爬着走路呢!”

“我腿是不是断了,站……站不起来了。”

晓英努力爬到衣柜前,慢慢站起身打开柜门,里面有季总的衣物和那条淡黄色的毛毯。晓英胡乱抱起一捆歪歪倒倒走到沙发旁,扔到季总身上,然后坐到另一张沙发上,呼呼大睡起来。

季总迷迷糊糊将毛毯、衣物盖在身上,背靠沙发睡了过去。

办公室很安静,只有两个女人均匀的呼吸声,她们的鼻息满是酒气,绯红的脸颊尤为妩媚。

百花园也慢慢安静下来,困倦的情侣们陆陆续续返回房间。

偶有花落的声音,很轻微,慢慢悠悠,飘落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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